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7章执念很深
  王衍竟做的这样绝,是笃定他和父皇会输,大晋要成为贾家人的掌中之物吗?
  司马衷颇为意外,“哦?竟有此事,这……”
  王惠凤一直不见有孕,他也很急,正宫无所出,到底不是个事儿,像熙祖,虽说很得他宠爱,可因为谢玖不是正宫,娘家没有势力,熙祖如今不处处受贾家,前车之鉴啊!
  “正是,”司马遹见他脸色不大好,心中不安,“父皇的意思,要儿臣休了惠凤?可她腹中骨肉怎么办,那是儿臣的孩子!”
  司马衷沉默一会,抬头,目光冷酷而深沉,“熙祖,休了王惠凤。”
  司马遹大惊,“父皇,你……”
  父皇不是最重子嗣吗,他还以为说出王惠凤有了身孕,父皇就会想办法帮他呢,怎么竟然……
  休了王惠凤,她腹中孩子怎么办?
  “熙祖,这是早晚之事,”司马衷拍拍他肩膀,“王惠凤虽然嫁给了你,你也是王衍的女婿,可他却只认贾谧,早就投靠了贾南风,我们必除贾氏,王衍,也不能不除。”
  贾氏一党必须尽除,朝廷才能安定,就像当初的杨氏一样。
  王衍做为贾谧的岳父,怎么可能继续活着。
  若要处死王衍,王惠凤必然对他、对司马遹心生怨恨,早晚会生事。
  司马遹岂会不明白个中利害,却仍是不舍,“儿臣明白,可是……惠凤对王衍,也早已失望,就算、就算真到了那一步,惠凤也会帮着儿臣的,父皇不用担心。”
  “这个未必,”司马衷笑容有些诡异,“王衍与王惠凤血脉相依,这是改变不了的,朕若到时杀了王衍,你能保证王惠凤心中,毫无芥蒂?”
  司马遹无言,因他无法保证。
  “熙祖,朕的身体不行了,”司马衷神情变的有些悲壮,“大晋的江山,很快就要交到你手上,朕虽然没有父皇那样的雄才大略,却也想在把江山交给你之前,尽量多为你做些事,朕百年之后,你也能安享一个太平盛世,所以,半点险,朕也不想冒,朕是为了你好。”
  司马遹几乎不能言语,“父皇……不要这样说,父皇会好起来的,父皇一定会长命百岁……”
  “说什么傻话呢,”司马衷抱住他,“熙祖,朕虽然还有熙仲,可你才是朕最疼爱的儿子,你……不要辜负朕对你的一番苦心,休了王惠凤,若你不舍她腹中骨肉,待孩子生下,若是儿子,朕就让人接孩子抱回宫来就是,听朕的话,明白吗?”
  司马遹还能怎样反对,“是,儿臣明白……”
  ——
  “容贵嫔,站住。”司马炽快走几步,追上羊献容,很是不客气地将她拦下。
  羊献容视线落在别处,“王爷有何吩咐?”
  对司马炽,她毫无好感,不管是因为他谋害司马遹,还是因他对她无礼。
  司马炽狠狠瞪着她,“是你救醒了皇兄,救了太子?”
  “妾身可没这本事,”羊献容微微冷笑,“是皇上洪福齐天,太子殿下有上神庇佑,他们才会化险为夷,话说回来,皇上和太子能够脱险,王爷不是应该高兴才是吗,怎么气成这样?还是说,王爷盼着皇上和太子有事?”
  “你、你胡说!本王、本王才没有,你胡说八道什么,本王才没有!”司马炽心性再狠,到底年纪小,哪比得上羊献容几经生死,看尽沧桑,被几句话说的面红耳赤,心虚万分。
  羊献容淡然道,“原来没有吗,那是妾身想多了,既然无事,还请王爷允许妾身先行告退。”
  “你站住!”司马炽脚步一横,又栏下她,狠狠冷笑,“容贵嫔,你还真有几分小聪明,本王就喜欢聪明的女人,不过你最好想清楚,应该站在谁这一边,应该帮谁,否则,将来你连后悔都没的机会!”
  羊献容暗暗心惊,豫章王害太子之心,竟这样不加掩饰了吗?“王爷这话何意?妾身既然是皇上的嫔妃,自然应该帮着皇上,略尽绵薄之力,皇上疼爱太子殿下,妾身也很是欣慰,难道妾身所做的一切,都不对吗?那王爷告诉妾身,应该怎样做?”
  司马炽登时语塞。
  如今他所做的一切,还不能被外人知道,自然也就没法回答羊献容的话。
  可不知为何,他就是放不下她,明知道她是皇兄的妃子,太子曾经的心上人,明知道她比自己大很多,他就是想着她,想把她按倒,狠狠欺负,看她哭泣求饶的模样。
  他自己都没想到,为何对羊献容,会有这样深的执念。
  “王爷恕罪,妾身失礼了,”羊献容略一低头,“妾身有些累,先回去了,王爷请。”
  被她这样无视,司马炽恼羞成怒,猛地抓住她手臂,“站住!本王话还没有说完,你走什么!”
  “啊……”羊献容痛的叫了一声,“放手!王爷再这样无礼,妾身——”
  “你怎样?”司马炽万分得意,“你敢对本王动手?”
  韩青扣住司马炽手腕,“王爷,请放手!”
  “大胆!”司马炽厉喝,“凭你也配动本王?”
  “韩青,放手……”羊献容皱眉,痛的哆嗦,“不要对……王爷无礼……”
  豫章王到底是王爷,皇上又未对他起疑心,不宜动手。
  韩青犹豫,她若放手,豫章王就会伤害主子……
  “炽皇叔好兴致,”司马遹如神人天降,忽然出现,神情冰冷而讥诮,“与容贵嫔相谈甚欢啊。”
  司马炽猛地松手,自是万分尴尬,“太、太子殿下见笑了,我只是与容贵嫔随意聊几句,开个玩笑,没有其他。”
  司马遹正色道,“炽皇叔,这玩笑可开不得,容贵嫔是父皇的妃子,炽皇叔不顾伦理,对她轻慢羞辱,若是父皇知道,这可不好。”
  司马炽打个哈哈,“哪有这样严重,我真的只是与容贵嫔随意聊几句,我还有事,先告辞了,请。”
  说罢匆匆离去。
  司马遹冷笑一声,这才上前,关切相问,“阿容,没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