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节
附近的坑洞早已填好，唯独这个深坑越挖越深，就在入夜时分，他们终于找到了西面的甬道入口。
这个全数用贵重的青砖建造起来的甬道保存的极为完好，却已深埋在足有二十米深的地下。
而之前发现的那些断裂的青砖与岩石，只是这个甬道的上层抗体。也正好被红番人的集中火炮给翻了出来。
巨大的黑洞洞的甬道旁边竖着另一块更大的石碑，比之前的界碑还要大了几倍，上面同样刻着一些古文。
此刻他们对照古文书籍，读出了这段文字的意思。
“一旦进入海神大人陵墓，你不能活着离开，但可以死了留下。”
那些拿着火把站在甬道两旁的士兵此刻听他们说出这番话，陡然觉得身躯一抖，感觉黑暗的甬道之中，似乎突然弥漫出了一股巨大寒意，不由得纷纷退开了几步，他们手里的火把光芒也骤然摇曳晃动了起来。
“大家不要自己吓自己。”洪元霸瞪了那些金虎军团军士一眼：“你们都是铁血将士，又不是第一次见死人，怕个什么？”
事实上，连苏永此刻都感受到了甬道里的古怪。他接过一支火把，举到甬道口停了停，低声道：“洪统领，这里是真的有风吹出。”
一个封闭已久的地下陵墓，怎么可能有风溢出？莫非他处还有气口不成？
这也是苏永方才的猜疑之处。按理说一个尘封已久的地下建筑，挖通之后先要排放那些沉积的有毒气体才可进入。但这个甬道被挖开之后却没有发现什么积压的有害气体，就如同一个正常的地下住人建筑一般。
血清风反手拔出宝剑，脸色凝重起来。他歪头听了听，迟疑道：“老洪，苏兄弟，你们听到没有？”
甬道之中，不止是微有寒风，似乎里面还有呼啸的风声？
苏永凝神听了听，脸色有些发白：“怎么听来像是哭声？”
也就是他们这等高手，才能勉强听清楚地下深处甬道里传来的微弱声息。苏永此刻已经靠近甬道中间，灵敏的耳朵微微颤动，里面传出的声息缓缓撞击在他的耳膜上，正是微弱的哭声。
哭声异常凄惨，似乎还在梗咽中断断续续，只被寒风带出一丝来。也不知是真的有鬼魂在哭，还是寒风造成的错觉。
洪老头闭目半晌，突然脸色也白了：“难道还是个女子？”他的修为无疑比血清风与苏永还要强上一截，此刻专注听去，捕捉到的声息也要更多一些。
“进去看看？”儒雅如书生的血清风跃跃欲试。
洪老头自然不会在他面前示弱，但他毕竟是西海一带的最高地方长官。此刻他看了一眼苏永，征求他的意见。
在他心中，此刻早已把苏永看做与自己同等。而事实上，苏永此次以闪电速度平定东南与西面，加上之前还有北边，可谓是四方都打遍了，回京之后封个统领乃至大统领，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苏永想了想道：“此时已经入夜，大家又准备不足。不如先封锁此处，明日再做打算？”
他用的是商量语气，并没有直接反对血清风的方案，却又刚好说中了洪老头的想法。
洪元霸对他的谦虚态度极为满意，哈哈一笑道：“老夫也这么认为。”
在留下了足够的兵士把守那处之后，疲惫的大部队浩荡回城，开始与城里终于完全放松下来的百姓展开了狂欢的夜宴庆祝。
红土城到处华灯，夜宴更是一直从官府衙门摆到了街道之上，甚至还连接到了无数户百姓的家门口处，一时间这里成了不夜城，到处都是热闹无比的欢呼声响。
官府衙门最高的那栋七层大楼之上，此刻众将官齐聚一堂，不时响起大声的劝酒之声。而喝空的酒坛被他们随手抛下，高空砸物造成的碎片早已经堆满了大楼四周。
就在他们高声叫着彻夜狂欢之时，七楼之上的夜空，突然划过一个白衣飘飘的身影。
第2章 文圣笑忘书
第二章文圣笑忘书
这个白衣身影飘荡在夜空之中，声息如同隐进了那些光影里，自然而又潇洒无比，竟然骗过了楼上的众多高手。
一直到他飘然出现在七楼的围栏之外，微有醉意的苏永才似有所感的眯眼瞧了过去。
而此刻洪老头与血清风也转过了头去，只有茫然不觉的萧长风依然在高呼痛饮。
来人是一个中年文士，他翩然落在栏杆之上，轻轻迈步而下，嘴角带着笑意。
这人的一袭白衣的布料并不讲究，却生生给他穿出了一股难以言喻的风采来。血清风虽然也是眉清目秀极有风雅之色，但跟此人一比较就不知道差了多少。
这人虽然已经迈入中年，额角也略见皱纹，但那股绝世的风华，就像是从云端走下的仙人。他平和的微笑着，但依然令人震撼不已，心向往之。
血清风是在清雅的外表下有着一颗暴敛之心，在出尘的气息之下，还隐藏不了那股透出的阴狠意味。而这人，却是骨头里都带着一股仙气，虽然外表并不出众，但那股纯净的飘逸感，似乎早已超脱了尘世。
而那股平和亲切的笑意，竟然就像是天生就长在了他脸上的一般，找不出一丝突兀来。
七楼上的将官，除了苏永等四人之外，其他人都被这个突然而来的中年人吓了一跳，纷纷往后面退去。
而洪老头却是在一呆之下，赶紧拉住了血清风就要拔剑的手，口中的疑问带着惊喜：“文圣笑前辈？”
苏永这一惊连酒意都醒了几分。连洪老头都叫他前辈，这中年书生究竟是何来头？
而刚才就要拔剑的血清风却是差点咬到了舌头。他吃惊的瞪大眼珠，有些口吃的惊道：“文圣……笑忘书？”
中年书生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一些，淡然道：“洪统领，血统领，我来的是不是有些唐突了？”
他笑容转向苏永：“这位一定就是苏永苏将军了？紫衣跟我提起过，说你乃是炎龙不世出的天纵将才，我也听闻过你在诗词大赛中的锦绣文章。今日一见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令人感慨无比啊。”
紫衣？莫非就是皇宫中三尊者之一的那名紫衣少女？苏永吃了一惊，慌忙上前一揖道：“苏某见过笑前辈。”
那此人必然就是儒释道三尊者中的那名“儒生”了，没想到他竟然有个这么另类的名字。苏永忍不住细细打量了对方一眼，心下想道：名字果然没有错，真的是姓“笑”的。
听得这名早已步入云端的尊者笑忘书对苏永如此推崇，众人也有些吃惊。
文圣笑忘书，那可是仙人一级的存在啊，整个世间上，如此超凡脱俗的圣者怕也只有三尊者这么几个，顶多加上那个在红番西洋那边的什么教皇，也不会超过五个，这样的存在可是比帝皇还要令人瞩目得多。
世人要想得到他们的注意与赏识，简直要比登天还难。而苏永竟然还被其中的两名极为看重？此刻连洪老头看他的眼光都有些异样了。
此刻洪老头赶紧把“头把交椅”空了出来请这位文圣上座。而萧长风却是被洪老头一根手指点过之后也猛然酒醒过来，此刻还在瞪大眼睛看着这名存在于传说中的人物。
席间只有洪老头之前是有幸见过这位尊者的，此刻他也最快清醒过来，当下把城外发现的怪事连同战事一并说了出来。
笑忘书这种超脱俗世的存在果然并不怎么在意那些尘世争斗，只在说到海神陵墓时才突然皱起了眉头。
沉默了良久，笑忘书才难得的黯然一叹：“老和尚算的果然不差，我此番就是为了这个陵墓而来，幸好还算来得及时。”
尊者站了起来，把杯中美酒一喝而尽，然后随手一挥，小巧的白瓷杯就像一只蝴蝶一般翩翩飞出。
半晌之后，白瓷杯在楼下传来一声脆响。
笑忘书专注而认真的侧耳听着，就像听着一丝久违了的俗世声响，直至听到了那声脆响才把眉头舒展开来，脸上重新露出了人畜无害的笑意。
“幸好苏将军比较慎重……”他的脸上没有一丝笑话他们的意思，只是带着笑意严肃的说道：“那不是你们能对付的东西，就连我也没有一点把握……哎，正如老和尚所言，尽人事吧。”
原来三尊者中的老和尚前些天就算出了西边会有个巨大的凶煞，但也无法确认究竟是什么东西。于是三人商议之后，决定由笑忘书一路西来处理。
也幸好苏永提议推迟到明日白天行事，才让这个星夜不停赶来的尊者不至于来迟了一步。
此刻笑忘书带笑的脸色铺上了一层凝重之色：“明日集结好队伍，由我带队罢。”
众人自然不敢有任何反对。虽然血清风事后有些不以为然，洪老头也觉得尊者们未免过于审慎。
尊者出手，世间还有什么鬼魅凶灵能够作恶？
也只有苏永，在震惊之外却是更加重视了一些。因为他在笑忘书笑意盈盈之外的那副凝重中，发现不了丝毫夸大之意。
莫非还真有海神遗下的什么远古凶煞，能够威胁到尊者这等无上的存在不成？他抱着血刀皱眉想道。
当下再无二话，本来打算彻夜狂欢的众位将官也在午夜之后开始识趣的纷纷告辞而去。
……
在朝阳再次灿烂无比的升起之后，此刻汇聚在城外的将士们已经尽数褪去了昨日的疲劳，觉得身体里充斥了澎湃奔涌的力量。
刀光擦的更亮，胸膛挺的更高，盔甲也更加鲜明，就连脸上的神采，也似染上了朝阳的气息。
笑忘书似乎对这些挑选出来的精英士兵也很满意，当下一挥手，率领着这足有二百人的精英队伍沿着倾斜的巨坑鱼贯而下。
二百名精英将士又分为四个小队。分别由笑忘书、洪元霸、血清风与苏永带队，以应付甬道里可能遇到的多个岔道。四个队长手里，甚至还带了一本古文字与当今炎龙文的对照字典，以方便应对一些意外情况。
而萧长风当然也是跟随苏永这个第四小队，在苏永的提醒下，此刻他背上的箭囊早已重新装满了利箭，那把星铁长弓更是一直握在手上。
此次闯入海神陵墓，可谓已经是做足了功课。
众人密集于甬道的黑洞之前。笑忘书仔细的打量了一眼那方石碑，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只是淡然一笑，环视周围一眼道：“有谁要退出么？”
这些有幸跟随尊者的战士都是兴奋的不行，此刻回应的声音一个赛一个的响亮：“誓死跟随大人。”
笑忘书的脸容突然闪过一丝无人发觉的失落。他微微一叹，然后脸色严肃起来，大声道：“不要跟我喊什么誓死跟随之类的口号。我要你们在无法支持的时候，立即用尽一切可能逃出去，明白么？”
众将士顿时一片愕然。
只有苏永沉着的声音再次响起：“笑大人问你们明白了没有？”
听得同为军人的苏将军问话，这些有些发愣的将士才下意识的一个立正，响亮的整齐答道：“明白了。”
也就在此时，他们才收起了兴奋莫名的心理，开始对此次任务认真的重视起来。
笑忘书微笑着转头看了苏永一眼，苦笑道：“我这个文人，果然不是个当兵的料。”
众人拔出兵刃，开始在各自队长带领之下，审慎的向着黑暗而宽广的甬道缓步走进。
而那个巨坑之上，不但有五千兵马镇守，甚至还推来了十多门主炮，呈扇状对准了那个黑洞洞的巨大甬道入口。
红土城西门这边，更是被城卫军全线戒严，不准所有百姓靠近。
硝烟味尚未远去的空气中，依然充斥着一股无比紧张的气息。
第3章 西陵
第三章西陵
特制的牛油火把燃了起来，这种巨大的大头火把足可燃烧近两个时辰，乃是炎龙帝国的高科技器材之一。此时入墓人员人手一支，每人的背后背囊里还放着两根。笑忘书对海神陵墓的重视程度简直达到了顶点。
浩荡的火龙把甬道照的纤毫毕现，但依然无法驱开那股阴森的寒意。巨大的甬道两边的青砖壁墙闪着迷蒙的光，在火光映照下依然透着清幽与寒冷。
这个西陵的甬道极为气派，海神陵墓的建造者似乎根本就不在意这些昂贵的青砖。如果不是冷森森的气息令人有些毛骨悚然，这里简直就是一个皇室的豪华回廊。众人一路走去一路暗暗惊叹，觉得这个当年的海神大人的荣耀真是不下于帝皇。
这个全数用贵重的青砖建造起来的甬道保存的极为完好，却已深埋在足有二十米深的地下。
而之前发现的那些断裂的青砖与岩石，只是这个甬道的上层抗体。也正好被红番人的集中火炮给翻了出来。
巨大的黑洞洞的甬道旁边竖着另一块更大的石碑，比之前的界碑还要大了几倍，上面同样刻着一些古文。
此刻他们对照古文书籍，读出了这段文字的意思。
“一旦进入海神大人陵墓，你不能活着离开，但可以死了留下。”
那些拿着火把站在甬道两旁的士兵此刻听他们说出这番话，陡然觉得身躯一抖，感觉黑暗的甬道之中，似乎突然弥漫出了一股巨大寒意，不由得纷纷退开了几步，他们手里的火把光芒也骤然摇曳晃动了起来。
“大家不要自己吓自己。”洪元霸瞪了那些金虎军团军士一眼：“你们都是铁血将士，又不是第一次见死人，怕个什么？”
事实上，连苏永此刻都感受到了甬道里的古怪。他接过一支火把，举到甬道口停了停，低声道：“洪统领，这里是真的有风吹出。”
一个封闭已久的地下陵墓，怎么可能有风溢出？莫非他处还有气口不成？
这也是苏永方才的猜疑之处。按理说一个尘封已久的地下建筑，挖通之后先要排放那些沉积的有毒气体才可进入。但这个甬道被挖开之后却没有发现什么积压的有害气体，就如同一个正常的地下住人建筑一般。
血清风反手拔出宝剑，脸色凝重起来。他歪头听了听，迟疑道：“老洪，苏兄弟，你们听到没有？”
甬道之中，不止是微有寒风，似乎里面还有呼啸的风声？
苏永凝神听了听，脸色有些发白：“怎么听来像是哭声？”
也就是他们这等高手，才能勉强听清楚地下深处甬道里传来的微弱声息。苏永此刻已经靠近甬道中间，灵敏的耳朵微微颤动，里面传出的声息缓缓撞击在他的耳膜上，正是微弱的哭声。
哭声异常凄惨，似乎还在梗咽中断断续续，只被寒风带出一丝来。也不知是真的有鬼魂在哭，还是寒风造成的错觉。
洪老头闭目半晌，突然脸色也白了：“难道还是个女子？”他的修为无疑比血清风与苏永还要强上一截，此刻专注听去，捕捉到的声息也要更多一些。
“进去看看？”儒雅如书生的血清风跃跃欲试。
洪老头自然不会在他面前示弱，但他毕竟是西海一带的最高地方长官。此刻他看了一眼苏永，征求他的意见。
在他心中，此刻早已把苏永看做与自己同等。而事实上，苏永此次以闪电速度平定东南与西面，加上之前还有北边，可谓是四方都打遍了，回京之后封个统领乃至大统领，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苏永想了想道：“此时已经入夜，大家又准备不足。不如先封锁此处，明日再做打算？”
他用的是商量语气，并没有直接反对血清风的方案，却又刚好说中了洪老头的想法。
洪元霸对他的谦虚态度极为满意，哈哈一笑道：“老夫也这么认为。”
在留下了足够的兵士把守那处之后，疲惫的大部队浩荡回城，开始与城里终于完全放松下来的百姓展开了狂欢的夜宴庆祝。
红土城到处华灯，夜宴更是一直从官府衙门摆到了街道之上，甚至还连接到了无数户百姓的家门口处，一时间这里成了不夜城，到处都是热闹无比的欢呼声响。
官府衙门最高的那栋七层大楼之上，此刻众将官齐聚一堂，不时响起大声的劝酒之声。而喝空的酒坛被他们随手抛下，高空砸物造成的碎片早已经堆满了大楼四周。
就在他们高声叫着彻夜狂欢之时，七楼之上的夜空，突然划过一个白衣飘飘的身影。
第2章 文圣笑忘书
第二章文圣笑忘书
这个白衣身影飘荡在夜空之中，声息如同隐进了那些光影里，自然而又潇洒无比，竟然骗过了楼上的众多高手。
一直到他飘然出现在七楼的围栏之外，微有醉意的苏永才似有所感的眯眼瞧了过去。
而此刻洪老头与血清风也转过了头去，只有茫然不觉的萧长风依然在高呼痛饮。
来人是一个中年文士，他翩然落在栏杆之上，轻轻迈步而下，嘴角带着笑意。
这人的一袭白衣的布料并不讲究，却生生给他穿出了一股难以言喻的风采来。血清风虽然也是眉清目秀极有风雅之色，但跟此人一比较就不知道差了多少。
这人虽然已经迈入中年，额角也略见皱纹，但那股绝世的风华，就像是从云端走下的仙人。他平和的微笑着，但依然令人震撼不已，心向往之。
血清风是在清雅的外表下有着一颗暴敛之心，在出尘的气息之下，还隐藏不了那股透出的阴狠意味。而这人，却是骨头里都带着一股仙气，虽然外表并不出众，但那股纯净的飘逸感，似乎早已超脱了尘世。
而那股平和亲切的笑意，竟然就像是天生就长在了他脸上的一般，找不出一丝突兀来。
七楼上的将官，除了苏永等四人之外，其他人都被这个突然而来的中年人吓了一跳，纷纷往后面退去。
而洪老头却是在一呆之下，赶紧拉住了血清风就要拔剑的手，口中的疑问带着惊喜：“文圣笑前辈？”
苏永这一惊连酒意都醒了几分。连洪老头都叫他前辈，这中年书生究竟是何来头？
而刚才就要拔剑的血清风却是差点咬到了舌头。他吃惊的瞪大眼珠，有些口吃的惊道：“文圣……笑忘书？”
中年书生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一些，淡然道：“洪统领，血统领，我来的是不是有些唐突了？”
他笑容转向苏永：“这位一定就是苏永苏将军了？紫衣跟我提起过，说你乃是炎龙不世出的天纵将才，我也听闻过你在诗词大赛中的锦绣文章。今日一见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令人感慨无比啊。”
紫衣？莫非就是皇宫中三尊者之一的那名紫衣少女？苏永吃了一惊，慌忙上前一揖道：“苏某见过笑前辈。”
那此人必然就是儒释道三尊者中的那名“儒生”了，没想到他竟然有个这么另类的名字。苏永忍不住细细打量了对方一眼，心下想道：名字果然没有错，真的是姓“笑”的。
听得这名早已步入云端的尊者笑忘书对苏永如此推崇，众人也有些吃惊。
文圣笑忘书，那可是仙人一级的存在啊，整个世间上，如此超凡脱俗的圣者怕也只有三尊者这么几个，顶多加上那个在红番西洋那边的什么教皇，也不会超过五个，这样的存在可是比帝皇还要令人瞩目得多。
世人要想得到他们的注意与赏识，简直要比登天还难。而苏永竟然还被其中的两名极为看重？此刻连洪老头看他的眼光都有些异样了。
此刻洪老头赶紧把“头把交椅”空了出来请这位文圣上座。而萧长风却是被洪老头一根手指点过之后也猛然酒醒过来，此刻还在瞪大眼睛看着这名存在于传说中的人物。
席间只有洪老头之前是有幸见过这位尊者的，此刻他也最快清醒过来，当下把城外发现的怪事连同战事一并说了出来。
笑忘书这种超脱俗世的存在果然并不怎么在意那些尘世争斗，只在说到海神陵墓时才突然皱起了眉头。
沉默了良久，笑忘书才难得的黯然一叹：“老和尚算的果然不差，我此番就是为了这个陵墓而来，幸好还算来得及时。”
尊者站了起来，把杯中美酒一喝而尽，然后随手一挥，小巧的白瓷杯就像一只蝴蝶一般翩翩飞出。
半晌之后，白瓷杯在楼下传来一声脆响。
笑忘书专注而认真的侧耳听着，就像听着一丝久违了的俗世声响，直至听到了那声脆响才把眉头舒展开来，脸上重新露出了人畜无害的笑意。
“幸好苏将军比较慎重……”他的脸上没有一丝笑话他们的意思，只是带着笑意严肃的说道：“那不是你们能对付的东西，就连我也没有一点把握……哎，正如老和尚所言，尽人事吧。”
原来三尊者中的老和尚前些天就算出了西边会有个巨大的凶煞，但也无法确认究竟是什么东西。于是三人商议之后，决定由笑忘书一路西来处理。
也幸好苏永提议推迟到明日白天行事，才让这个星夜不停赶来的尊者不至于来迟了一步。
此刻笑忘书带笑的脸色铺上了一层凝重之色：“明日集结好队伍，由我带队罢。”
众人自然不敢有任何反对。虽然血清风事后有些不以为然，洪老头也觉得尊者们未免过于审慎。
尊者出手，世间还有什么鬼魅凶灵能够作恶？
也只有苏永，在震惊之外却是更加重视了一些。因为他在笑忘书笑意盈盈之外的那副凝重中，发现不了丝毫夸大之意。
莫非还真有海神遗下的什么远古凶煞，能够威胁到尊者这等无上的存在不成？他抱着血刀皱眉想道。
当下再无二话，本来打算彻夜狂欢的众位将官也在午夜之后开始识趣的纷纷告辞而去。
……
在朝阳再次灿烂无比的升起之后，此刻汇聚在城外的将士们已经尽数褪去了昨日的疲劳，觉得身体里充斥了澎湃奔涌的力量。
刀光擦的更亮，胸膛挺的更高，盔甲也更加鲜明，就连脸上的神采，也似染上了朝阳的气息。
笑忘书似乎对这些挑选出来的精英士兵也很满意，当下一挥手，率领着这足有二百人的精英队伍沿着倾斜的巨坑鱼贯而下。
二百名精英将士又分为四个小队。分别由笑忘书、洪元霸、血清风与苏永带队，以应付甬道里可能遇到的多个岔道。四个队长手里，甚至还带了一本古文字与当今炎龙文的对照字典，以方便应对一些意外情况。
而萧长风当然也是跟随苏永这个第四小队，在苏永的提醒下，此刻他背上的箭囊早已重新装满了利箭，那把星铁长弓更是一直握在手上。
此次闯入海神陵墓，可谓已经是做足了功课。
众人密集于甬道的黑洞之前。笑忘书仔细的打量了一眼那方石碑，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只是淡然一笑，环视周围一眼道：“有谁要退出么？”
这些有幸跟随尊者的战士都是兴奋的不行，此刻回应的声音一个赛一个的响亮：“誓死跟随大人。”
笑忘书的脸容突然闪过一丝无人发觉的失落。他微微一叹，然后脸色严肃起来，大声道：“不要跟我喊什么誓死跟随之类的口号。我要你们在无法支持的时候，立即用尽一切可能逃出去，明白么？”
众将士顿时一片愕然。
只有苏永沉着的声音再次响起：“笑大人问你们明白了没有？”
听得同为军人的苏将军问话，这些有些发愣的将士才下意识的一个立正，响亮的整齐答道：“明白了。”
也就在此时，他们才收起了兴奋莫名的心理，开始对此次任务认真的重视起来。
笑忘书微笑着转头看了苏永一眼，苦笑道：“我这个文人，果然不是个当兵的料。”
众人拔出兵刃，开始在各自队长带领之下，审慎的向着黑暗而宽广的甬道缓步走进。
而那个巨坑之上，不但有五千兵马镇守，甚至还推来了十多门主炮，呈扇状对准了那个黑洞洞的巨大甬道入口。
红土城西门这边，更是被城卫军全线戒严，不准所有百姓靠近。
硝烟味尚未远去的空气中，依然充斥着一股无比紧张的气息。
第3章 西陵
第三章西陵
特制的牛油火把燃了起来，这种巨大的大头火把足可燃烧近两个时辰，乃是炎龙帝国的高科技器材之一。此时入墓人员人手一支，每人的背后背囊里还放着两根。笑忘书对海神陵墓的重视程度简直达到了顶点。
浩荡的火龙把甬道照的纤毫毕现，但依然无法驱开那股阴森的寒意。巨大的甬道两边的青砖壁墙闪着迷蒙的光，在火光映照下依然透着清幽与寒冷。
这个西陵的甬道极为气派，海神陵墓的建造者似乎根本就不在意这些昂贵的青砖。如果不是冷森森的气息令人有些毛骨悚然，这里简直就是一个皇室的豪华回廊。众人一路走去一路暗暗惊叹，觉得这个当年的海神大人的荣耀真是不下于帝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