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节
  无法证明清白的赵誉城,挑了下眉,干脆破罐子破摔:“本王就算是要看,公主又要怎样?”
  周良鱼:卧槽,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将“耍流氓”说得这么正气凛然的!
  这厮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周良鱼吭哧了半天,还真不能把他怎么样?看赵誉城这模样,应该没看到屏风后的情景,但就这么放过他,岂不是便宜了这家伙!
  “你问本宫,不是应该你打算怎么给本宫一个交代?”周良鱼这话一出,默默给自己比了个耶,简直太机智了周鱼鱼。
  将问题重新抛给赵誉城就行了嘛。
  赵誉城站在回廊上,凤眸幽幽望着周良鱼:“你确定要本王给你一个交代?”
  “自然!”周良鱼一抬头,哎呦,肯定“恼羞成怒”了,让你平日压我一头,这下子,被反压了吧?
  “这可是你说的。”赵誉城直接终身一跃,轻飘飘落在了耳房里。
  “嗯???”这厮跳进来干嘛,不应该给他一个交代么。
  周良鱼还没回过神,就看到赵誉城这厮不仅进来了,还边往他这边走,边开始脱衣服。
  周良鱼傻眼了,迅速往屏风后一躲,只露出半个脑袋:“你、你你你可别乱来啊,本宫不喜欢你这样的,你不带强来的!”啊啊啊,果然觊觎他了,这万一暴露了可怎么办?
  赵誉城看傻子一样睨了他一眼:“本王何时要乱来了?”
  “你、你不是?”周良鱼指了指他的动作。外袍都脱了,你告诉我你不打算乱来?
  “不是公主要一个交代?既然本王看到了公主只着中衣的模样,那本王让公主看回来不就行了?”说罢,甩掉外袍,开始去解腰带。
  “停!!!”周良鱼疯了,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这……能是一回事?
  “看来公主是看够了,那公主还要交代吗?或者……本王继续?”赵誉城抬起手,修长如玉的指骨在衣襟口流连。
  “你……走!”周良鱼黑着额头,觉得他就不应该跟流氓讲道理,你丫就讲不过!
  赵誉城满意了,刚想转身,就看到周良鱼的脸色看到他身后,突然变了。
  赵誉城有种不祥的预感,转过身,就看到窗棂外,正抱着一床厚锦被的赵管家正目瞪口呆得瞧着两人“衣衫凌乱”的模样,被赵誉城这么一回头,迅速回过神:“老、老奴就是觉得今晚上冷了……多、多给王爷王妃添床被子。不过现在看,还是不用了不用了……老奴这就走,就当老奴没来过!”
  这干柴烈火的,还要什么被子啊!
  他来的太不是时候了!
  不过没想到……王爷你竟然是这样的王爷!
  赵誉城:“…………”
  周良鱼显然看到了赵管家当时虽然那么说,但是眼底闪着精光的目光,忍不住噗一声,趴在屏风上笑得直抖,哈哈哈让你耍流氓,这么多年正经的形象倒塌了吧?暴露了吧?哈哈哈哈……该!让你不正经!
  “周、良、鱼。”赵誉城额头青筋跳了跳,可瞧着周良鱼无辜看过来噙着笑意的桃花眼,仿佛有无数的光盛在里面,熠熠生辉,灼目耀眼,赵誉城的心莫名漏跳了一下,薄唇微抿,几乎是迅速转身翻窗离开只留下一句,“本王先回去了。”
  周良鱼:“……”这是面子上挂不住了?连正门都不走了?
  周良鱼挠了挠头,被赵誉城这么一打扰,还真不困了,刚回来的时候,困得不行,加上宴会上喝了两杯酒水,有点热……这会儿小风一吹,凉爽了不少。
  周良鱼刚打算转身换回衣服回去,一抬眼,发现半开的窗棂下放着一个眼熟的东西,似乎是金簪等物,还有点……眼熟。
  周良鱼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他回来的时候,喝了酒有点热,还晕乎乎的,打算泡澡,热水倒下去,觉得更热了,就边迷迷糊糊将头上参加宫宴老嬷嬷给弄得发髻扯下来,边似乎去……开了一条窗缝。
  今晚上因为有风,将这窗缝吹开了,成了半敞……
  于是……就有了先前那一幕。
  周良鱼:“……”完犊子,他似乎是冤枉了赵誉城,还让赵誉城被赵管家看到先前那一幕,赵誉城这厮这么小气,不会……记仇吧?
  周良鱼嗷蹲在地上,他是不是应该去焦糖那里躲一躲?
  而另一边,赵誉城回了房间,脑海里还都是周良鱼噙着笑意的双目,仿佛刻在了他心底,挥之不去,他头疼地撑住了额头,第一次有种束手无策的感觉。
  比打一场仗还要难,难得多。
  不知过了多久,敞开的门有凉风吹进来,赵誉城清醒了些,长叹一声,偏过头,就看到手边不远处,放着一个精致的锦盒,下面还压着一张信笺。
  赵誉城犹疑了下,将信笺抽了出来,上面写着几个字,不过字迹显然由焦堂宗代笔,不可能像周良鱼写出来的:王爷,新年礼物,是不是特激动?特感动?
  赵誉城的视线在那字迹上扫过:没诚意,写信为何要让别人代笔?
  不过凤眸底连他自己都没发现自从看到信笺就噙着温柔的笑意。
  拿过锦盒打开,里面是一个玉簪,通透碧绿的色泽,是男子的样式。
  他拿出来,冰凉的玉簪被掌心的温度一点点给暖热了。
  赵誉城看着那玉簪许久,仿佛那抹绿意能一直看到心底去。他站起身,走到一处,打开房间的一处暗格,从里面拿出一个稍大一些的盒子,打开,里面躺着一枚玉佩,他将这枚玉簪,动作极轻又小心地放进去,望着里面两样东西,嘴角扬了扬。
  身后随之远远就听到了脚步声,赵誉城动作极快将盒子合上,暗格关上,重新回到了位置上,淡定倒了一杯茶水。
  周良鱼看到门开着,先是垫着脚小心翼翼探出半个脑袋,一眼就瞧着淡定喝茶的赵誉城:还喝茶?看来心情应该不错,没有被影响。
  周良鱼整了整衣衫,最后想了想还是决定装傻,大摇大摆走进去,在赵誉城对面坐了下来。
  结果,这厮淡定喝茶都没鸟他一眼,周良鱼重重咳了一声。
  赵誉城依然淡定喝茶。
  周良鱼觉得不对啊这厮,余光一瞥,看到锦盒,顿时得瑟起来了:他就说嘛,没人!不喜欢!礼物!
  笑眯眯地趴在桌子上,从下往上贼贼去看赵誉城:“王爷啊,礼物还喜欢不?”
  赵誉城握着杯盏的手指紧了紧:“……嗯。”
  周良鱼:小样儿,还跟我装淡定,心里特美吧。
  第56章 周良鱼:性别不合适。
  周良鱼小眼神一直直勾勾盯着赵誉城,盯得赵誉城不自在地换了个姿势,脸上的神情依然淡定,为了阻止周良鱼继续看下去,他继续道:“不过,公主送人礼物,难道不应该亲笔书写赠送函吗?又找人代写的?嗯?”淡定斜睨了过去。
  周良鱼被这一眼瞧得心虚,就他那狗爬字敢拿出来么?分分钟暴露了。
  不过……这厮竟然敢嫌弃他!
  周良鱼鼓着脸,迅速将锦盒拿了过来,故意道:“谁说送人礼物非要亲笔写的?爱、要、不、要!”结果,一打开锦盒,是空的……“诶?我玉簪呢?”
  赵誉城扫过去:“不是送给本王的?本王已经收了。”
  周良鱼:“……”卧槽,这到底什么嗜好?玉簪收就收了,可也没见他戴啊?
  周良鱼绕着赵誉城转了一圈,“这么快就戴上了?”结果绕到身后也没见到哪地方戴了,“你戴哪儿了?”
  “谁说一定要戴了?”赵誉城薄唇微抿,捏着杯盏的指骨收紧了。
  周良鱼长长“哦”了声:“矮油~王爷啊,你不会是太过珍惜我送的玉簪,所以不舍得戴,珍藏起来了吧?”
  “你想多了。”赵誉城捏住了在他身后探头探脑的周良鱼在他头上玉簪乱戳的手,又不动声色地松开。周良鱼本就心大,也没多想,看赵誉城站起身,自己在他的位置上瘫坐在那里,就看到赵誉城走到内室,再出来时,手里拿着一个长锦盒,比他先前送的要大好几倍。
  “这……什么?”周良鱼直起身,好奇地看过去。
  “礼尚往来。”赵誉城走过去,将手里的东西递过去。
  周良鱼挑眉,瞧着递到面前,明显还是新的锦盒,哦呦,感情也准备了新年礼物啊,哈哈哈,不亏他先前在宴会上帮他怼了燕帝一拨。
  “嘿嘿,这多不好意思啊?我才送给了王爷一个玉簪,王爷送这么大的,这……”周良鱼摆摆手,就在赵誉城以为他会再客气两句的时候,周良鱼直接抱了过来:“那我就不客气了!”
  赵誉城:“…………”
  结果等周良鱼满怀期待地打开锦盒,看到里面的东西,傻了眼,他茫然地睁着小眼神抬起头:“为啥是一把剑?”
  赵誉城:“刚好公主可以开始学练剑了,需要一把趁手的剑。”
  周良鱼:“……”不,我是拒绝了的。他迅速将锦盒合上,往赵誉城怀里一推,“我不,我不要练,我好不容易休息几日,我不要……”
  赵誉城就知道,他重新打开锦盒里的剑,将背面翻转了过来,露出了剑身剑鞘的正面,最上面镶嵌了一颗红宝石,一路往下,都是一颗比一颗小的,但是整个剑鞘下来,足足有十几颗红宝石,成色比先前大荆国那位世子送来的那块红玉石还要好。
  周良鱼本来正想着怎么耍赖不练剑,结果就看到了这布灵布灵。
  周良鱼:“……”卧槽,这厮太女干诈了,竟然学会……学会用玉石诱惑他了!
  周良鱼内心是拒绝的,但是他控制不住他自己的爪子啊。
  “这礼物,要吗?”赵誉城对上他眼神里明显的冲动,嘴角弯了弯,动作极慢地将锦盒开始慢慢关上,“若是公主不要,那本王就……”
  “不……”周良鱼左手握着自己伸向锦盒的右手,最后还是在最后一刻嗷一声扑过去,将整个锦盒都抱在了怀里:“要要要要!”
  边打开锦盒,美滋滋摸着那一颗颗圆润好看的红宝石,哈哈哈,赵誉城这厮太上道了,这十几颗卖了他绝对赚翻了啊。
  赵誉城像是看出了他的想法:“敢抠出来卖了,本王也将公主称斤算两卖了。”
  周良鱼:“你……”他眼底闪着小火焰,可等抬头对上赵誉城威胁的目光,神情一转,谄媚一笑:“怎么会呢?这是王爷送给本宫的,本宫一定好好珍藏,日日把玩,夜夜苦练,不浪费王爷的一番美意。”
  “哦?既然公主这般诚心诚意,那要不现在去练一练试试剑?”赵誉城淡定开口。
  周良鱼:“……”人性呢?王爷你良心不会痛吗?大过年的!你让我去练剑?
  赵誉城止住眼底的笑意:“好了,逗你的,歇了吧。”
  周良鱼幽怨地瞅着赵誉城拿了换洗衣服打算去沐浴:怪不得这厮还是个老处男,太吐艳了。不行,他需要喝口凉茶去去火。
  于是,赵誉城刚走到门口,回头就看到周良鱼倒了一杯水,正端着杯盏喝,他本来已经往前走的步子,莫名顿了下来。
  周良鱼奇怪地看他一眼,喝了一口茶水,才舒出一口气:“看嘛呢?”还不赶紧走人?
  赵誉城的视线在周良鱼的桃花眼上再落在他的杯盏上,神色复杂地最后看了一眼,这才走人了。
  周良鱼奇怪,低下头瞧着这杯盏,有什么?不就是一个杯子么?还是金杯子不成?
  只是突然他想到什么,猛地扭头朝着桌子上看去,倒放着的还有五个,稳稳当当在托盘里,唯一放着的一个正在他手里。
  刚刚他回来的时候,赵誉城似乎是坐在这里喝茶来着,然后……他回来故意逗赵誉城,赵誉城离开,他坐了下来。
  他渴了……这个杯子……特么不会是刚刚赵誉城用过的那一个吧?
  周良鱼生无可恋地握着杯子迅速站起身,扑到了门口,不……你听我说,嗷,我不是故意跟你用一个杯子的哇!
  卧槽,这岂不就是间接接吻?呜呜呜,老子的初吻岂不是没了?不算不算,都是兄弟的,谁还不公用一个杯子?可为什么赵誉城最后那个眼神让他觉得毛毛的,他不会误会自己对他那啥,才故意用一个杯子的吧?
  赵誉城沐浴之后回来,刚走进内室,一眼就看到周良鱼躲在床幔后,将床幔封闭地紧紧的,只露出一个脑袋,那么巴巴瞅着他,怪可怜的。
  “你怎么了?”赵誉城转身走到屏风后,随意问了句。
  周良鱼等的花都快谢了:“王爷啊,刚刚你看到的其实是误会,我就是吧……突然渴了,这才……”
  “这才什么?所以一着急,就用了本王的杯子?无碍,本王不介意。”赵誉城朝他走过去,抬起手腕间,房间里的烛火顿时灭了,四周黑下来,周良鱼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