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节
  朱芳面容狰狞,两手渐渐紧握,一副要当场掐死她的模样,可这会儿,不管她如何用力,对方也像毫无知觉的模样,而且苏婉的脖子极冷,冷得根本感受不到脉搏的跳动……
  朱芳正是气头上,自然察觉不到这点,眼瞅着苏婉一抬手轻轻把她拨开,明明看起来很轻的一个动作,就像扇了扇风,拍了一个苍蝇的力度,但朱芳却是身子一歪,重重的砸在电梯的门上。
  “哐”的一声,还在往下降的电梯突然不动了。
  “啊……傅夫人,你没事吧。”乔妈看着电梯内的光景,吓坏了,这电梯不会就这么坏了吧,她心里着急,外头的天色已经黑透,现在回去做饭估计是来不及了。
  朱芳在她的搀扶下起来,狠狠的看着一旁的女人,她何时在苏婉身上吃过亏?从来只有她打她,骂她的份,这贱丫头真是胆儿肥了,居然敢还手。
  她嘴里全是骂声,站起来又要朝她扑去,而这时,刚听下的电梯又恢复了运作,“叮”的一声抵达三楼。
  苏婉唇边泛出一抹冷笑,抬腿走了出去。
  朱芳瞪圆了眼,哪能让她就这么走了,可她前脚还没踏出电梯,原本开得好好的电梯门突然阖上,瞬间夹住了朱芳的头。
  朱芳愣了下,在意识尚存的最后一刻,看到的是苏婉回过头,冲着她露出的一抹寒到骨子里的笑意。
  下一秒,电梯夹着她的头,急速坠落,最后险险的停在负一楼。
  鲜血从她身上喷溅而出,在乔妈的尖叫声中,朱芳的整个身子一直悬在半空直到抵达楼层,这时候的贵妇已经没了气息,因为就在那么一瞬的光景里,她颈部的动脉被扯断,当场死亡。
  又是“叮”的一声,电梯门重新开启,朱芳的身体重重的落地,而乔妈坐在血泊当中,吓傻了。
  ——
  晚上风大,乔莞刚从车上下来,便给大风刮得一个趔趄,险些要摔。
  傅天琅扶了她一把,可刚站稳,她几个大步就跑进了医院。
  到
  到病房的时候乔爸也在,坐在床沿看乔妈哆哆嗦嗦的样儿,是骂也不是,不是骂也不是,只能忍着脾气说:
  “你没事做啥和她出去?饭也不做,不要这个家了是不?”
  乔妈不作声,只一个劲的在那哭。
  乔爸越唠叨越生气,忍不住骂道:“和人去商场,做美容?也不瞧瞧自己的德行,那地方是咱去得起的吗?他们有钱人啥心眼我能不知道?就你这个傻婆娘,差点被人卖了!”
  乔爸正气头上,乔莞也不敢吭气,但零零碎碎的听完,也能听出个大概,好像是商场的电梯出了故障,傅天琅的二婶被夹断了头。
  后来警察循例过来问话,又听乔妈支支吾吾的说。
  “有个女的,长得白,个子很高……”
  警察走后,乔妈又在医院里住了两天,乔爸虽然嘴上骂骂咧咧,但这几日倒是寸步不离的守着,至于朱芳的死,乔家人并没有过多关注,毕竟他们与傅家也不熟。
  直到隔天晚上,乔莞给乔妈送完饭后,与傅天琅散步回家。
  乔妈住的医院离家里不远,走路也不过二十分钟的路程,谁知天公不作美,到了半路,风雨哗的下来,由远及近的雷响在耳边回荡,没多久,整条路便湿了个彻底。
  乔莞拉着傅天琅一口气跑到一个便利店外躲雨,而后嗅着香喷喷的烤肉味,又溜进去买了两根火腿。
  傅天琅平日不喜欢吃零食,但偶尔会陪她吃点。
  而在乔莞买零食的当口,他也在便利店内买了一条毛巾,拉过她便开始替她擦拭已经半湿的头发。
  乔莞侧着脑袋让他服务,时不时的笑两声,看着他擦完她的头发,转而又擦自己的,解开他大衣扣子就往他怀里钻。
  他个头高大,衣服也比她大几个尺码,如今装她一个刚好。
  “冷了?”他捏捏她被冻得发白的小脸蛋,拢起大衣,将她拥得更紧。
  专属于男人的体温把她裹得很暖和,乔莞靠着他舒服的吁了口气,两人安静的站在便利店门口,只等着雨停。
  却在这时,远处缓缓走来一道身影,乔莞原本埋在傅天琅怀里,充其量也只能听到越来越近的“叩叩”声,正想着是哪个路过的女人时,一股淡淡的泥腥味飘过鼻间。
  她诧异的从他怀里抬头,只一眼,双眸便瞪大了一圈。
  苏婉脸上是淡淡的笑容,施施然的过来,可她的妆容虽精致,却依然掩盖不掉面上的苍白。
  “天琅少爷。”
  她刚走进,那股泥腥味更重。
  乔莞大惊失色,连忙拦在傅天琅面前,目光瞬也不瞬的盯着对方。
  “你是苏婉?”
  乔莞上下的打量她,心里吃惊,因为此时的苏婉,她身上已经没有了灵魂。
  一个没有灵魂的躯体,还能称之为人吗?
  乔莞拉出锁链,本能的将傅天琅挡在身后,反倒是苏婉幽幽的冲她一笑,道:“放心,我对你没有恶意。”
  乔莞眯起眼,已经能肯定她死了,但现在变成了什么东西,她还不能肯定。
  在她的认知中,人有三魂七魄,人死之后,三魂离体投胎转世,七魄留于体内自行消散,如果出现七魄没有彻底消散,尸体又受到惊扰,那么极易发生尸变,进而成为一具能走动的活尸。
  可低级活尸没有意识,依靠吸血与人的精气为生。
  很显然,苏婉有意识,她会跟他们说话,还有自己的思想,照理说她不是僵尸。
  那么她到底是什么东西?
  乔莞咬咬牙,有些想不明白,不过不管她是什么,她都没打算让开。
  “能让我和天琅少爷单独说会儿话么?”苏婉放软了音调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