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流产的全息(限有阴影不负责)
  付一默在电视上,看人家进手术室,都是躺在推床上,被一群医生护士护工严阵执仗地推进手术室。她没想到她进的这个“手术室”这么简易。手术室里的那个“床”形状非常怪。床尾有两个支架一样的东西,两个支架中间一个装医用垃圾的垃圾桶。
  陈医生道:
  “快脱了裤子上去。”
  付一默道:
  “啊?”
  怎么躺?
  钱韵锋道:
  “一只脚放这边,一只放那边。只用脱一条裤腿。”
  付一默站着没动:
  “内裤也要脱吗?”
  钱韵锋见她脸色如金纸,便道:
  “都脱。妹子,是不是害怕?别怕,啊?陈老师亲自给你做,很快的,不用怕。如果是其他人,哪里轮得到陈老师做?陈老师是我们妇产科界的‘陈一刀’,小李飞刀再世,都要甘拜下风的。”
  陈医生笑道:
  “就你小子嘴贫!”
  一边的小护士把钳子和刀具一件一件放在银光闪闪的金属盘里,敲得‘乒乒乓乓’地响。
  付一默突然很渴盼华诤。
  她活了二十年,从来没有像此时此刻一样,这么深刻、这么急切地渴盼过谁。如果现在,他站在她身边,握着她的手,给她力量和温度,她也许,不会发抖。
  难怪钱韵锋和林小河,一直都跟她说——“一定要通知华诤”。
  原来,她没有她以为的,那么坚强。
  原来,对一个女人来说,她的男人是那么重要。
  陈医生戴上口罩:
  “小姑娘,麻利点。”
  “哦”
  付一默只得脱了裤子,按钱韵锋的话,躺上手术床,小腿分架在两边的支架上。
  钱韵锋道:
  “妹子,别抖,啊?别抖。陈老师,麻烦您等一下。”
  付一默见钱韵锋转身出去,便急叫道:
  “师兄,你去哪?”
  不一会,林小河跟着钱韵锋进来(再次感慨:朝中有人好办事啊)。钱韵锋道:
  “小河,你站在旁边,安慰一下她。我看她太紧张了。放松点,啊?放松点。”
  陈医生叹气道:
  “唉哟,小姑娘,老天,这点小手术,怕成这样?麻利点,啊?”
  付一默闭上眼,眼泪从眼缝中冒出来。
  见陈医生把一个喇叭一样金属器具往付一默的私处塞,林小河背心一阵阵发冷,小小声问:
  “师兄,不打麻药吗?”
  陈医生不耐烦道:
  “打什么麻药?这点手术打什么麻药?五分钟就好了。”
  钱韵锋解释道:
  “打麻药的话,对病人身体不好,恢复得会很慢。一默,坚持一下,一下子就过去了。啊?不能动,千万不能动啊。”
  动?
  付一默到是想动!她现在所有的力气,都正在用来和疼痛作斗争。
  林小河一手抓住付一默的左手,一手捂着自己张大的嘴——她看见陈医生握着那个金属喇叭在付一默阴道里撑开,直到把好友的私处撑大得可以放入手术刀。
  那手术刀形状像刮胡刀一样,刀口十分锋利。陈医生拿着刀,从女孩阴道处金属喇叭处伸进去,一刀、一刀从付一默子宫里往外刨。每刨一下,刀口就推着好多血肉模糊的东西出来。
  汗水把付一默的头发粘成绺条,过肩的长发梢,都有水滴滴下来。林小河见她嘴唇都乌了,便哭着道:
  “他没来是对的——他没来是对的——他,他不得心疼疯了?你还好吧,一默?”
  付一默只是闭着睫毛淌眼泪。
  钱韵锋安慰道:
  “妹子,没事没事,啊?没事。清干净就好了。把宫清干净,下个月就可以再怀了。”(小鸟可不可以爆粗口:怀你妈屄!)
  钱林二人只说了几句,也静了口。语言的力量,在这个时候,显得那么微薄。
  付一默心里默默喊着华诤的名字,鼓着气,暗思着自己不知还能挺多久。就感到陈医生在把她阴道处的扩阴器放小——结束了?确实挺快的。
  小护士把刚刚陈医生从付一默小腹里刮出的东西,盛装在一个医用保鲜袋里,举到林小河面前:
  “看看,就是这个。”
  一大堆淋淋的血肉,有什么好看的?林小河忙用手半圈在自己的眼睛上,歪开道:
  “好了好了,看了看了。快扔掉吧,拜托了!”
  小护士正色道:
  “这个不能扔。这是要拿去化验的。”
  钱韵锋笑道:
  “那就拿去化验吧。快去吧。小姑娘怕得很哪!”
  付一默微弱地道:
  “化验结果什么时候出来?”
  “明天。”
  陈医生把器具都丢进垃圾桶,解开口罩道:
  “可以了,下来吧。”
  林小河觉得这些医生真的好冷血啊。她小心道:
  “陈医生,怕她下不来吧?”
  陈医生道:
  “怎么下不来?有点出息,啊?”
  林小河心道:这是“出息”的问题吗?人家拿着刀,在你子宫里刨几分钟,刨得血流成溪,还不让上麻药,你试试看——你能有多出息?!
  “师兄,你们这儿,有轮椅吗?等我去借个轮椅把她推出去。”
  付一默虚脱得眉毛起霜,她拉住林小河道:
  “没事,我试试。”
  付一默说完,提提气,慢慢把左腿从手术台上翘下来,双手也撑着身子坐起来。林小河忙帮她把裤子套穿上。
  钱韵锋也上来扶她。两个人在两边架着付一默缓缓走,直到把她架回病床躺好。
  钱韵锋道:
  “妹子,你好好休息。我跟陈医生说说,让你多住几天院,啊?一会儿会有护士来给你输消炎药。一般来说,输叁到五天。我让她们给你输足七天。一定保养好,才出院。”
  付一默道:
  “谢谢师兄,谢谢了!”
  钱韵锋道:
  “没事。尽量不要走动。最好都在床上躺着。”
  林小河道:
  “上厕所呢?”
  钱韵锋道:
  “厕所可以去。小便的话,她们会来给你安尿管。要不还是请个护工吧?小河也忙。”
  付一默道:
  “是,师兄你说得是。小河,你去帮我请个护工,行吗?”
  钱韵锋道:
  “护工电话我有。”
  林小河道:
  “没事,我陪她今晚。明天再叫护工来。”
  付一默道:
  “师兄,要不麻烦您先把护工电话留给我?”
  说着,付一默就要翻身找电话。林小河忙按住她:
  “姐姐,你消停会儿吧!我会打的。师兄把电话给我,我会打电话给护工的。”
  钱韵锋走了后,林小河拉着付一默的手,滴下泪道:
  “一默——你——你好强啊!!!你是我的偶像!我刚刚腿都吓软了。你竟然哼都没有哼一声!呜呜呜~~你好强啊你,你竟然还能走到这里!用‘走’的哦!!是我,就肯定不行。呜呜呜~~~难怪你不让他知道——华诤欠你的,一辈子,也还不清了、他还不清了他。别说他们家只是开医院,他们家就是开金矿、开印钞厂···他们家,都还不清欠你的债了,他们还不清了,呜呜呜······”
  付一默反抓住好友的手道,流着泪道:
  “别哭,小河,别哭。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