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都市男女
  白昼与黑夜的界线,越来越模糊,
  太阳落下的方位,是天边,又不真实地像是在另一个世界,微光晦暗不明,在急于蜂拥而至的四方阴霾中殊死挣扎,然而这场争战,瞬间又让突兀燃亮的五光十色驱散,如同即将睡去的人,注射一剂咖啡因后,重新开始手舞足蹈。
  地表上,无数混凝土和钢铁建构出一座座巨大森林,框住人们有序的世界,而用看不见的能量场域,隔离大多数的无序混乱,只有少部分的人类清楚,在日常的尔虞我诈,庸庸碌碌之外,其实还有另一个世界正虎视眈眈。
  “.............相互的征战斗争在上一个纪元展开,一万五千年前天罚浩劫之后,旧人类灭绝,结界设立,新的灵长类物种重新演化,最终成为现在的我们,也就是智人,浩劫之后,我们推断另一个世界同样元气大伤,一直到两千年前,对方才卷土重来,开始冲击结界。
  一百二十年前,结界平面最薄弱的两个节点破开,一个在北美洲,而另一个则在现今的香港近海,人类没有能力修复结界,幸而妖兽世界亦有和平派声音,主张签订停战协议,交流互惠...... ....
  ………...无国界特警组织于1976年由联合国成立,宗旨是维护人类免于妖兽攻击的危机,缉捕人类世界中的非法妖兽,避免类似1975年妖兽之乱事件的重演............
  ..........作为亚洲特警新进成员,你们都是万中选一,接下来几个月,有一部分见习特警将继续在东京受训,而另一部分人会和我一起调派香港总部,以因应接下来一年可能的警示提升。“
  “阿龙教官,我,我可以自愿调往香港吗?”
  女孩一头俐落短发,看着很干练,然而仔细一看,眼中满是青春稚气,在orientation结束后,怯生生地走到讲台边,粉颊微红和那飒爽的气质不大相符,
  他没注意这些,扫了一眼手机中的未接来电,有好几通,他心中一叹,原想着今晚好好放松一下,看来又得忙。
  “呃,sorry,妳說什么?“
  女孩鼓起勇气又重复了一次,他没顿住向外走的步伐,“名单不是我安排的,若有什么特殊原因,可以和凌教官说,”
  赶回御苑旁的写字楼,他正了正领带,提起半新不旧的公事包,和热情的日籍前台小姐打过招呼,默默回到自己的小隔间。
  这是一间普普通通的港日贸易公司,隐在东京闹市,毫不起眼,三分之一的员工都是特警队成员,包括他的直属上司加山,他的对外身份是贸易公司销售员,实际上,位阶特警队高级督察。
  处理了几封无聊的客户抱怨邮件,他开始思索下个月调回香港的事,在东京三年,似乎始终与这里格格不入,上网看了一下香港的房屋租赁广告,特警队向来经费紧绷,连搬家支出都不cover更别提租房补贴。
  “来范伦铁诺吗?有点闷,”
  一则讯息随着橘红光线闯入视线,打断思绪,轻轻一跳,带着点不明显的旖旎,却又不是那样冲动。
  四十分钟后,他出现在六本木这家钢琴酒吧,晚上九点,只是周三,并不热闹,酒保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扫了一眼吧台边的短发女子,似笑非笑。
  她已经给他点了一杯苏格兰,知道他向来钟意peated的气味,
  “sorry,有点堵车,”
  男人面上带着点不自知的腼腆和抱歉,殊不知斯文英俊的外貌配上这样的神情,总令女人无法招架。
  她没说话,已有些微醺,涂着蔻丹的指尖将那杯深琥珀色液体推到他面前,球状坚冰轻轻撞击杯缘,
  他没有迟疑,这点暧昧流动并不陌生,甚至,光是想像等等也许会插入她的感觉,下身已经开始冲动,然而他又勉强自己压下了这样浪荡的念头。
  东京的公寓实在太过狭小,进门几步便是床,两人只来得及扯掉对方身上沾了雪的大衣,女人微冷的手指拉开他的裤头,掏出涨大的物事握住,又冻又烫,像最后那杯old fashioned一灌入喉的两重快感。
  他揉上她丰满的乳,下身猛地更硬,然而此刻他却忽然有些残留的理智,“紫罗,我今天出来.....我其实不是.....”
  女人自己褪下蕾丝底裤,拨开两片花瓣,将肉棍对准内里又痒又涨的地方,“操我,用力点,”
  已吸进半个头的地方将他啜的很紧,任何男人在此时此刻都不可能再思考,他抛下多余的犹豫,猛然挺腰捅入,熟悉又暧昧,轻轻抽出,又插。
  他清楚她的喜好,花了几分钟将那处插的又湿又软,他便由后操她,她是个很好强的女人,但在床上,她却极喜欢被男人用这种姿势干。
  “你想念香港吗?”,不顾似冰似雨的雪,她打开公寓的落地窗,点起一根烟,狭小的阳台在某个刁钻的角度,竟能看见晴空塔,寒风灌入,他由身后拥住她,
  “紫罗,我哋.......要不要從头来过?“
  女人的脸上还带着些许未退的高潮红晕,她回头看他,淡烟气味散在空气中,轻轻笑了,”我不适合你,你也不适合我,已经试过了,“
  ”不过......就算是这样,“,她吻过男人的脸,在喉结上流连,一只手又向下滑去,
  ”每次我都想着只同你维持同事关系,但,一想起被你操得喷水的感觉就忍不住浑身颤抖,龙,快把我操腻,我哋就可以只维持单纯的关系。“
  一整晚,他射了三次,又浓又多,然而在高潮的瞬间,脑海中忽地浮现了另一张模糊的脸,如梦似幻,那场极致的高潮,至今想起,他已经无法分辨是否只是潜意识的幻想,又或者真实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