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妻为宠 第116节
  谢蕴清被她这哼哼唧唧的小模样弄得心都快化了,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尖,“小骗子。”
  果然,哭声立刻就停了,苏语凝娇气的别过头,躲开他的手,“还没洗手。”
  谢蕴清哭笑不得,“我都不嫌妧妧,妧妧反倒还嫌弃起我来了,是谁赤着脚满地跑的?”
  苏语凝说不过他,又换了个由头控诉道:“你打我。”
  “我是在疼你。”谢蕴清将人抱到了怀里,压住了她胡乱动的身体,“不早了,妧妧快睡吧,明日还要早起做早课。”
  刚才还紧张的心情已经被这一出打闹给消了下去,苏语凝也觉得眼皮重了起来,将脸埋在他的颈窝处轻蹭了蹭,渐渐安稳了呼吸。
  谢蕴清沉默着替她整理垂落而下的发丝,眸光清明锐利,没有丝毫睡意。
  次日,苏语凝起来的时候谢蕴清照常不见了身影,谢予安也不在了庙里。
  昨夜的事随着两人的先后离开,再无第三个人知晓。
  苏语凝搅着碗里的白粥,眼睛里没什么神采,庙里的吃食简单,而且一日只有两顿,没有牛乳也没有糕点,前两日还好,到了第三日她就开始馋了。
  月儿端着碗豆浆给她,“夫人喝点豆浆,我加了些糖在里头。”
  苏语凝抿了一口,将碗往前递了递,“再要点糖。”
  月儿道:“夫人还是别吃太甜了。”
  苏语凝不肯,软着嗓子跟她磨,还抬手比了比,“就再一点点。”
  月儿拿她没法子,只能又加了小半勺糖。
  苏语凝这才心满意足的捧着碗才小口小口的喝起来。
  傍晚鸣鼓止静之后,苏语凝带着月儿在庙里闲逛,绕过前殿,一阵阵香味就窜到了她的鼻尖。
  苏语凝眼睛亮了亮,“月儿,你可有闻着什么味道,好香。”
  月儿点头,“像是在烤什么东西。”依譁
  “一定是。”她拉住月儿雀跃的往后走去。
  终于在一处偏殿后看到了正蹲在地上拨着火的春茵,苏菀烟等在一旁的亭子里。
  闻着烤得焦香的味道,苏语凝抿抿唇走了过去,眼睛里的光亮闪闪的,“三姐姐,你在烤什么呢?”
  苏菀烟诧异回过头,看到苏语凝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昨日听你提了烤银杏果,把我馋虫都勾出来了,就跟师父要了些之前摘的果子来烤。”
  苏语凝点点头,也坐到了亭子里,乖乖巧巧的等着吃。
  她那些果子到现在都还剥不掉皮呢。
  烤过的银杏果焦香软糯,苏语凝一边嚼着一边道:“就是好像特别的苦。”
  苏菀烟剥了一颗放到嘴里,“我倒觉得还好,妧妧平时就喜甜,所以才觉得苦吧。”
  苏语凝点点头,觉得她说得有道理。
  月儿又替她剥了一粒,道:“夫人不可多吃,这些就够了。”
  “几颗了?”苏语凝认真的问她。
  月儿笑道:“十颗了。”
  苏语凝拍干净自己的手,“不吃了。”
  这回月儿倒不担心她会闹着不肯,许多事情只要与夫人说通了理,她就会格外的听话。
  到了夜里,月儿端来了水让她洗漱,见到苏语凝白着脸伏在桌子上,连忙放下东西上前,“夫人怎么了?”
  苏语凝眉心皱紧,额头上浸出细密的汗珠,咬着唇颤声道:“月儿……我好像不舒服。”
  月儿探了探她的额头,冰凉一片,也不是发烧了,她将人扶到床上,“夫人先躺着休息,我这就让人找郎中。”
  夏云在屋外看她急急忙忙地跑出来,皱眉问:“出什么事了?”
  月儿急道:“夫人身子不舒服,你快去请郎中来,我去禀告老夫人。”
  夏云心惊了一下,掉头往庙外跑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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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85章
  月儿火急火燎的去禀报了谢老夫人和顾氏。
  谢老夫人被打断了诵经, 停下了转动佛珠的手,不满地皱眉道:“又怎么了?冷着了还是累着了。”
  各个都好好的,就她总能生出事来。
  顾氏心里也烦躁, 但又不能不管, 她站起身, “我去看看, 别真是病了。”
  谢老夫人压着唇角叹出了口气,“我也去。”
  两人赶了过去,苏语凝的情况较之前还要差,她紧闭着双眼, 唇瓣都在发颤, 整个人缩成一团,细弱的声音含糊不清的呜咽着。
  谢老夫人惊了惊, 原本还以为她又闹什么幺蛾子,没想到是真的病了。
  顾氏忙问,“妧妧怎么了?不是前面还好好的?”
  月儿急的语无伦次,“夫人……夫人,你告诉奴婢, 是哪里不舒服。”她跪在床侧不停的给她抚着后背, 想让她好受一些。
  苏语凝说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哪里难受, 哑着嗓子哭道:“月儿, 我难受……清清。”
  她一遍遍喊着谢蕴清的名字,月儿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只能安抚她道:“少爷却很快就来了, 夫人别急。”
  不过一刻的时间谢蕴清就赶了过来, 他疾步朝着厢房走去。
  此刻也无人注意他怎么会来得这么快, 谢老夫人见他过来也松了口气, 她们几个怎么说都不顶用,苏语凝满嘴就喊着他的名字。
  谢蕴清阴沉着脸走进屋子,看到缩在床上孱弱哭泣的小姑娘心都疼了起来。
  月儿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少爷可算来了,夫人她……”
  谢蕴清摆手打断了她,月儿立刻退到了边上。
  苏语凝止不住的发着颤,小脸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谢蕴清握住她的手将人抱到怀里,明明浑身冰凉额头却全是汗,呼吸急促,一边哭一边叫他的名字,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
  谢蕴清吻着她的额头,将她冰冷的掌心搓热,“我在,妧妧……我在这。”
  苏语凝费力的睁开了眼睛,连眸光都是涣散的,她迷迷糊糊的将自己缩进谢蕴清怀里,呜咽道:“清清……我好难受。”
  泪水扑簌扑簌的往下落,她越是抽泣呼吸就越是细弱,“清清……清清……”
  谢蕴清被掐住了心,恨得不自己能待她受了,“嘘,妧妧不哭,我在这里,郎中马上就来了,会没事的。”
  他看向月儿,沉声道:“怎么回事?”他清早离开时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就这样了。
  月儿含着泪,“夫人今日一直都好好的,我去打水给夫人洗漱,回来她便这样了。”
  谢老夫人道:“是不是受了凉,还是磕碰着哪了?”
  陷入半昏迷的苏语凝又忽然惊觉而醒,呜呜的哭了起来,每一声都让谢蕴清的心更揪紧一分,他不耐的对谢老夫人道:“祖母和母亲还是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
  苏语凝这个样子她们又怎么能安心睡觉,干脆去了禅室里等。
  外头,夏云拽着郎中拼命地往这处跑来。
  郎中背着药箱,喘得上气不接下气,“慢、慢点。”
  夏云道:“不能慢,您再快些,咱们夫人耽搁不起。”
  郎中被夏云一路拉到了屋内。
  谢蕴清抱着她坐到了桌边,轻声道:“郎中来了,妧妧不怕。”
  苏语凝反应激烈的大哭了起来,“不要吃药,不吃药。”
  “不吃药,听话……只是让郎中诊诊。”谢蕴清一边哄她,拖着她的手臂示意郎中诊脉。
  郎中替她搭脉,抚着胡须沉吟了一瞬后,道:“请将夫人的另一只手也放过来。”
  把完脉郎中紧皱起眉,“看夫人的脉象和症状像是中毒。”
  “中毒。”谢蕴清的眸光随之冷了下来,阴沉的吓人。
  郎中点头,“夫人今日可有误食什么东西?”
  谢蕴清一眼扫过月儿,她立刻跪了下来,“夫人吃的都是寺庙里的斋饭……”她愣了愣,仓惶道:“银杏果!夫人吃了银杏果!”
  “那就应该是了。”郎中道:“银杏果本就有毒,处理不得法,或是吃过量了,就有可能导致中毒。”
  苏语凝的脸色越来越白,呼吸弱的几乎听不见,此刻不是追究的时候,谢蕴清喝道:“还不快开药!”
  郎中拨开她的眼皮看了看,道:“快去准备洗米水,让她喝下去将胃里的东西催出来。”
  “我去!”夏云立刻跑去出厨房弄来了洗米水。
  谢蕴清端起碗压在她唇边,苏语凝惊惧地紧闭着唇摇头,小手无力的推碗。
  谢蕴清狠下心捏着她的脸,灌一半撒一半的喂了下去,苏语凝闭着眼睛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谢蕴清薄唇紧抿,“要喝多少。”
  郎中看着也于心不忍,又不得不道:“越多越好。”
  谢蕴清让月儿端着一盆洗米水站在边上,自己则将苏语凝乱蹬的两条腿夹在膝间,一手从背后搂向前,掐住她的脸,用碗盛着洗米水一碗一碗的往她嘴里灌。
  苏语凝委屈地又哭又喊,“讨厌清清……不要吃药……清清欺负我……”
  谢蕴清狠着心肠不停手,直到郎中说可以了,两人身上早已经是狼狈不堪。
  夏云也煮好药端了过来,郎中道:“我带的药材不多,这贴先喝下了,剩下的就请这位小弟跟我上药铺去抓。”
  谢蕴清道:“直接将药送出谢府。”
  刚才的灌药已经耗净了苏语凝最后一点力气,苦涩的药汁被送到口中,她一边掉眼泪一边咽了下去。
  喝了药苏语凝才彻底昏睡过去,谢蕴清替她擦干净身子换上衣裳,对月儿道:“跟我出来。”
  月儿心头一跳,不敢迟疑跟了出去。
  谢蕴清看向她,“你是怎么照顾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