第六百九十八章 身世
  说起来,那位吴铮真,前朝的太子血脉,样貌不俗,为人仪表堂堂,而且下了一手好棋,堪称才子了。
  安玉玄以前从来没有深想过申婉桃和那个吴铮真情谊有多深,当初还在黑风山的时候,就听说这个公子和大当家的关系不浅。
  可是今天听了她的话,却突然想到,若她当初真嫁给个肥胖不堪的男人,或是被那前朝太子血脉所带走,会不会真心的与这吴铮真就相爱了呢?
  想到这里,一股子从来没有过的酸味竟然在心头蔓延开来,这申婉桃竟然是个好男色的!
  当时在山上,她冷若冰霜,根本想不到……
  肤浅女子看人不讲私德,只一味挑俊帅的爱,当真是毫无见识可言!难道她当初对吴铮真,也是这般乖巧体贴,爱意甚浓吗?
  安玉玄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急了。
  桃夭的手脚都敷药了,一时不能动弹,只能老实地躺在床榻上。
  她今天也许是动了气,总觉得头疼。
  安玉玄平时练武,手指上有薄薄的茧。
  “啧,好疼阿……”桃夭小声道
  安玉玄原本自己在生着闷气。看她像猫儿似的蜷缩在床角,顿了一顿才用长指轻点头穴为她按摩,嘴里却又在试探问:“你可想起那个女子的什么事情,她为何要这般欺你?”
  安玉玄也不知为何自己堂堂一个王爷,竟然屈尊给这位大当家按摩,就像是理所当然一样?
  桃夭自然地枕着,舒服地眯着眼,嘴里喃喃道:“不记得了,我最恨别人骗我瞒着我,像她这样的,忘了也罢……”
  想起了自己小时候,师父在自己练功之后也会帮自己揉揉脑袋,桃夭闭上眼,一时间已经有些分不开时空。
  安玉玄的手指再次顿了下,突然腾得站起来,冷冷说要去官府问询情况,便起身走人了。
  桃夭的头被他这么一趔趄,便落到了软绵绵的被子上了。她单手支着头,不觉愣愣——夫君近几日的脾气不定,似乎总是跟自己生些说不出来的闷气……难道……人间的男子也有一个月里的几天不方便?因着身体不适,而乱发脾气吗?
  安玉玄走出院子,略略吹了吹晚风,可却吹不散心头的郁气。
  那申婉桃说话怪气人的。难道她以后知道真相,便脸儿一变,也不理他了?
  安玉玄觉得若真是如此,他倒也得了清闲,才懒得挽留,管顾她的死活!这时车夫驾着马车过来接他了。他便抬腿,头也不会地上了马车。
  那几个溜子已经被暗卫扭去了军营审问,所以安玉玄也一路回了自己的大营。
  这几个泼皮不是上次劫持申婉桃的狠角色,抽了几皮鞭,烙铁还没烧热呢,便很快便审出来了。
  虽然他们并不知苏若曦的名姓,可是却供出了给他们封银的小子当时就在茶铺里,跟在一个戴帽兜的女子身后。
  从那胖子身上搜到的婚书也原封不动地呈送到了安玉玄的眼前。
  安玉玄捏着那婚书看,这是一张陈旧发黄的婚书,不过保存的还算精心,上面的字迹,还有官府的户印清晰可见。
  这封婚书是真的,但是那个自称是江浙商户的胖子却是假的。
  安玉玄现在倒是很好奇,那个苏若曦为何保存了申婉桃的婚书这么久,看上去是存心要找申婉桃的别扭一般。那时虽然有人呈送给他,可是他只略看看申婉桃的卷宗,别的倒没有细看。
  毕竟当初他也没有太费心,不过拿了她当做自己恩人,再加上当钓饵罢了。
  现在他特意先挑了申婉桃当初要嫁的商贾崔家的卷宗看。
  这卷宗里写着,当初申家二房,也就是申婉桃的父母破落之后,申家根本没有人去救济,就连这孤苦伶仃的少女也是无人看管,可怜的孤女的失去双亲之后流落街头,竟然和那些乞丐聚成了一对儿,每天打打杀杀的。
  后来得知申婉桃上了黑风寨,申家嫌着丢人,怕被亲友门笑话,便连夜寻了媒婆,又在京城里另外寻了一户商贾家的女子,顶替了申婉桃上了花轿,与那个商贾匆匆拜堂成亲了。
  如今那江浙富商,已经是一妻两妾,开枝散叶,早忘了当初被逼无奈,走上山匪之路的申婉桃了。
  安玉玄冷冷地将那卷宗甩在一旁,真心实意觉得申婉桃没有嫁入这般薄幸人家也好。若那个富商跟今日假冒的泼皮一样,都是肥头大耳的,当真是看一眼,都觉得油了眼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