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
  张月瑶淡淡道:“难道我不应该恨她吗?她刚到府上,我的孩子就没有了,这话谁能说得明白呢?自从她进了门,老爷几乎寸步不离……听说那天我午休的时候,还有人看见她曾经去过我的房间……肯定是她对我下了狠手,所以我才不会放过她……”
  月娘把玉环揽在怀里,两个人虽然勉强忍着,可是泪水却在不停地往下掉。
  张月瑶冷笑着,和平时略显轻狂的模样判若两人,她梦呓般地道:“你们不是想知道我是怎么杀了她吗?我自己没有想到竟然会这么顺利。那天,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听丫头说,她又不吃饭,闻到鱼腥味就想吐。我就想着她可能又怀孕了。她竟然那么好的命。事情也是那么凑巧,那天,老爷竟然不在家。连老天都在帮我。于是,那天吃过晚饭之后,我就悄悄到了她的房里,用绳子勒死了叶玉钗!让她和她的孩子见鬼去吧……”
  张月瑶哈哈大笑道:“我终于给我的孩子报了仇了……就算我死了,也算是值得了。不过,你们没有资格惩罚我……老爷,你大概也想不到吧。不过你更加应该提防着夫人才对,她可是个会扮戏的女人……”
  张月瑶说到这里,手向脖子抹去,没有等众人反应过来,张月瑶已经直挺挺倒在地上,嘴角还带着一抹笑容,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
  南宫峻一惊:“夫人……夫人……”
  摸了一下张月瑶的脉搏,然后朝刘文正微微摇了摇头。王岳呆坐在那里,过了好大一会子才开口道:“没有想到……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是这个样子。既然案子已经结了,你们走吧……”
  刘文正在旁边安慰道:“王大人,你可要节哀顺变。”
  南宫峻却在旁边接口道:“可惜,案子到这里还没有结束,真正的凶手,并不是二夫人。”
  【第一卷】 风月桃花 第四章扬州西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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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听到南宫峻的这一句话,无疑于于又掀起了惊人的波澜。王岳哑着声问道:“那……你说,真正的凶手到底是谁?”
  南宫峻一脸凝重的表情,把脸转向了外面:“当初在藕桥边发现浮尸时,女尸,也就是三夫人七窍有血迹,指甲乌紫,分明是中毒的迹象。可刚才二夫人说,是她勒死了三夫人,所以凶手根本不可能是她。”
  刘文正在旁边犹豫着插口问道:“那会不会是二夫人先下毒,之后再下手……”
  南宫峻微微摇了摇头:“不会……人之将死,她没有撒谎的必要。而且在检验尸体时,在三夫人的脖子上确实有一道瘀痕,可是却不十分明显。二夫人体量较小,力气也不大,我想当时她想要缢死三夫人,可力气太小,大概只是让三夫人暂时窒息,昏迷过去罢了。”
  南宫峻的话音停了下来,他的话分析得头头是道,屋子里的人顿时都安静了下来。过了一会,南宫峻才又缓缓开口道:“仅以当时藕桥发现的情形来看,三夫人的腹中并没有积水。按照常理来说推算,人若落入水中,就算是一心要寻死,可也肯定会有挣扎的迹象,而这些在三夫人的身上并没有发现,所以可以推测,三夫人在落水之前已经身亡。而李秀才的身上却有略微挣扎过的痕迹,这些从荷叶上残留的衣服碎片和那一大片东倒西歪的荷花可以看出。”
  王岳失声问道:“你的意思是说,杀人的是李秀才?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刘氏重重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南宫峻反问王岳道:“王老爷,听到这里您难道还没有听出来,这件案子还有很多可疑之处吗?”
  王岳愣了一下。南宫峻又开口道:“一个小小的秀才,怎么会进入后院,又怎么能把三夫人带出王家大院呢?还有更加可疑的一点,刚刚二夫人已经承认,她是在晚饭时分对三夫人下的毒手,那可以肯定的是,三夫人的死亡时间就在晚饭之后,李秀才接触到三夫人,比这个时间还要更晚,为什么三夫人的衣着会那么奇怪?……”
  刘文正听愣了,过了老半天才喘口气道:“你的意思是说?这李秀才难道还有一个帮凶?”
  南宫峻缓缓道:“不错。请问夫人,您在三夫人遇害的那天晚上,都去过哪里?”
  南宫峻突然把话头转向了刘氏,这让王岳和刘文正都是一惊。刘文正几乎是惊得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刘氏却神色自若地望着南宫峻。刘文正扬着手道:“南宫,你难道是怀疑夫人吗?……”
  刘氏神态自若道:“既然二夫人已经因为你的怀疑命丧黄泉,又接着怀疑我,也是不无道理的。在玉钗死的那天晚上,我因为身体不适,一直都待在自己房间里。这丫头们可以作证。”
  南宫峻微微点点头:“夫人,如果王老爷不在家的话,这府上的事情一般都是由谁来打理?都是由夫人一手操持对吗?”
  刘氏点点头,有点不解地望着南宫峻。
  南宫峻道:“那么夫人,请问府上后花园角门上后面的车辙是怎么回事?还有,府上负责赶车的马夫,为什么突然失踪了?”
  刘氏大吃一惊,表面上虽然不动声色,可是心里却打起了鼓。看起来,这个南宫峻已经开始怀疑自己。她只是哼了一声,并没有回答。
  南宫峻又拿出那只镶嵌着珍珠的耳坠,缓缓道:“夫人刚才说这耳坠本是归夫人所有?”
  夫人刘氏点点头。南宫峻道:“其实,刚才我说错了。这只耳坠,是从秀才怀里找出来的,当时还有锦帕一直裹着,我想,大概只有心爱之人的物品,才会如此珍藏吧?”
  夫人刘氏愣了一下,缓缓开口道:“果然……还是被他拿去了。终究还是没有能逃掉,这难道就是命吗?”
  刘氏的眼光微微紧闭。从叶玉钗撞见她和秀才在一起的那天起,刘氏一直都提心吊胆,害怕玉钗会把这件事情告诉王岳。那天白天,张月瑶竟然告诉她,说可能叶玉钗又怀孕了。她的心里又狠狠把玉钗诅咒了几千遍。
  天赐良机,王岳没有在家,刘氏和李秀才一番云雨之后,二人竟然兴致勃勃地在坐在榻上对饮起来。兴许是有了几分醉意,刘夫人突然想起了王岳对她的冷淡,对玉钗的宠爱,悲从中来,而且自己和李秀才的事情又被叶玉钗撞见,心里更是对叶玉钗又恼又恨。正在这时,一直奉命监视张月瑶的丫头却进来禀报,说张月瑶进了叶玉钗的房间,过了好大一会,又神色慌张地从屋里跑出去,让他们过去看看。
  等刘氏和李秀才赶到玉钗的房间时,玉钗却已经醒转过来,只是呼吸还有点微弱。刘氏心头一阵狂喜,趁着安慰玉钗的时候,给玉钗下了毒药,匆匆忙忙给叶玉钗梳了梳头。之后,又把恶毒的目光转向了李秀才。
  大厅里,刘文正几乎有点不敢想像自己的眼睛,本来看起来温柔敦厚的刘夫人,眼中却突然闪出奇异的光彩。她眼睛里亮亮的,几乎用狂热的声音道:“确着那个小狐狸精断了气,我就问李秀才,愿不愿意为我而死。他竟然说好。所以,我算好了时间,让他喝下了蒙汗药。在他抱起那个狐狸精往河里扔的时候,我把他一起推了下去。”
  王岳的手狠狠地拍在桌子上:“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刘氏眼睛的光彩黯淡了下来:“你难道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吗?你忘了,在我们新婚的当夜,你曾经说过的,今生只与我做夫妻。你说过的话,你都已经忘了……”
  刘氏微微笑了一下:“想不到……我还真是低估你了。南宫大人,想不到你竟然还会怀疑上我……”
  南宫峻微微摇摇头:“其实是夫人你太心急,如果不是你把二夫人逼上了绝路,我也不能确定你就是凶手。夫人,你错就错在,刚刚不应该假装被二夫人刺伤了。”
  刘氏几乎是狂笑了起来,伸手拔掉了那个插在衣服上的簪子,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用血淋淋的东西扔在了地上:“想不到……真是想不到。这就是报应……报应啊。”
  坐在一边的月娘几乎是怒不可遏地问道:“夫人……我们玉钗向来知书达理,而且心地善良,二夫人说的……玉钗的突然到来让二夫人小产,又是怎么回事?”
  刘氏道:“都说了月娘是这扬州城里最聪明的女子。想不到你竟然也能猜到那件事情也能和我扯上关系……不错。张月瑶以为自己能母凭子贵,这一根心头刺还没有除去,竟然还来了一个叶玉钗。所以,我在命人给她送去的香料中,里面有名贵的麝香。”
  月娘道:“麝香?你可真是够恶毒的。那种东西,虽然是名贵,可如果怀有身孕的女子闻了,却能使胎儿不保……你……”
  刘氏缓缓道:“不错。这也是李秀才告诉我的。张月瑶那个傻贱人,见我说得名贵,竟然迫不及待的就用上了,根本就不用我动手,孩子就自己没了……”
  月娘咬着嘴唇狠狠道:“那难道不也是你们家王家的子孙吗?”
  刘氏笑道:“你个出身低贱的女人懂什么?王家的子孙,只有我生出来的,才能算是王家的子孙,她们这些不知道从哪来冒出来野女人,还不配为老爷生子……”
  月娘反唇相讥道:“只怕,夫人你的行径,连下九流都算不上吧?”
  刘氏被月娘的一顿抢白,脸色白了又红,红了又白。过了好大一会,才道:“我也只不过是利用那个酸秀才罢了。他以为就凭他那种低贱的身份,也配得到我?不过拿他的命,换来我在王家独一无二的地位,不也是很好吗?”
  王岳听了刘氏的一番话,脸色变得铁青。
  刘文正朝着王岳施了一礼道:“大人……这……事情牵涉到几条命案。我们要把夫人……”
  王岳微微点点头:“好吧。你们看着办吧。”
  刘氏微微摇摇头:“我来到王家这么多年,也算是事事看清楚了。只是这人心,我却看不懂……老爷,如果还有来世的话,我希望老爷你能投胎为女儿身,也尝尝这弃妇的滋味!”
  话音没有说完,刘氏竟然狠狠撞向了王岳坐着的桌子角,又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两只无神的眼睛,望着王岳,嘴角还挂着一抹诡异的笑容。
  扬州是个不夜城。不知道从何年何月开始,到瘦西湖畔居住的人们越来越多,除了一些有钱的人家将别院建在此地外,一些有眼光的风尘女子也选在此地落足,于是几条虽名不见经传的花柳粉巷也在此悄然立足。西湖两岸,几乎夜夜歌声,把整个西湖点缀成不夜天。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在扬州城内不少风liu才子之间开始盛流行一种说法:每月的二十三日,当残月西挂之时,都会有一个绝色的女子在瘦西湖边翩翩起舞,那绝美的舞姿,绝不下于唐代著名的舞娘公孙大娘,她舞姿的轻盈,又绝对可以和汉宫赵飞燕相提并论。这个传说无疑为美丽的瘦西湖带来了不少客人,每月的二十三,总有三三两两的人在瘦西湖上泛舟,期望能见到美人一面。但随之而来的,又发生了不少离奇的案件:每逢这名女子出现之时,总会有人暴毙在西湖岸边。
  掀开薄薄的几页卷宗,朱高熙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转身对立在一旁的萧沐秋道:“萧姑娘,除了这些,你们还有没有更有价值的东西?这些……恐怕都是些无稽之谈,你们竟然也当真?”
  南宫峻双手抱在胸前,若有所思地望着萧沐秋道:“只怕这些事情不是空穴来风吧?”
  萧沐秋点点头:“如果只是一个传说,义父当然不会请你们千里迢迢来到这里。朱兄,你看看下一页的记载,这是近两年发生在西湖边上的命案,刘大人曾派出大量人手调查此案,可却一直毫无头绪。这档案中记载的案件,都与这名神秘的女子有关。”
  朱高熙小声念道:“……十月二十四日,城东盐商包大同发现于西湖岸边……腊月二十四日,城东木材商人关祥……二月二十三日晚,城中太白酒楼老板李小白死于西湖边……五月二十四,城中花月楼掌事吴天,七月二十四日,城西木材商人包仲及伙计汤大,八月二十四,木材商人张大财……这么多人?总共是七条人命……”
  萧沐秋微微摇摇头,解释道:“除了上面的记载之外,最早到衙门报案的还有另外一个人,当初是家丁奉主母之命前来报案,说自家主人不见了。当天下午却又过来销案,说主人已经找到了。当初没有和此案联系在一起。等第三宗命案发生时,我义父……刘大人才想起了这件案子,派人去查时,却发现那户人家早已经搬离了扬州,据说那家的主人得了失心疯,之后举家迁出扬州城,下落不明。”
  这的确是一件棘手的案子,南宫峻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虽然不能说这卷宗上记载的东西毫无价值,卷宗中将这七个人详细记载着每个人的年龄、身高、爱好、家世等等。可除去这些,似乎并没有有价值的线索。眼前的这位萧姑娘,虽然是女儿家,可如果论起观察力来说,大概不在他之下,想必一些反常的地方,她都已经看到,并且早已经写了下来。他又看了看朱高熙,只见他的嘴唇紧紧地抿着,这是他发愁时的表情,只怕这件案子并不像他想象中的那么容易。
  萧沐秋轻轻地踱了几步,又缓缓道:“除了刚刚提到的第一宗案子之外,生还的人只有那个城西木材商的伙计汤大,我之前已经见过他,大概是惊吓过度,他已经有点神智不清,因为他可能看到了那晚的情形,所以被包家人妥善安排。明天我带两位再看去看看他。”
  萧沐秋的话音刚刚落下,朱高熙就开口问道:“除了汤大之外,其余的人都死了是吗?为什么关于他们死状却只是说‘其状可怖’、‘恐非人力之所为’?”
  萧沐秋的心里一凛,闭上眼睛,每个人的死状她都记得清清楚楚,那还是她第一次好奇想要学着调查案子,结果这一次却让她做了近一个月的噩梦。她从架子上的一个角落里,熟练地拿出一个牛皮袋子,里面装着薄薄的两页纸,把它递到朱高熙的手里。上面写着编号。朱高熙仔细看到:一号:包大同,尸体发现于西湖中,尸体已肿胀不堪,脸部被锐器抓伤,面目已不可辨认,手掌被锐器割伤,可见白骨,被发现时衣服已经褴褛不堪,胃内有残余食物,检验会发现食物内并异样……二号:关祥,上下唇被割去,生.殖器不见,左侧臀部被人用剑或刀等锐器割掉。胃内残余食未见异样……三号:李小白,脚掌被锐器销去,十指被截断,脸上肉被挖去,可见白骨……”
  虽然仅仅只是看文字,却让朱高熙忍不住呕,他把卷宗递给南宫峻,一边干呕一边对萧沐秋道:“丫头,我可真是太佩服你了,你竟然还能去看……这些人真是死的太惨了。这个凶手一定是心理扭曲,否则的话,又怎么会用这么残忍的手法杀死人……”
  朱高熙喝下去一口水,心情才算是平稳下来。南宫峻却在仔细地翻阅着那些卷宗,脸上的表情变得越发的凝重。过了好大一会,他才开口问萧沐秋道:“萧姑娘,关于这个案子,你有什么高见?”
  萧沐秋愣了一下,过了好大一会才开口道:“整个扬州府上上下下的捕快,还包括义父,花了不少时间来调查这个案子,可是却毫无头绪。虽然发生过这些的惨案,可是关于那名神秘女子的传说却越来越多。就算是到了现在,在每月的二十三晚上,仍然有不少好事之徒三三两两相邀到西湖边上游玩,只为看看那绝妙的舞姿。为了避免惨案再次发生,所以我们只能加派人手在西湖边上巡逻,以防万一。至于其他的,我们查了很久,却一直都没有头绪。”
  南宫峻沉思了一会又问道:“那有人见过那个在西湖边上起舞的人吗?”
  南宫峻最初认为这件事情恐怕只是好事之人附会出来的。如果真是捕风捉影的事情,那么对于已经发生的这些事情,又该怎么解释呢?说不定此时已经有人认为有些愚民认为这件事情是鬼神所为呢。只是身为扬州知府,整个官场出了名的人精,不可能郑重其事的把这件案子交给自己来查。可如今根据这些卷宗来看,却真的没有头绪可言。
  萧沐秋似乎知道南宫峻心里想的是什么似的,开口道:“见过西湖边上那女子起舞的人不在少数呢,当初派出的捕快至少有四五个人都见过那位起舞的女子呢。要不,我把他们请过来,你亲自问一下?”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三个看起来精明能干的捕快快步走了进来。个头最高、站在最左边的是张虎,中间略胖王猛,三人之中略瘦的是赵大龙。朱高熙微微坐直了身子,微笑着对张虎道:“你先说说在西湖边上看到那女子时的情形。”
  张虎拱身回道:“回两位大人。今年的正月二十三。那天我奉大人之命,带着几个兄弟在西湖边上巡逻。大约是三更天的时候,天冷了,路上的行人也越来越少。正当我们准备准备回去的时候,却模模糊糊看见湖对岸有一个女人在起舞……”
  南宫峻打断他问道:“你怎么知道那个人是个女人?你看清楚了吗?”
  朱高熙却在一旁淡淡的:“那天却没有人死于非命……”
  张虎回道:“回大人,那人的发饰、衣着、还有朦胧的腰身来看,应该是个女的。”
  旁边两个人也跟着附和道:“应该是个女的。从身形来看,绝对是个女的。”
  经过一番交谈,南宫峻和朱高熙得知王猛和赵大龙分别是在四月二十三和七月二十三两个晚上看到的那名奇怪的女子。而因为是湖边,水雾太大,几个人都没有能看清跳舞的人的模样。从他们回忆起那名女子的模样来看,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晚上,想必那女子的必定有着迷人的舞姿。
  南宫峻又问道:“你们知道那女子跳的是什么舞吗?”
  三个大男人对看了一眼,刘大龙拱身回道:“回两位大人,我们干的捕快的差事,个个都是粗人,根本不懂是歌啊舞的这些风雅的事,只知道人家舞跳得好看,忍不住地就想让人看下去,至于是什么舞,我们还真是不知道。只是……”
  朱高熙忙问道:“只是什么?”
  刘大龙道:“之前我们也跟萧姑娘说过。虽然我们看不出她跳舞的名堂,可是她穿的衣服却很有特点,绝对不是现在人穿的衣服,而且头发梳得有这么高,还有两个圈,身上还有两个长长的带子,跳起来的时候就甩来甩去的,而且……而且胸脯看起来特别高……”
  刘大龙说完这话,有些不好意思地瞟了萧沐秋一眼。其实一直认定那跳舞的人是女子,就是因为从影子看来那个女人竟然出乎意料地挺着胸,这与大多数女子都含胸、低头大为不同。
  三个人看到的那个神秘的跳舞的影子虽然同是在西湖岸边,可是却在三个不同的地点。等他们赶过去之后,又都没有发现曾经有人在那里过的痕迹。这不能不是最令人迷惑的地方。朱高熙微微摇摇头,看起来这个精明的刘文正,还真是丢给他们一块烫手的山芋。如果解不开这个案子的话,恐怕南宫峻的一世英名可就栽在这里了。
  等三名捕快离开了之后。南宫峻站起来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对朱高熙笑道:“看起来我们来得还真是巧啊。今天是二十二,明天就是二十三了。不知道我们是不是有那么运气看看那位神秘的舞女呢。”
  【第一卷】 风月桃花 第五章寻觅凶手
  本章字数:9588
  临出门前,萧沐秋两次欲言又止,说了一句令朱高熙大吃一惊的话来:“两位大人……其实为了安稳民心,这几起案子一直都没有向外公布,对那些死者的死因都一直没有向外公布,所以……”
  南宫峻愣了一下,出了这么大的案子,难道整个扬州城没有人放在心上?萧沐秋缓缓道:“最初的几件案子没有能引起人们的注意,虽然扬州府衙已经加派人手在西湖边上巡逻,可仍然有不少好事之徒,在每月的二十三去西湖边上……”
  十月二十三日晚,时间已然是深秋,这里虽然地处江南,可已能感到阵阵凉意。身着男装的萧沐秋陪伴着南宫峻、朱高熙在瘦西湖边漫步。扬州西湖虽然比不上杭州西湖那么有名,可却也独具特色。湖中央飘着几艘小船,船头挂着的大红灯笼,船中时不时传来几声琴声,中间还有几声清丽的歌声,只是这些声音很快被男女嘈杂的声音淹没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