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九章 关着了
  “唉,真是个好男人啊,可惜自己,唉。”甜馨一连串的叹息想到此,心理起伏不平,脸上有些微红,还好柏子成已经走远了,这里已经没有人注意到甜馨的心里和脸上的细微变化了。
  吉普车呼啸着从医院的大门驶了出来,一道雪亮的灯光,撕破了夜色的黑暗。
  高科长带着柏子成又回了公安局,“去,给他打饭,丰富点儿啊。”他叮嘱着。
  一会儿就要把他送去看守所了,高科长自然知道。”里面。”是怎么回事,因此,赶紧吩咐手下,给柏子成去买盒饭,手下人心领神会,自然明白科长的意思,再说这两天柏子成表现也不错,今天又平安的从医院回来了,没给大家招一点事,。”表现真算不错。”知道柏子成还没吃饭,特意按照科长的叮嘱,把饭菜准备的很丰富,两荤两素四个菜,还买了两瓶有矿泉水,“吃点吧,里面就没这么好了。”柏子成当然也知道一些,但现在的心情,让他实在吃不下去,他的眼前总是飘动着秦芜和孩子的身影。
  一个年轻的警官对他说:“柏子成,听我的,你还是吃点吧,里面可就没有这么好吃的了。”
  柏子成听了他的话,知道人家也是好意,便硬强着吃了两口,就再也咽不下去了。
  年轻的警官知道他的心情,也不好在劝,就由他去了。吃完饭,又休息了大约一个小时左右,听见外面有人在喊,
  “高科长,走吧?那边催那,再晚,就不方便了。”
  “奥,知道了,马上下去。”高科长答应着,“走吧,柏子成。”他是这个案子的主要负责人,柏子成去医院看望秦芜和孩子,也是他担的雷,
  “哎,好嘞,谢谢您啊。”柏子成觉得这个警官挺好的,人家即同情自己,又很关心自己,但没办法,“法律就是法律!,自己犯了法,理当去坐牢。
  “把手铐带上吧。”因为要去看守所,高科长只能把手铐给柏子成带上了,。”规矩是不能破坏的,否则,到了那里被人家看到就不好了。”高科长自言自语着,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跟柏子成解释?
  “我坐前面,你们两个坐后面。”他指挥着,坐到了警车的前面。后座上,两个便衣一左一右,把柏子成夹在中间。
  “开车。”高科长一声令下,司机一脚油门上了大路。此时,天已经非常黑了,司机打开警车的大灯,两道强光直插进漆黑的夜幕中,一声凄厉的鸣叫,汽车呼啸着奔看守所去了。
  四周一片黑暗,越走越黑,柏子成睁大双眼看着窗外,。”就要跟这个世界隔绝了。”想到此,他的心里多少还是有一些悲凉的感觉,“唉,自作自受,怨谁呀?”
  他空洞的眼神儿注视着前方……
  此时,已是半夜时分了,灯光更加昏暗,柏子成感觉到脊背有点发凉,种种暴打犯人和虐待犯人的传说全部涌入脑海,一股凉意从肛门发出直达后脑勺,心里凉飕飕的有一种要“窜稀。”的感觉,“反正是豁出去了,能怎么着啊?”
  “把衣服脱了。”这时,他已经走到了第一个门前,带他进来的人,已经转身走了出去,接待他的是另一个,个头特别高的民警,此人身材高大,有1米9左右,柏子成仰望着他,心里默默的在想,“这人不去打篮球有点浪费了,这大个子?”他赞赏的看着这个人,虽然高子高大,动但作却是极其熟练和神速。
  他迅速的打开手铐,同时,将柏子成的小包、钥匙、钱,以及随身物品,全部封存,然后大吼一声,“还磨蹭什么,快脱衣服。”对他一点儿都没客气。
  “天呐!这冰凉的屋子?没有暖气、大门开着?这夜里多冷啊’?
  “听见没有?快点儿。”听到命令,柏子成以最快的速度,把外罩、毛衣、秋衣、内裤、皮鞋,脱个溜光!
  高个子在那里使劲的翘着皮鞋底部的衬铁,又撅又挖。
  此时,不知从哪里又来了一个拿着照相机的人,他把一个纸板交到柏子成手里,“举着。”
  荧光灯“啪啪。”的闪着刺眼的光芒。
  此时柏子成已经感觉不到寒冷,一个大老爷们,光着身子,举着牌子,被人家照相?那种屈辱、耻辱的感觉,顿时涌了上来,“该,活该,让你作。”柏子成在心里暗暗的咒骂着自己。
  照完相,柏子成已经冻的瑟瑟发抖,
  “穿上。”高个子警察命令道!
  柏子成低下头,拿起衣服,这才发现它们已经面目全非了。
  原来在照像的时候,高个子已经麻利的把皮鞋下边的铁条抽了出来,扣子全部剪掉,还有拉链的头,也全部拽掉,皮带予以没收,皮鞋携带抽掉,柏子成塔拉着没有鞋带儿的皮鞋,手里半提着裤子站在那里。
  “这边来。”高个子带他,又来到一道铁门前——原来这个人只是负责外面检查的。
  进得铁门,这里便是真正的牢房了,走廊里的灯光此时显的更加黑暗,窄窄的过道,黑乎乎的墙壁,低低的屋顶,让人有一种压抑和窒息的感觉。
  “蹲下。”一声力喝!
  “叫什么?因为什么犯罪?”柏子成一一回答。
  这是一个矮胖的警察,他慢吞吞的做着记录。
  “毒?胆儿够肥呀“?
  “我被人下了套。”
  “你生产,别人还能给你下套“?
  “我真的是被人骗了。”柏子成感觉自己眼泪都快下来了,他真的感觉委屈。
  “行了吧,你,你这种人我见过多了,谁不说自己冤啊?具体你被骗没被骗我也管不着,我只要求你,在这里,服从管教,不许捣乱,明白吧?”
  “明白。”
  。”签字。”
  “是。”柏子成在记录上老老实实的签了字。
  然后,管教拿着一大堆的钥匙,把柏子成带到了103房间,又是一道铁门,他熟练的拿出钥匙,。”哗啦啦。”的开着狱门,柏子成则低着头,站在那里嘀咕着:“会不会挨打呀?”
  他又想起了那种种的传闻,心里有点不安……!
  “进去。”铁门打开了,柏子成走了进去,身后的铁门“哐。”的一声关上了,耳边只听到管教在外面锁门的声音。
  “你叫什么?”一句低声的询问,把柏子成又拉回了现实。
  昏暗的灯光下,一个带眼镜的留着长长头发的人帮柏子成做着介绍,“这是咱们的头儿。”床上一个光着膀子的男人,看着柏子成,身上刺着显眼的青龙,那龙头张牙舞爪的似乎马上就要冲过来,一口吃掉他。
  “柏子成。”他赶紧回答。
  “年龄?”
  “23岁。”
  “因为什么犯的事?”
  “被人下了套,做毒。”柏子成一五一十的说着,那人认真的做着记录,后来他才知道,这个人是做传销被抓进来的,是个大学生,因为有文化,所以专管记录。
  他给柏子成讲解着号里的各种规矩,谁是老大,如何孝敬和尊重老大,百分之百的绝对服从管理等等。
  原来,这也是看守所的规矩,不单单管教要掌握你的一切,牢头儿也要掌握你的一切,也就是犯人管犯人。这套从古老年代传下来的管理方法,现在依然沿用着,现在所做的记录,就是一个情况掌握。
  借着昏暗的灯光,柏子成仔细的观察这间牢房。
  这是一间长方形的大屋子,六面都是水泥抹成,除去四面墙壁,还包括天花板和地面,整个房间透着一股压抑的青色。
  屋子很大,足有50米,左手是一个水泥的高台,应该是厕所,也是水泥砌的,一个1米高的水泥墙,将它隔绝在里面,他听到有水流的。”哗哗。”声响,据说那是为了防止臭味出来。
  右边正对着门的是牢头的位子,褥子铺的又宽又厚,被子盖得很高,感觉睡觉肯定是即舒服又宽敞。
  其余的人,睡在一个大约30公分高的大通铺上,铺下面是空的,可以放脸盆、鞋和自己的私人用品,每个人一格。铺上面密密麻麻的躺满了人,不知道是不是高科长的话起了作用,虽然其他人的被子多种多样,黑乎乎、油乎乎,但牢头居然给了柏子成一条暂新的军绿被子。
  一夜无话。
  柏子成开始过着看守所的生活,他的心里充满了痛苦和自责,由于自己的大意,给工厂和家庭都带来了灭顶之灾,当初自己下的决心,发的誓言,一切都等于了。”0。”不但没能挽救工厂,反倒把自己卷进了刑事案,
  。”我对不起秦芜,也对不起商铭的在天之灵,秦芜在住院,孩子在暖箱,她们需要生活,需要我的照顾,可在这节骨眼儿上,我却……?他痛苦的狠狠敲打着自己的脑袋,心中充满了悔恨,
  “这下完了,当初怎么就钻进顾寒设计的圈套?秦芜是怎么叮嘱自己的?王律师是怎么叮嘱自己的?为了急于拿到订单,怎么什么都忘了呢?”
  。”现在出不去,孩子怎么办?秦芜怎么办?工厂怎么办?工人们又怎么办呢?”
  柏子成蹲在角落里,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