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肆无忌惮后,是痛彻心扉
  消息爆出之后,墨景然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不知道去了哪里。
  汪一伟忙的焦头烂额,一边要应对纪委那边对他的审查,另一边又要忙着重新部署人脉关系。
  他就任白城市长的时间本就不长,而现在他的左右手又被别人砍了下去,让他开展各种项目中都觉得束手束脚。
  再加上市委书记孟国栋对他工作似有似无的针对,他现在日子当真十分的不好过。
  工作上的处处不得力让汪一伟变得烦躁不堪,他不得已联系了上面的一位大人物。
  大人物也没给他什么准确的回复,只告诉他稍安勿躁,还捎带着苛责了他两句,从政也将近二十年了怎么一点定力也没有。
  汪一伟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这口气没出去,他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他必须要做点什么,来平息他此刻的怒火。
  于是他又拨通了一个电话,他声音有些阴骘的说道:“温董,你说的事情我愿意配合你,只一点,我不想让嵘创好过。”
  初念看着铺天盖地的新闻,心中知道,黎爵做了这么多,墨景然也好,汪一伟也好,不会一点行动都没有,他们不可能就这么吃哑巴亏。
  而黎爵能这么做,大概也是算计好了,即便他们反扑,在他回来之前的这段时间,所面临的问题她是能处理的。
  只是让初念有些担忧的是,她仍旧没能联系上黎爵,而距离他出国到现在已经有十天了。
  说好了若是顺利七天左右他就会回来,若是不顺利十天也会回来了,而现在她却还是联系不上他......
  她心中有些隐隐的担忧。
  尤楚看着初念蹙起的眉头,递了一杯温的牛奶到她的手中,“又在担心爵爷?”
  初念自然的接过尤楚手中的牛奶,喝了一口。
  这些天一直住在尤楚这里,她也渐渐习惯了,两个人像朋友一样相处的很愉快。
  同时她也发现了,尤楚并不像她想象的那么难以接触,而且,别看他年纪小,生活阅历倒是不少,偶尔一两句话,还能让她体会到茅塞顿开的感觉。是那种可以偶尔聊聊心事的闺蜜感觉。
  “是有些担心,出国前阿爵说他最多十天就会回来,如今我却是连联系他都联系不上。”初念叹了一口气。
  尤楚自然而然的坐到距她一人位置的沙发上,“你这么担心也无济于事,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我这也没有收到消息,就证明爵爷很安全。倒是爵爷要知道你这么担心他,才会让他分心。”
  初念无奈的苦笑了下,低头看着手中的牛奶杯子,心中怆然,“是啊,我总是让他担心。”
  尤楚垂眸看着身侧有些蔫哒哒的小女人,每次在提到黎爵的事情上时,她总会变得没了自信。
  他仍还记得,在医院见到她的时候。那天他外婆被推进急救室,他焦急的抓着她的手恳求她救救他的外婆的时候。她看着他坚定的告诉他,她在,让他不要担心。
  那时她眼里是满满的自信,那是在工作上她对她自己的肯定。
  “你很优秀!”他说,“不要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有时候,女人没必要非要逼着自己在男人的战场上厮杀。女人要是都那么强了,还要我们这些男人干什么?洗衣做饭带孩子吗?”
  初念勾了下唇角,“是不是有能力的男人都这么想?之前阿爵也和我说过类似的话。”
  尤楚交握的双手紧了一下,内心里觉得有些苦涩,但他还是保持面上的镇定神色说道:“对于保护自己喜欢的女人,每个男人都会这么想。
  会恨不能自己再有能力一些,将自己爱着的人紧紧的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哪怕是被风吹一下,自己就会心疼的不行。女人天生就该是被用来疼惜的。”
  初念侧头,看着尤楚弯了弯唇角,“以后你的妻子一定会很幸福。”
  尤楚也同样侧头看着她,“那你现在很幸福吗?”
  初念垂眸,嘴角扬起一个羞涩的笑,那是尤楚从来没见过的初念,这样笑的她真的很美,不过不是因为他。
  “阿爵对我很好。我们在一起之前,我从来没想过会和他有这样的感情。但在一起之后,我觉得我幸好没有错过,真的很幸福。”她笑着说。
  他也跟着笑了,心里却是苦的,“幸福就好,这是一个女人最好的归宿。”
  初念看着情感专家一样的尤楚,‘噗嗤’一声乐了出来,“你这一天,年纪不大,怎么思想跟历经沧桑了一样。
  我说什么你都能聊得下去,你这个年纪不应该是奋不顾身去谈一场恋爱的年纪吗?深沉的我都以为你是受过了多大的情殇。”
  尤楚苦笑,垂眸,“我已经没有奋不顾身的资格了。”
  “不是说年轻时总要经历一段肆无忌惮的放纵,爱了就去享受,想要什么就去追逐。”她说。
  “开始时肆无忌惮的放纵,后面还有一句话是,结束时痛彻心扉的悔悟。明知会痛,还是理智克制的好。”
  不想再继续这个让他心痛的话题,他起身说道:“快到中午了,我去做午饭。”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起身的一瞬间,他的心脏就像是被人狠狠的攥住了一样,人也跟着跪倒在了地上,大滴大滴的汗珠瞬间从尤楚的额头上滚落。
  初念吓了一跳,赶紧起身查看他的情况,看着他手捂着心脏的位置,立即让他平躺在地上。
  伸手解开他上身靠近脖颈处的几颗衬衫扣子,方便他能更好的呼吸。初念开始给他做急救措施。
  这时她却看到尤楚胸前,距离心脏附近有一个圆形硬币大小的疤痕,她知道那是枪伤!她瞬间错愕了,尤楚到底是什么人,他身上怎么会有枪伤?
  愕然也只是一瞬,她仍旧忙活着手上的动作,见人慢慢的开始变得平静,她这才放下心来,跪坐到了地上,“你真是吓死我了!”
  尤楚柔弱的笑了下,脸色苍白的特别吓人,他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半点力气都没有。
  他闭了闭眼睛,想起她刚刚焦急的样子,他却无声开心着,她在乎他,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