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八八章 低头
  看到张明冲过来,路休斯再次向后跳去,不过他的动作比张明慢了一拍,还没等路休斯落在地上,张明手中的巨刀已经追上了他。
  就在这时,一面土墙突然从地下升起,挡在路休斯面前,张明的巨刀虽然击破了土墙,但击到路休斯身上时,剩下的劲道已经不多了,路休斯的身体银光大盛,硬挨了张明一下,终于退到了安全的地方。
  “你们这些卑劣的黑暗生物!!”一个红衣教士从停下的车子里走了出来,张开双臂,看样子刚才那道土墙就是他放出来的:“以我主之名,下地狱去吧!”说完,他的手上出现了耀眼的白光,转瞬之间就把张明笼罩到了光芒中。
  “光辉领域?”德古拉惊讶的说道,旋即他脸上露出了狡猾的微笑:“来吧、来吧!来的越多越好!”如果十二门徒全部死在张明手中,只要躲着教皇,欧洲大陆就变成血族横行的乐园了!
  被笼罩在白光中的张明先是愣了一下,用这种招术对付我?难道把我当成吸血鬼了么?随后张明的视线从对手的身上快速扫过,路休斯和那个红衣教士应该是最强的,接应路休斯的几个猎人实力也不错,再加上几个黑衣主教,这种实力。。。自己应付起来就有些吃力了。
  张明眼珠一转,来了主意,他突然发出了一声惨叫声,用手挡住自己的眼睛,身体摇摇晃晃但又顽强无比的向前一步一步走去,张明手中的巨刀越来越短、并四处胡乱挥舞着。
  “你还想作恶么?这只会让你在地狱中堕入得更深!”那个红衣教士看着张明摇摇晃晃并‘苦苦支撑’的身影发出了冷笑声:“我承认,你很勇敢!但是。。。不和时宜的勇敢就是一种愚蠢了!”说完,他手中的白光更加耀眼了。
  张明又发出了一声惨叫,一头栽倒在地上,不过他马上又挣扎着爬了起来,继续‘顽强’的向那红衣教士挺进:“我一定要。。。杀了你!”张明一边挺进,一边发出了痛苦的呐喊声。
  “主是仁慈的!接受拯救吧!”那红衣教士露出了得意的微笑:“贝多夫,不要让他继续痛苦了,哪怕他是黑暗生物,我们也要用自己的行动告诉世人,主的仁慈是无处不在的,你去帮帮他!”
  “是,主教大人。”那个叫贝多夫的人答应一声,抽出了自己的匕首,向张明走去,在他看来,杀掉这个摇摇晃晃站都站不稳的吸血鬼比杀鸡还要容易。
  “住手!他是我的!”路休斯转身把杜布袄交给一个黑衣主教,然后纵身跳了回来,路休斯愤怒到了极点,他一定要亲手杀掉这个把自己打伤的吸血鬼。
  看到这匪夷所思的一幕,德古拉亲王大人非常没有形象的张大了嘴,这个小子。。。这个小子。。。难道他是从好莱坞跑出来的不成?
  啊。。。张明第三次发出惨叫声,旋即他栽倒在地上,路休斯一步跳到张明身边,挥剑刺入张明的脖颈。
  在这同时,另一个张明出现在那红衣教士身后,挥拳击中了那红衣教士的后腰,并留下一句让人啼笑皆非的话:“不要和老子说鸟语,老子听不懂!”
  那红衣教士法力高低与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体质不比普通人强多少,张明这一拳并没有使出太大的劲道,但那红衣教士的椎骨和骨盆都被这一拳打得七零八落,内脏混合到了一起,他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一头栽倒在地上,栽倒的动作比张明利索得多。
  ‘夺’的一声,路休斯的剑刺进张明的脖颈中,做为一个顶阶剑士,他马上感应到剑刃入体的感觉不对,他闪电般回头,看到了让他目眦欲裂的一幕。路休斯狂叫一声,旋身向张明扑了回去。
  而张明在这时已经冲向了那搀扶着杜布袄的主教,长刀一抖,把那主教打的凌空飞起,然后抓住杜布袄的头发,把他提了起来。
  扑、扑的声音发出,有两个女猎人看到这惊心的一幕,连忙掏出了自己的小弩对准张明扣动扳机,不过她们射出的弩箭连张明的毫毛都没碰到,全被昏迷中的杜布袄接住了。
  张明回身一刀,劈退了向自己冲来的路休斯,身形急纵而起,一个距离张明比较近的女猎手看到自己射出的弩箭误中杜布袄,正在发呆,张明的脚已经重重踢在了她的脸上。
  那女猎人的身材比较娇小,哪能承受张明如此狂猛的踢击,她的颈椎被张明一脚踢断不说,她的身体扑出去时,一头撞倒了一个黑衣主教,她手中刚掏出来的一匣弩箭则直刺进那主教的肚子里。
  路休斯狂叫着又冲上来,张明一抖手,把身上插了七、八根弩箭的杜布袄砸了过去。
  不管杜布袄此刻是死还是活,路休斯都要把自己同伴的身体接住,如果他放弃了救护同伴,在以后的日子里他无法逃过自己内心的谴责。路休斯的智力有限,他此刻再进一步思考的话,会发现一个尖锐的问题,他可能会有以后么?
  张明抓住机会,挥舞着巨刀,把手持匕首的贝多夫击飞,然后身形闪了一闪,避过几只弩箭,扑过去一拳击中了另一个女猎人的下腹。
  那女猎人张开了嘴,眼睛也鼓了出来,张明这一拳带来的巨大压力,让那女猎人的嘴、鼻子、耳朵和眼睛一起喷出了鲜血,她的身体倒翻而出,撞到汽车上,然后滚落在地。
  张明的身形没停,前冲几步,一脚踩中了那个抓着插在自己肚子的弩箭,哀叫不停的黑衣主教前胸,那黑衣主教的前胸顿时坍塌下去。
  张明面前仅剩下两个黑衣主教,他们被张明迅速而血腥的手段吓破了胆,怪叫着钻到身后的汽车里。
  没等他们发动汽车,张明的巨刀已经到了,轰的一声,那辆汽车的车门一下子瘪了下去,所有的玻璃都在震荡中破碎了,车身也拔地而起,在地上翻滚了一圈。
  张明懒得看里面的黑衣主教是死是活,随手画出了一道聚火咒,扔到泄漏出来的汽油里,火焰熊熊燃烧起来。
  路休斯缓缓放下怀中的杜布袄,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眼前这东方人的实力居然这么可怕,只是那么一瞬间,所有的过程只是那么一瞬间,就全部结束了!自己的同伴都倒在血泊之中,唯有自己。。。还活着!
  路休斯手中长剑的剑尖遥遥指向张明的咽喉,不断的晃动着,最开始的时候,他是用很强势的心态和张明对话的,后来则转成了愤怒,现在却又变成恐惧!经历过很多次血战的路休斯突然发现,自己曾经引以为自豪的经历是如此的浅薄,浅薄到现在他明知必死,却拿不出拼命的勇气。
  “跪下!”张明转过身淡漠的看着路休斯:“只要你跪下,不管你做过什么,我都可以代表血族宽恕你的罪过!”
  路休斯感觉到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冲上了头部,他记得这句话,刚刚见到张明时,他无比自信的对着这东方人说过同样的话!只不过他是代表教会,而对方是代表血族。
  德古拉可不会放过这个鼓舞士气的好机会,他大声把张明的话翻译了过去,众多的吸血鬼们先愣一下,然后集体爆发出了欢呼声。威廉公爵手下那几个公爵对视了一眼,毅然融入了欢呼的氛围中,威廉公爵已经倒台了,那么投靠德古拉亲王大人是明智的选择,也是唯一的选择!只不过。。。德古拉大人会原谅自己么?那几个公爵一边欢呼着一边偷眼看向德古拉。
  “罗瑞,你们几个听着。。。”一身强悍的力量都来自于对欲望领悟的德古拉知道他们在想什么,虽然他离罗瑞几个公爵很远,但他的声音就在他们耳边响起:“曾经属于你们、将要属于你们的,在以后,还是会属于你们,谁也无法从你们手上夺走什么!这是我德古拉的承诺!”
  罗瑞几个公爵脸上都露出了惊喜交集的神色,得到了德古拉大人的谅解,他们终于放下了心,全心全意的加入了欢呼的行列。
  路休斯的手腕微微颤抖着,张明这种近乎侮辱的语言,激起了路休斯的血性:“我路休斯是不会向着邪恶低头的!来吧!”
  “你错了!”张明嘴角露出了玩味的笑意:“在我面前,你还妄想当什么英雄么?我让你低头你就得低头!”
  “呸!”路休斯在用唾液回答张明:“让你看一看我路休斯的勇气!”说完,路休斯疾步跳了过来,长剑一挽,居然闪出上百朵剑花,向张明迎面飞来。
  如果说在教会人物面前,吸血鬼的实力要打上七折、只剩下三分之一左右的力量的话,教会人物在张明面前实力也要打上七折!他们倚仗的护体银光、结界、领域等等法术对张明来说,就是一种好看而不实用的摆设!
  路休斯挽出的剑花很密集,银光闪闪煞是好看,强如德古拉对这一剑也不能硬接,他必须要绕过路休斯放出的圣光,从后面或者侧面进攻。但张明先击出一道拳锤,手中的意识流向前一卷,就把路休斯攻出的剑花尽数搅散,并震得路休斯连连倒退。
  路休斯呆呆的看着张明:“你。。。。怎么不怕圣光?”
  “谁规定我要怕圣光?”张明好笑的看着路休斯:“教会的人都象你这么笨么?刚才你的同伴已经对我用过相同的招术了,你没看到?”
  “你是人???”路休斯瞪圆了眼睛看着张明。
  “答对了。”张明朗笑一声:“不过你应该在前面加一个‘坏’字,这样才贴切。”说完,张明跨上一步,巨刀挥舞着卷向路休斯。
  路休斯向旁跳去,然后怒吼着冲向张明身侧。
  如果在平时,张明也许会和他玩一玩,但现在他不止牵挂萧灵,迡迡艺还处于晕迷之中,所以张明每一刀都是全力出手,务求用最快的速度击倒所有的对手!
  张明冷笑一声,左手一切,一记手刀斜斜劈出,强横的刀气象月牙一样向着路休斯扫去。
  路休斯从空气的震荡中感应到刀气的可怕,连忙又跳到一边。
  张明的意识流一卷,贴着地面闪电般向路休斯扫去,张明发现这些教会人物都有一个相同的弱点,他们的滞空能力都很差,甚至是根本没有,在这一点上,他们远远无法和吸血鬼相比。
  张明这一刀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路休斯被逼无奈,只好拼力向上跃去,跳到半空中。
  张明发出了朗笑声,身形如炮弹般直射而起,扑向半空中的路休斯,然后运起舞空术,晃了一下,躲过路休斯发出的剑花,绕到了路休斯身后,抬手发出几道指剑,分别射向路休斯的肩膀和后腰。
  路休斯眼中露出的绝望神色证明了张明的判断是准确的,他虽然在拼力转身,但转身的速度比在地面上的速度慢了很多,还没等他完全转过来,张明的指剑已经刺入了他的身体,路休斯发出了惨叫声,护体银光也在转瞬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张明身形一转,绕到路休斯另一侧,一记肘击重重的击打在路休斯的脖颈上。别说是路休斯,就算体质无比强横的德古拉也不敢站在原地不招架承受张明的重击,路休斯的颈椎毫无悬念的被张明击碎了。
  不过路休斯的身体并没有跌落在地面上,因为张明抓住了他的衣领把他提了起来,并且凑到他耳边轻声说道:“懂了么?我让你低头你就得低头!”
  这是失去了颈椎骨、头部深深垂下去的路休斯在这个世界上听到的最后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