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小姐在八零年代享福 第58节
  “宋九尧,这个好吃。”
  宋九尧没吃,“我上新房子那去瞧瞧。”
  林晚云:“我跟你去。”
  宋九尧却道:“去做什么,一张口一口灰。”
  老婆子笑道:“别去了,你喜欢吃麻花糖,等我下地回来,给你炸一些带回去吃。”
  林晚云客套一句:“您下地做什么,我跟您一道去吧。”
  老婆子:“行,就是去刨土豆,地里还有好多,正好给你们带些回去。”
  林晚云面上一僵,“……不用了,家里有土豆吃的。”
  从穿越过来,她就上福昌上班了,从没下过地,连锄头都不会拿,可怎么刨啊。
  宋九尧看她那神色,压了压嘴,“别把脚刨地里,回不去开州了。”
  林晚云:“……”
  他走了之后,老婆子拿上锄头,背上背篓。
  林晚云话已经说出口,只好跟上她,往马路对面的地里去。
  她看着满地的白色棉花团,问:“伯娘,这些棉花都是谁来摘啊?”
  老婆子:“自家摘,也有种的多的,雇人来摘。”
  “都是卖到本地的棉花厂么?”
  “也不是咧,有的地儿全都是棉花,外地的运输队也来收。”
  林晚云脑子闪过一道光。
  运输队!
  对啊,她怎么没想到呢,运输队都是跑长途的,回到开州,她可以找运输队帮忙拿货啊,只要这边的布料老板打好包,送上车,她在开州接货就可以了。
  有了这个主意,她心里明朗了许多,兴致盎然跟在老婆子身后捡土豆。
  “好多土豆啊!”
  土地下好似生了魔法,一挖就是土豆的兄弟姐妹,捡都捡不过来。
  “伯娘,让我挖一下吧。”
  “行。”老婆子把锄头给了她。
  林晚云记着宋九尧的话,脚离得远远的,下了劲儿,一个锄头刨下去。
  一声脆响,她拿起锄头一看,面色起了一层尬色。
  锄头粘上了两个土豆,一个快被分成两半。
  “……锄到了。”
  老婆子笑说:“锄到也不碍事,都能吃。”
  林晚云又接着干,没一会儿,她干不动了,老婆子也笑不动了。
  她挖出来的土豆十有九伤,能逃过一难的土豆,都是因为太小,很难锄到。
  老婆子:“累坏了吧,你歇着,我来干就成。”
  林晚云把锄头给了她,面色有些羞愧,“伯娘,这些坏的,你拿来炸薯条吧。”
  “啥是薯条?”
  “薯条可好吃了,小孩儿都喜欢你,我可以教您,以后吃不完的土豆,您就炸给孙子孙女吃。”
  她虽然没有亲自动手炸过薯条,却也知道怎么炸,以前在家里,保姆偶尔会炸给她吃。
  “行咧,正好要炸麻花糖,一起炸了。”
  到了家,老婆子开始动手做麻花糖,又使唤老头子给她切土豆条。
  家里还有番茄,老两口又按着林晚云说的,加点糖,熬了一个番茄酱。
  林晚云没好意思光看着,就坐在一旁帮忙择菜。
  严家人陆续下班回家,宋清英也带着放学的闺女回来了。
  大伯家是个小子,才一进院门就被他妈给收拾了。
  原来,这小子调皮,放学不回家,跟两个同学上河里游泳,正好被学校的老师逮着,训了一顿,半道碰上他妈,又给他妈说了一顿。
  那河里死过人,家长们可怕死了,奈何那些个皮小子就是不入脑,总是叫人着急上火。
  严家大孙子就是这么一个皮小子,被逮着了还嘴硬,“我就是热,下去洗把脸。”
  他妈点他脑门,“都入秋多久了,你还热,还热!”
  碍于家里有客人,她只好先收手,“再有下一回,我给你一个劈兜子!”
  没一会儿,宋九尧和姐夫也回来了,一大群人上桌吃饭。
  严家大孙子和孙女不吃别的菜,抢着拿薯条蘸番茄酱吃,一个劲儿说好吃好吃。
  老婆子笑说:“这是小舅妈教我做的,我学会了,以后想吃就给你俩做。”
  宋九尧大姐夫:“小舅妈还会这个,美食家啊!”
  林晚云抿嘴笑笑,“我不会,就吃过而已。”
  宋九尧转过头,拿眼瞧她,提嘴一笑。
  林二晚一向是嘴巴上会,手可不会。
  吃过饭,两口子要回招待所了,老婆子给他们装好了麻花糖和一些酥饼,还要装土豆,被宋九尧拦住了。
  林晚云从地上拿起一个伤残最小的土豆,伸到他跟前,显摆道:“你看,这个是我今天刨的土豆。”
  “这么厉害?”宋九尧视线垂落,蓦地一顿,伸手拉上她的手。
  他原以为是光线太暗,拿起来一看,她指甲盖沾上了什么绿汁水,本来白净的手指头因了那点污渍,着实有些碍眼。
  宋九尧眉头微锁,“这怎么脏了?”
  林晚云抽回手,低头扣了扣,“就是择菜染的,刚才没洗掉,回去多洗几次应该就洗掉了。”
  宋九尧没再说什么。
  拜别严家人,两人往计生招待所走。
  宋九尧突然吁一口气,“以后再上别人家,你坐着就行,在家都没干过,谁让你上别人家来干了。”
  林晚云脚下微顿,扭过头,“我就刨了几下,伯娘就不让我干了,她家地里的土豆结得好多好多,我才教她炸薯条的。”
  她想起了大姐夫嫂子训儿子的那个话,忍不住问:“宋九尧,你知道屁兜儿是什么意思吗?”
  “屁兜儿?”
  “嗯,屁兜儿,大姐夫他嫂子训他儿子,说他要敢再下河游泳,就给他一个屁兜儿。”
  宋九尧眼帘半抬,慢悠悠说:“那不是屁兜儿,是劈兜儿,劈柴的劈。”
  林晚云眼珠子提溜,“劈兜儿?那是什么意思?”
  宋九尧散漫地勾动嘴角,就是不告诉她。
  “你说啊!”
  他笑了声,单手握拳,伸到她胸口前,“劈兜儿就是这样,把拳头伸到目标面前十六厘米,然后猛地——”
  林晚云脸色突变,往后退了一大步,双手做防御状,“我懂了,你别来真的!”
  宋九尧低低笑,“懂了?说得简单一点,劈兜儿就是直拳。”
  她放下手,睁着黑亮的眼睛,带着求知的光芒,“那为什么是十六厘米啊?”
  宋九尧:“根据我的经验,十六厘米的威力是最大的。”
  “……”
  就是他胡诌的呗。
  “要不要试一下?”
  “不用了,谢谢。”
  “二晚跟我这么客气?”
  “……”
  她心道:客气些,活得久一点不是么?
  第二天,两人上了返回开州的大巴车。
  上车之前,林晚云秉着呼吸,又强行忍受了一次公厕的威力。
  大巴车其实称不上大巴,在林晚云眼里,也就一辆小巴,座椅还是硬,但好歹比火车上干净些。
  两张票没挨在一起,宋九尧让她坐前面,和一个中年妇女一起坐。
  车上汽油味很重,和火车上的闷气和骚味儿不同,但一样叫人难以忍受。
  待车子开动,颠颠簸簸,林晚云开始晕车,那味儿越来越难闻,叫人反胃。
  她闭着眼睛,想让自己尽快入睡,但一股恶心的气儿堵着胸口,不上不下的,头都涨晕了,就是睡不着。
  过了两三个小时,她感觉到了极限,实在忍受不了,回过头,叫了一声:“宋九尧。”
  宋九尧张开眼睛,“怎么了?”
  “给我拿一件衣服。”
  宋九尧起身,“你冷了?”
  她声儿软绵绵的,“不是……我晕车,我要盖鼻子。”
  宋九尧滞了下,“盖鼻子有什么用?”
  林晚云拧眉,有些恼火,“有用。”
  宋九尧从行李袋拿了一件衣服给她,又和那大姐换了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