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1)
  很喜欢他?
  知乐稍稍顿了一下,回答:喜欢呀。虽然这些天阿健有点奇怪,有些地方让人不舒服,但阿健整体还是很好的,朋友之间本来就应该相互包容,不能因为一点缺点而否定所有。很多书上都有教。
  知乐刚醒,思绪仍在迷糊中,没有像从前那般事无巨细,所有的细节都跟沈程分享。而阿健约他出去的事,他已经拒绝,对知乐来说,这件事就算已经过去,完成,无需再提。
  哥哥?
  知乐回答完,电话那头却没有声音,静默了好一会儿,知乐看看手机,还以为挂断了。
  听到了。沈程出声,似在思索与斟酌,一时没有说话。
  知乐懒洋洋的趴着,说:不过我最喜欢的,还是哥哥。你不要吃醋。
  沈程:
  沈程:那个阿健沈程想了想,仿佛又改变了注意,最后说:没什么。今天我会早些回来,到时见见你朋友。
  好啊。知乐顿时高兴起来:那我在家等哥哥。
  知乐虽然很高兴,但美好的午睡时光到底毁掉了,再睡不着,却又不想起床,又躺了一个多小时,才磨磨蹭蹭爬起来。
  起来后仍浑身懒洋洋的,连游戏也不想打,什么都不愿意干,知乐坐着发了会儿呆,听见窗外鸟雀鸣叫,便走出门外。
  他来到草坪上,四肢摊开,懒懒晒太阳。
  刘姐将果汁榨好,放进冰箱里,待知乐待会儿渴了喝。
  沈家家政人员不多,也不住园内,一日三餐,每天的工作完成后,便离开。真正常驻随时在的,只有刘姐。
  刘姐中午接到沈程电话,电话里沈程交待如果下午知乐跟阿健在一起,让她多留意些。
  刘姐大抵能明白沈程的意思,估摸着毕竟阿健是外人,担心知乐跟人相处不好。沈程对知乐还是很上心的,那么忙,还会照顾这些小事,不过大可不必担心,根据刘姐这些天看下来,知乐好不容易有个说得上话的,阿健也十分有耐心,两人相处的很好。
  刘姐朝外看了看,没见到阿健身影。
  园区的工期即将结束,有人叫刘姐,刘姐便急匆匆走去后院。
  灿烂的阳光铺天盖地,知乐晒了会儿太阳,满电复活。
  他伸个懒腰,坐起来,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东西。
  以往这种时候,只要他出现,乐乐便会立刻奔过来,围在他身边。眼下却不见它身影。
  知乐四下看看。前院的修葺基本都已结束,工人们大多转移到后院,隐隐约约传来机器嗡鸣声。
  知乐没有看到乐乐,却看见了阿健。
  阿健从不远处走过来。
  见知乐醒来,阿健慢慢走过去。
  乐乐呢。知乐问。
  我送它出去了。阿健回答:它生病了。
  知乐双眼睁大,生病了?
  阿健告诉知乐,上午与知乐分开后,乐乐就仿佛不舒服,很没有精神,中午还吐了,好像吃坏了什么东西,于是阿健刚刚便将它送去了医院。
  知乐立刻着急起来,怎么,会这样。很,严重吗?
  阿健面容很颜色,点点头:医生说很严重,还要打针。
  啊。知乐眼中掩饰不住的担心。
  我回来请假,正要去医院。阿健看着知乐,说:知乐,你要跟我一起去看看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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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我们绝配》
  路路生与隔壁学院的男神教授周知桥并无交集,却因两人人气过高,被网友隔空磕起cp。
  路路生:滚。我不喜欢老男人。
  *
  直到有一天,路路生见到了周知桥本人。
  *
  那时他被人围攻,路路生一脸戾气,正要一击绝杀。
  周知桥文质彬彬走来,戴金丝眼镜的男人儒雅而清冷。
  这么多人欺负个小孩儿,合适吗?我已经报警了。
  众人骂骂咧咧的走了。
  周知桥蹲下来,递给路路生一张手帕。
  小朋友,天黑了,早点回家。
  *
  路路生捏着那手帕,看着周知桥离开的背影,舔了舔唇角的血,无声的笑了。
  ******
  二十八岁的周知桥因工作忙碌至今单身,最近网上认识了个男生。两人还没见过面,却很聊得来。
  男生听话乖巧,讨人喜欢。
  唯一有一点不好,喜欢磕cp。
  *
  磕的还是周知桥跟隔壁学校校草路路生的cp。
  周知桥对这些向来无感。
  那男生却磕的好像很上头。
  *
  男生时不时发一张网友p的周知桥与路路生的合照。
  男生:网友们都说他们绝配,你觉得呢?
  周知桥:不觉得。
  男生生气了,三天没理他。
  周知桥:
  ****
  又野又甜直球受x清冷禁欲闷骚攻
  第32章 三十二
  我回来请假,正要去医院。阿健看着知乐,说:知乐,你要跟我一起去看看它吗?
  你不想知道它现在怎么样了吗?
  它要打针,会很疼。阿健继续道:有它喜欢的朋友陪在身边,一定会好受很多。
  知乐眼中的焦急被犹豫取代。
  比起阿健,乐乐跟知乐在一起的时间更多,阿健还时不时走开一下,乐乐却几乎时时在他身边。
  它很喜欢你,一定很想你去看看它。阿健微微压低音量,不断抛出引|诱的枝条:现在过去,陪它打完针,再玩一会儿,晚上最迟八点前就送你回来,怎么样。
  知乐心中天人交战,面露担忧,忐忑的纠结之色,既忧心乐乐,又不想跟着阿健出去。
  他兀自纠结着,以至于没有察觉到阿健眼里暗藏的急促。
  阿健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少年,又收拾的干干净净,像个小少爷般。
  最关键,还是个傻的,单纯的不得了,稍微哄哄,就成了朋友。要换做寻常这样家庭的孩子,哪里会理他这种人。
  不过他也打听过,知乐是这沈园主人的定亲对象,不过似乎亲事还未真正定下来,这些日子里,只见沈程早出晚归,将知乐独自丢在家里,想必并不怎么上心。也是,沈程那样的人,怎么可能跟个傻子在一起呢。说不定过些日子,就打发走了。
  阿健也要走了。
  他的工期即将到期,过两日交工后,就没有办法再出入沈园。
  他在外面跟朋友吹嘘有钱人家的小傻子如何好看,如何跟他亲近,被朋友要求带出去相看相看,一起玩玩,酒醉的阿健满口答应。
  再不动手,就来不及了。
  阿健不敢让沈程知道这件事,哪怕沈程同意知乐出去,肯定也要派人跟随,那就没意思了,他跟朋友们玩的东西,可不怎么上的了台面。
  只有偷偷将知乐带出去,再早点送回来看知乐的样子就没经过什么事,到了外面万一闹,威吓一番,再哄哄,还可以将责任推到知乐头上。倘若是知乐自己主动出去的,大不了阿健被责骂一顿而已
  但这几天几次试探,好说歹说,这傻子竟不愿意出去。
  没有办法,只好利用乐乐,铤而走险了。
  乐乐现在还独自在医院呢,多可怜啊。阿健又说。
  这最后一句终于叫知乐彻底动摇,知乐想着乐乐平日里活蹦乱跳的样子,抿唇,说:应该,去看它的。
  阿健心中一喜:这才对嘛。
  知乐又说:看过它,就,马上回来,不在外面玩。
  阿健连连点头,说好好好,暂且全都答应下来。
  那,走吧。
  知乐跟着阿健穿过草坪,往外走。阿健边走边眼观四周,四下无人,沈园内几乎所有人都集中在后院,监管和赶着最后一段工期。
  阿健极力保持自然的神态,带着知乐来到门口。
  眼看就要迈出大门的片刻,知乐忽然停下来。
  怎么了?阿健神色蓦然紧绷,催促道:走啊。
  知乐望望黑色的大门,又回头,看一眼身后寂静而熟悉的庭院。
  我,还是不去了。知乐说。
  阿健双眼瞬间眯起,扫了一眼门口头顶的方向,又落回知乐身上,竭力压制着语气:刚刚不是都说好了吗?
  知乐已经改变了主意,说:我不去了。等它好了,再带来,我看,可以吗?到时,我给它买好吃的。
  不行。你要现在不去看它,以后都别想看见它。阿健沉下脸。
  知乐愣住。
  再说你已经答应了要去。阿健说:没人教你,做人不能言而无信?再耽搁下去,可就真没时间了。阿健朝前一步,向知乐逼近。你必须得去。
  阿健伸手,去拉知乐:知乐乖,听话,外面真的很好玩,你会喜欢的。
  知乐往后退,眼前的阿健太令人陌生了,仿佛完全变了一个人,脸上带着让人十分不舒服,像面具一样明显虚伪的笑容,眼神则让人发毛。
  躲什么啊。阿健不再装模作样,现出可怖的真实面目:你总待在家里多无聊。健哥对你好,带你出去玩不好吗?别躲,来,跟健哥走。你最好听话啊。
  知乐往后退,意识到了危险性,想要逃开,却为时已晚。
  阿健粗大的手掌抓住知乐手腕,如同坚不可摧的鹰爪,另一只手则搂着知乐肩膀,将知乐禁锢在身前,看起来似朋友间的勾肩搭背,带着知乐往外走。
  知乐叫起来,阿健扼住知乐手腕的瞬间,知乐猛然触电般,浑身蓦然僵硬,双眼惊恐的睁大,发出叫声。
  并非尖利的尖叫声,而是一种短促的,仿佛恐惧至极的呼叫。
  救命不走
  知乐口中断续叫道。
  手机在知乐裤子口袋里,却没有办法掏出。那只能让刘姐等人从天而降的对讲机几乎没有机会用到,此刻正在客厅某个抽屉里闲置着。
  后院隐约传来模糊的机器声,小鸟儿啾鸣叫着飞过,知乐的声音落入这寂静庭院,反而犹如石沉大海。
  叫破嗓子也没用!阿健捂住知乐的嘴,压低声音狠狠威胁道:你最好老实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知乐喉咙里发出沉闷的呜呜声,眼中盛满绝望的惊恐,拼命挣扎。
  你他妈再乱动,老子捶你了。阿健没想到低估了知乐的力气,竟没能一下制服,挣出了一身汗:你他妈喊破嗓子也没人来救你,一个傻子,谁犯得着
  话未完,背后忽起一道劲风,阿健猛然回头,未看清来人,在这电石火光之间,整个人忽然凌空飞起,被踹出数米。
  这一脚力道又猛又疾,仿佛灌注千钧之力,欲置人于死地,阿健趴在地上,半晌未爬起,半跪着怒视袭击者,看清后顿时脸色煞白:
  沈先生?!
  沈程西装革履,高大的身影逆光走来,午后阳光刺眼,阿健看不清沈程表情,只骤然冷汗湿透后背。万万没有想到,沈程竟会这个时候突然回来。
  地面的黑影仿若充满煞气,刹那间叫阿健喘不过气来。
  沈先生,都是误会
  沈程一脚将人击倒后,却未看他一眼,而是迅疾侧身,扶住踉跄的知乐。
  知乐嘴唇颤抖,看着眼前的混乱局面,一时无法分辨,低促的惊叫。
  放放开
  知乐的声音破碎慌乱,也很小声,像是声音卡在了喉咙里。
  是我,沈程。
  沈程双臂有力的抱住知乐,让知乐尽可能靠近自己,认清自己,在他耳边低声说。
  知乐目露惶恐,只是发抖。
  司机从门外追来,看到眼前景象,大吃一惊,什么情况?!
  报警。沈程冷冷道。
  是是。司机反应过来,立刻拿出手机,却听沈程又道:扶好他。
  沈程将知乐交给司机,很低很平的声音在知乐耳边说:你看着。
  司机扶着知乐退到一旁,一只手拨打报警电话,又连通沈园的警报系统。
  沈程朝阿健走过去。
  阿健满头冷汗,试图做最后的挣扎:沈先生,真是误会,听我解释
  沈程一言不发,甚至看都不看阿健,边走边解开衣扣,脱掉西装,取下腕上手表,随手丢在地上,整个人神情平静而阴冷,步伐快而稳,朝阿健走去,顷刻间到阿健面前。
  阿健见求饶无用,一咬牙,从地上跳起,目露凶光,朝沈程扑去。
  知乐听到了咔嚓一声,那是骨头断裂的声音。接着便是阿健的痛喊,拳头击打在肉体上的沉闷声响
  知乐双眼睁的很大,看阿健滚在地上,不断闪避和翻滚,期间夹杂着痛苦的惨叫。
  前一刻还凶神恶煞的人,这一刻仿佛一只落水狗,只剩下求饶与挣扎。
  沈总,别,别出人命了。司机心惊胆颤提醒道。
  阿健已毫无还手之力,高大的身躯狼籍不堪,混合着血水与灰尘,死狗般趴在地上,一动不动,间或发出痛苦的呻吟。
  这一场搏斗场面惨烈,实际上过程却很短暂。沈程全程一言不发,面无表情,唯有一双黑眸中寒意如冰,藏着滔天怒气,每一个出击的动作都灌满全力。
  不远处传来人声,刘姐和工人们一众人等急急跑来。
  沈程扫了来人一眼,微微喘气,狠狠再踢一脚,终于停下。继而迅速转身,快步走向知乐,顺手捡起地上的西装外套,来到知乐身边后,盖在知乐头上,遮住了知乐此际狼狈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