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五章:艰难生产
  褚冥砚几次想要冲进产房,却被旁人阻拦住,男人进产房本就是不合规矩的事情,虽说现在条件简陋,但是这规矩却不能废。
  褚冥砚在门外忐忑不安的踱着步子,齐文轩这时候才姗姗来迟的派了德公公前来假惺惺的慰问,碍于大家都在这里,在加上褚冥砚现在的声望已经达到了一个顶点,齐文轩自然是不可能做什么手脚,只是假惺惺的问了两句便让德公公离开了,他本人甚至都没有出现过一次。
  顾云歌只觉得身体痛的不像是自己的,她紧紧的抓住一旁的床单,在温太医的嘱咐下,一遍深呼吸,那锥心的痛意却还是完全没有消失。
  顾云歌甚至觉得,若是方才真的落在了地面上,可能都没有现在痛。
  “用力啊王妃娘娘!用力啊!”一旁的稳婆给顾云歌喂了口水,又去看了看孩子的情况,便满是焦急的说道。
  顾云歌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她紧紧咬着牙齿,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温太医怕她咬伤自己,连忙让人将湿布拧成一条,塞进顾云歌的嘴里。
  顾云歌现在的情况实在是不太好,方才经过那样的事情,这段时间是虽然一直好好养着身子,但是发生的事情太多,顾云歌身子自然不如别人。
  而门外的褚冥砚,听见帘子里的声音,焦躁不安的到处走着,他早就失去了往常的冷静,看见里面的人端了一盆血水出来,他瞳孔一缩,便拉过那人,连声问道:“现在情况如何?”
  “还早着呢,王妃娘娘是初胎,时间自然要久一些。”那人只是人群之中自觉过来帮忙的,也不是什么医女,便只能揣测着说了一句。
  褚冥砚微微一挥手,沉声说道:“去忙吧。”
  他满是担忧的看着房间内,还有好多话都没同顾云歌说,顾云歌竟然就这样进了产房,他现在没有一点要当爹的感觉,反而满心都是对顾云歌的担忧。
  顾云歌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耳边不住的响起稳婆的声音,她却什么都听不进去,一直不住的胡乱喊着。
  她咬着口中的那块湿布,忽然又想起让自己这般折腾的罪魁祸首,便忍不住大喊道:“褚冥砚你这个混蛋!!”
  刚刚重逢的喜悦便被冲散了,她眼角又流出泪来,而门外的人听见这喊声,都有些猝不及防,人群之中更是有人笑出声来。
  褚冥砚面上没有一点不自然,他听出顾云歌声音里的哽咽之声,再也坐不住了,迈开步子便朝着里面走进去。
  一旁还有人想拦,他眼神锐利,冷声说道:“她在喊我。”
  说完,也不顾旁人的脸色,便迈开步子掀开帘子走了进去。站在另一侧的顾濯,眼神却又是暗了暗,他想跟上去,却发觉自己没有任何的立场去关心,便只能站在外面,虽然担心不已,却也只能安安静静的等待着。
  室内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褚冥砚的到来让众人都吓了一跳,温太医下意识的就想驱赶,而后又想想顾云歌现在的情况也不太好,褚冥砚过来,或许还能给顾云歌一些力量。
  顾云歌意识已经有些迷蒙了,她嘴里已经被含了一块人参片,额头之间满是汗水,那稳婆大声喊道:“夫人,已经能看到脑袋了,再用把力啊!”
  朦朦胧胧之间,顾云歌似乎看见一道高大的身影拨开人群,用力的握住了她的手,他掌心的温热缓缓的传过来,似乎也带了无尽的力气一般。
  纵然意识不太清醒,顾云歌却依旧知道进产房对于男人来说,是一件非常不吉利的事情,她轻轻的推了推褚冥砚,嘴里含含糊糊的,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褚冥砚没有理会顾云歌的推拒,将顾云歌的手指包裹在掌心之中,虽然一句话都没说,却也带了无尽的沉稳之意。
  顾云歌心下稍稍安定了一些,她咬着牙,又是一阵用力,似乎是有了褚冥砚的存在,便给了她许多力气一般,她只觉得身体里有什么东西猛地滑了出去,瞬间便轻松了不少。
  小孩子响亮的哭嚎声便响彻整个产房,一旁的稳婆笑眯眯的抱着孩子,连忙凑到褚冥砚面前,连声笑道:“王爷,是个小公子!”
  褚冥砚连看都没看一眼,一双眼睛始终不离开顾云歌,正准备说话,顾云歌却觉得腹中疼痛还没减,不由得又痛呼出声。
  那产婆将孩子递给一旁的奶娘,又凑上去一看,便惊呼道:“还有一个!”
  褚冥砚手指一紧,心中又开始担心起来,一个就已经不得了了,这再来一个,顾云歌还撑得住吗,他皱着眉头,紧紧的抓住顾云歌的手指,希望这样能够让顾云歌好受一些。
  顾云歌咬着牙,额头上的汗滴进了眼睛里,一阵一阵的刺痛,褚冥砚忽然伸出一只手放在顾云歌嘴边,他也怕顾云歌咬伤自己。
  顾云歌也不知道嘴边凑过来的是什么,她下意识的一口便咬了下去,一阵一阵的刺痛袭过来,她咬的越来越用力。
  手腕上的痛楚传过来,褚冥砚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这是应该的,他知道,自己的痛楚同顾云歌的相比,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
  生孩子太痛了,他日后还是想想办法,不要再让顾云歌经受这样的痛楚才是,当然,一切听从顾云歌的安排。
  褚冥砚胡思乱想的时候,又是一阵嘹亮的哭声响起,那产婆惊喜异常的喊道:“王爷,也还是个小少爷呢!”
  褚冥砚眉头皱得更紧,竟然是两个混小子,他本还想要一个长得像顾云歌的女儿。
  顾云歌终于平息了下来,她松口口中咬的东西,浑身都有些乏力的躺了下来。
  褚冥砚的手臂已经血肉模糊,他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也不管顾云歌浑身的血污,伸出手,轻轻抱了抱顾云歌,轻声说道:“歌儿,辛苦你了。”
  顾云歌已经累得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她甚至都没有回应褚冥砚,便陷入了沉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