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前面,流影拦下马车后,掀开车帘仔细的检查了一回,又对比了那画像后,见马车里坐着的两人都是男的,而且气势不凡,无论是跟那顾七还是顾疯子都没有一处相像,便示意护卫放行。
  顾七见他们顺利出城,唇角一勾,翻身上马,骑着马也往城门处而去,来到她城门处,照样被拦了下来。
  “例行检查!”护卫沉声说着,拿着画像在对比着。
  顾七也不惊不慌,坦然的任由他们打量对比,察觉到那流影的目光一直盯着她看,她抬眸看去,眉头一挑:“盯着本公子看什么?”那神情,玩味中带着清傲之色。
  流影冰冷的目光打量着坐在马上的少年,是的,充其也就只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明明长得很平凡,但不知怎么的,却给人一种很不平凡的感觉,他拿过那张画像,认真的对比了一下,这才冷声道:“放行!”
  顾七唇角一扬,骑着马就准备离去,却不想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那低沉而带着性感磁性的男子声音。
  “慢着!”
  第28章 兵行险招!
  听到身后那低沉而带着磁性的男子声音,顾七心头一提,拉着马绳的手一紧,暗暗的轻呼出一口气,脸上神情不变的回头看去。
  身后三米之外靠边停着一辆豪华的马车,马车的车窗帘被一双修长的手挑起,露出里面的那个宛若天人般的男子,轩辕睿泽。
  她清幽的眸光毫无预警的撞进了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瞳,两人的视线交汇在一起,谁也没有说话,只是那样静静的凝视着。他的神情太过平静,他的眼神太过幽深,以至于,让她完全猜测不出,他此时是否发现了她就是他在找的那个女人?
  说不紧张,那是假的,此时的她若是被发现,可不一定能逃得掉,这些人一个个都精通玄气修为,她一个只懂医药的跟他们硬碰,那就是找死。
  更何况,这个男人有多想将她抽筋剥皮她可是再清楚不过的。
  “过来。”
  低沉强硬的两个字,丝毫不给人反抗余地的从轩辕睿泽口中传出,他那幽深莫测的黑瞳还是紧盯着那马上的少年,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相似之处。
  顾七挑了挑眉:“阁下是什么人?凭什么叫本公子过去?”
  “大胆!见到洛王还不速速行礼!”边上的护卫冲着顾七厉喝着。
  “哦?原来是洛王爷,失敬,失敬。”她一勾唇,抱拳朝他行了一礼,却依旧坐在马背上,不亢不卑,潇洒随意。
  “过来!别让本王说第三次!”他依旧盯着马背上的少年,盯着那双清幽的眸子,心底隐隐有几分怀疑,然,当看到少年那带着英气的面容,却又不太肯定心中猜测。
  一旁的白羽和流影都不太明白主子的用意,此时,两人一双眼睛都在那少年身上打转着,一再的打量也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凝视着那男人幽深而泛着森寒气息的目光,她勾唇一笑:“既然洛王叫到,我自然不敢不从。”声音一落,翻身下马,身姿矫健而飘逸,十分的赏心悦目。
  她迈着悠哉的脚步,来到马车旁,看着坐在马车里的男人:“不知洛王有何指教呢?”眸光一扫,居然瞥见这男人的另一只手中,正把玩着一颗带着流苏的珠子,而那珠子,正是她丢失的那一颗。
  不动声色的敛下眼眸,心下盘算着应该如何脱身,又怎么样才能从他手中拿回这颗珠子?却冷不防的听到他的声音响起。
  “你怎么没有喉结?”他半眯着眼睛,盯着她白皙纤细的脖子,眼中闪动着危险的光芒。
  顾七一怔,继而玩味一笑:“我有没喉结关洛王您老人家什么事了?您不会想说我没有喉结就是女儿身吧?还是想说我是你们就在找的那画像上的女子?”瞥着他黑沉下来的俊脸,她莫名的心情十分的愉悦,唇角一勾,往马车边靠近了一步:“既然洛王怀疑我是女子,不如,就由洛王来验证一下?”
  一旁的白羽微微别开了眼,嘴角忍不住的抽搐了几下。老人家?他家主子风华绝代,如今也不过二十五岁的年龄,就算这小子也不过十五岁,可怎么也扯不上往他家主子身上安上老人家这三个字吧?
  轩辕睿泽黑沉着脸,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少年,浑身的冰冷气息弥漫而出,沉声问:“如何验证?”这少年,有着与那女人有几分相似的背影,还有一双与她有几分相似的清眸,若他为女子,必定是那可恶的女人无疑!
  “当街脱衣有辱斯文,找个女人来乱摸本公子,就是洛王不嫌麻烦,我也嫌脏,所以,最直接方便的方法就是,洛王自己来,就这里。”她唇角噙着一抺兴奋期待的笑,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能让如此风华绝代俊美过人的洛王爷摸一回胸,我回去定三天不洗澡,好好回味一下,洛王,来吧!”说着,竟当真伸着手就抓住他的手往她的胸上按。
  轩辕睿泽也没料到这少年竟然这般大胆,一不留神,他的手就被他伸进窗口来的双手抓住往他胸口按去,最可恨的是那少年的手指竟状似不经意般的在他的手背上划过,指尖的剌激让他猛然回过神来,瞬间抽回自己的手,眉头皱得几乎可以打结,原本就黑沉着的俊脸更是浮上了森寒之气,只听他冷声喝道:“滚!”而后,竟嫌恶的抽出自己的白手帕拭了拭手,活像碰了什么脏东西似的。
  顾七一脸惋惜的叹了口气,道:“如此,那我就先走了,我相信,我们还会见面的。”话落,她利落的翻身上马,绳子一勒,扬鞭往城外而去,只留下一道灰尘飞漫着。
  轩辕睿泽拭着手,一遍又一遍的拭着,突然间,动作一顿,看着自己的手,回想着刚才的一切,猛然回过神来,脸色骤然一变,抬起头,怒喝一声:“该死的女人!给本王追!”
  那还没反应过来到底怎么回事的白羽和流影,听到他的话后,脸色也是一变,两人迅速翻身上马,带着人马不敢耽搁一分的追了出去。
  马车里,轩辕睿泽黑沉着脸,浑身散发出来的森寒气息让人不敢靠近一分,他死死的盯着自己的手,就是这只手,刚才按在她的胸口上,可该死的他竟然没摸出什么来,让那诡计多端的女人就这样从他的面前大摇大摆的溜走!
  那个女人!那个可恶的女人!他就不信,她有本事一次次的逃得无影无踪!
  出了城,马跑了一段路后,顾七便翻身下马,让那马匹往一个方向跑去,自己则往清河镇的方向而去。以那男人的精明,她知道只能唬得住一时,待他反应过来,定会想明白又让她给耍了,这也是她很干脆的翻身上马离开的原因之一,原因之二,天知道她有多紧张?虽然胸早就用绑布绑平,可那男人是什么人?要是察觉出来一二,她哪里还有活路?
  好在,最后她还是赌赢了,现在就是不用看,也可以想象那男人的脸到底有多黑。
  想到这,她不禁愉悦的勾起唇角,哼着小曲,往清河镇而去……
  第29章 辞行!
  另一边,端王府中,坐在床边的君千殇为床上奄奄一息的轩辕鸿烈诊着脉,看着他那一身的伤,不由的暗暗心惊,放眼整个皇城这轩辕鸿烈的实力可是数一数二的,如今,竟被人伤成这样?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有这样的本事?
  “君公子,我家主子如何?”候在一旁的蒙奇见他收回手,当即开口询问着。
  “内伤极重,胸口有瘀血未清,导致他至今昏迷不醒,肋骨断了三条,左手和右小腿骨折,就是用上最好的药,他估计也得在床上躺个一两个月方能恢复。”君千殇起身走到桌边,一旁的木蓝迅速摆上笔墨纸。
  听到他的话,蒙奇心头一沉,道:“君公子,请给我家主子用最好的药,务必让他尽快恢复。”
  君千殇在纸上写上一张药方,递给他:“这张方子你拿去捡药,两碗水熬成七分给他服,一天三包,翻小茶,可以化去他胸口瘀血,另外,我这里有两瓶续骨膏,一瓶理气丸,还有一瓶乌金散,这些药王府的药师都应该知道怎么用的,你交给他们处理就好,服药过后,三天之内必醒,无性命之忧。”
  “多谢君公子,我这就让人去熬药。”蒙奇连忙道谢着,正准备出去交待人熬药,就被唤住了。
  “等等。”
  “君公子还有什么吩咐?”他回过头来,看向那青衣男子。
  “四瓶药,四千金币,先给我结账,我赶着去顾家。”
  “四千金币?”蒙奇脸色一僵,有些发难:“君公子,银票可行?”
  听到这话,君千殇挑了挑眉,有些意外的问:“你们端王府没有金币?”
  “王府里都是银票,在皇城通用的也都是银票,金币一般都极少用,故,没那么多。”蒙奇被他的目光看得有些头皮发麻,四千金币相当于四十万银票,这几瓶药的价格,还真不是一般的天价。
  “哦?原来这样。”君千殇点了点头,似了解般的道:“也是,这里确实用银票居多,用金币极少,不过,你也应该知道我四处游走,所到的地方根本不收银票,这样吧!我知道这城中有一处拍卖会,他们那里可以兑换金币,你把银票拿去那里给我兑换即可,让他直接办一张晶卡给我也行,我现在要去顾家,你处理好了把晶卡送到洛王府给我便可。”
  看着他交待完后就朝外面走去,蒙奇回头看了眼床上昏迷着的主子,低叹一声,出去交待人熬药,而后又命人去帐房取银票,拿到拍卖会去兑换。
  顾家
  当君千殇在看过顾风清后,不由的凝眉沉思,在顾家人期待的目光中,他步出屋子,来到外面的院落,良久,才叹了一声对顾成刚道:“顾家主,恕我无能为力,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顾成刚心一沉,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君公子,难道连你也没有办法?”君千殇在医药方面的天赋极高,如今连他也没有办法,那、那……
  “令千金体内没有中毒的迹象,身体的各方面都显示正常,却偏偏说不出话来,这样的事情,君某见所未见,无从下手。”
  顾成刚的脚步踉跄了一下,身形微晃,喃喃的低语着:“难道我女儿以后都说不了话了?”声音一落,他猛的抬头看向君千殇,急切的上前握住他的手臂:“君公子,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你一定会有办法的对不对?”
  “唉!”君千殇叹了一声,拿开他的手,道:“顾家主,怒我无能为力,如今你真想医治好令千金,也许可以带她去医药公会的总部求诊,那里能人甚多,不过,他们却不会轻易出手,我言尽于此,就此告辞。”他拱手一礼,便迈步往外走去,木蓝则紧随其后。
  出了顾家,木蓝憋不住的问道:“公子,那顾家大小姐是不是真的哑了?公子帮她号脉时,也查不出原因?”
  “你很好奇?”君千殇瞥了他一眼。
  “嘿嘿。”木蓝讪讪的笑着,摸了摸脑袋道:“那顾家大小姐长得挺美的,而且似乎为人的口啤不错,要是就这么哑了,好像还挺可惜的。”
  君千殇敛着眼眸,眼底掠过一抺深思:“她的脉博很奇怪,却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我估计,她是被人动了手脚才说不出话的,我倒是好奇,这个动手的是什么人?能做到了无痕迹,本事不小。”
  两人回到洛王府,见整个洛王府的气氛十分压抑,下人们一个个小心翼翼似乎生怕做错什么事一般,也不敢多言,都低头做事,见到府中气氛如此古怪,君千殇迈步朝主院走去,一进主院,就听里面传来说话的声音。
  “主子,我们追出去只追到一匹空马,那女人却不见了踪影。”
  主屋中,轩辕睿泽面色平静,但那眼底所蕴藏着的风暴却是让人胆战心惊,浑身的冰冷气息以及威压释放而出,让跪在前面的白羽和流影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继续找!本王就不信,揪不出她来!”低沉的声音夹带着冰冷与杀气,他的手,紧紧的拧成了拳头,心中愤怒非常。
  “是!”两人连忙应了一声,起身就要退出去,却见那正迈步走进来的青色身影。
  君千殇看了他们两人一眼,俊朗的面容带着玩味的笑意看向浑身散发着冰冷气息的轩辕睿泽:“真的很少见啊!你派出那么多人马却逮不住一个女人?那顾七小姐真的那么有本事?竟能在你的眼皮底下溜走?”他迈步走进,来到桌边一撩衣袍,随意而自然的坐下。
  无视他那冰冷幽深的目光,他笑了笑,倒了杯水,抿了一口,这才不紧不慢的说:“我是来辞行的,既然你现在已经没事了,我还有事在身,也不便在此久留,明日应该就会离开这里,临走时,我想问你一件事。”
  第30章 神秘红衣
  轩辕睿泽瞥了他一眼:“有话就说!”
  “顾家大小姐顾风清成说不出话,以及端王被揍得奄奄一息,这两件事是不是跟那顾七有关?”他看着他,脸上尽是认真的神色。
  轩辕睿泽敛下眼眸,目光深了几分,低沉的声音慢慢的响起:“此事与你无关,莫要过问。”
  闻言,君千殇挑起眉头:“这么说,八九不离十了?呵呵,我还真期待,可以见一见这位顾七小姐。”他忽然想起,那一日在楼上看到楼下护着她疯子爹爹的顾七,那少女,当真有这个本事?她又是怎么惹到这尊阎王的?竟被他下了追杀令?不过,一个能在他手底下溜走的人,还是一介女子,她,确实是让他有了几分好奇。
  听着他的话,轩辕睿泽没有开口,只是敛下幽深的眼眸盯着自己的手,似乎在想着什么……
  另一边,顾七独自走在前往清河镇的大道上,前不见村,后不着店,没有代步的马匹,只能迈着两条腿走着,从早上走到正午,想喝口水解解渴也找不到有水源的地方,再加上头顶太阳火辣得很,汗水湿了衣裳,让她累得直喘着气,实在走不了了,便走到路边阴凉点的地方坐下,打算歇歇再走。
  没有马匹代步,步行到清河镇只怕最快也要到明天中午。想到这,她不由皱起眉头,也不知她爹爹现在怎么样了?他时而清醒时而疯颠,真的很让人放心不下。
  “嗒!嗒!嗒……”
  突然间,远处传来的马车声让她顿时来了精神,迅速的站起往那声音之处看去,只见,一队人马护送着一辆红木马车正往这边而来,她看了一下,那些人身上都有着浓烈的血腥味,看着就不像是一般人。
  目光微暗,想退开已经来不及了,只好走到路中间等着那马车渐渐靠近。
  “什么人挡路?快让开!”骑马在前面开路的中年男子沉声对着顾七一喝,厉目警惕的一扫,见他浑身上下没有玄气气息,这才松开了微拧着的眉。
  顾七笑着一拱手:“这位大叔,我没有恶意的,只是先前被人抢了马匹,徒步难行,想请大叔让我搭搭便车,到清河镇放我下来便可。”
  “我们的马车岂是你小子可以搭的?快退一边去,否则,休怪我马蹄无情!”中年男子坐在马匹上,双手勒着马绳子,那匹马儿一仰头,前蹄悬空,嘴里发出嘶嘶声音,后蹄更是焦虑的跺着,似乎,顾七不让开,那马蹄就要朝她身上踢去一般。
  然,顾七听了他的话,却是低低一笑:“原来大叔有马蹄啊!看来我这话是问错人了。”无视着那马匹上中年男子黑沉下来的脸,她的眸光一转,落在那辆马车上,微微一笑:“不知马车里的主人家,可否让我搭回便车?”
  “大胆!”那中年男子沉声厉喝,一手便要拔出腰间的剑,而在这时,马车里慢悠悠的传出了邪肆妖媚的声音。
  “本座的便车竟也有人敢搭?倒是有趣。”
  顾七看去,见,那马车的车帘被两名半跪着的美艳女子挑开,那马车里面的布置,也映入了她的眼底。
  马车的车厢很宽,两名美艳的女子半跪在两边,中间摆着一张矮茶几,一侧还有一个香鼎炉,左右两侧铺着豪华的暗红色毛毯,内侧是一处软榻,一名红衣男子斜斜的半倚着,长长的凤眸半眯着,带着三分慵懒七分危险,唇角微微勾起,噙着一抺邪肆的笑意,衣裳半敞而开,一缕墨发垂落在那敞露出来的性感胸膛之上,更添一股妖媚,整一个人,给人一种妖孽般的感觉,而此时,那红衣妖孽男子正用着他那修长的手指把玩着手中的白玉杯,饶有兴致的盯着她看着。
  危险!很危险!
  看到这个男人,她几乎是本能的起了警惕之意。就是那个扬言要揪出她来剥皮抽筋的轩辕睿泽也没眼前这个人给她的那种几乎想转身就跑的冲动。
  “上来。”红衣男子饮了口杯中之物,示意顾七上马车,脸上依旧是那危险而妖媚的笑。
  “公子的马车非同一般,我怕脚下泥沙污了公子的地毯,到时要我赔可就麻烦了,不如公子让你的下人给我匹马骑骑?”她的头皮有些发麻,这人浑身的气息这般危险,让她与他同坐一马车?谁知会出什么事?
  “上来与本座饮几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