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章终于可以回来了
  司马遹竟不知道说什么好,“那……你就多留些日子吧,本宫多陪陪你。”
  “贾谧应该一直在找我,我怕他最终找到这里,于殿下声誉有损,过两天,我就回去。”王景凤坐起身,开始穿衣。
  “那你要如何与他说?”
  这都半个多月了,若贾谧问起,她总得有个说辞,万一被他发现,她清白已失,会不会伤害他?
  “我就说被歹人掳了,侥幸逃了,殿下不用担心,贾谧知我心,或许不会关心那么多。”王景凤冷笑。
  “他若欺你,你就告诉本宫,本宫与你做主。”司马遹也十分无奈。
  他想将王景凤永远留在身边,哪怕与贾谧翻脸,可她却以死相逼,他也无可奈何。
  “知道了,谢殿下。”王景凤穿好衣服下了床,笑道,“殿下饿了吧,我去做几样小菜来,我与殿下喝几杯如何?”
  司马遹一笑,“好。”
  王景凤虽不大下厨,几样小菜却做的精致又可口,她想来是心里高兴,陪着司马遹喝了几杯酒。
  司马遹见她高兴,心中虽因不能与她长相厮守而酸楚,却也自欺欺人地不愿意去想那些烦躁的事,两人边喝边聊,一直喝到很晚,他也醉的厉害,不知何时,睡了过去。
  待到醒来时,身边已空无一人,只有桌上的一纸信笺,孤零零躺在那里。
  “景凤?”司马遹揉了揉痛个不停的额头,起身拿起信笺,只两个字:珍重。
  这两个字,他却看了许久,眼泪慢慢流了下来……
  ——
  羊献容不曾想到,上次才说,要找个机会,让太子回宫,这机会很快就来了。
  这还要从氐族首领齐万年反叛之事说起,元康八年,当时战况紧急,张华推荐左积弩将军孟观统领宿卫兵,与关中士卒共同讨伐齐万年大军。
  孟观十分有才能,亲临战阵,与齐万年大军大战十几次,每次都大胜而归,威望大增。
  因孟观是效忠于贾南风的,司马衷自是不能容忍,在战况稳定下来之后,即将他召回,另派自己信任的人,前往关中。
  却不想如今,齐万年大军卷土重来,关中战事吃紧,急需朝廷派军,前往救援。
  张华等人再举孟观前往,司马衷自是不准,否则就是自打脸面,然而除了贾南风的人,朝中再无良将,此事商议了一个早朝,竟无定论。
  下了朝之后,司马衷去了常宁殿,面带怒容。
  看出他心情不好,羊献容小心地道,“皇上怎会如此生气?”
  难不成是皇后又有什么动作?
  “齐万年野心不退,意欲反扑,可朝中竟无人能领兵退敌,可恨!”司马衷一掌拍向桌面,“朕看到孟观那得意洋洋的模样就气不过,好像除了他,朕就无人可用一样,若不然,朕就御驾亲征!”
  “皇上稍安勿躁,”羊献容吃一惊,继而心念一转,知道是司马遹的机会来了,便喜道,“皇上忘了吗,太子殿下对行军作战甚有见解,且武功高强,可当大任!”
  匈奴刚刚反叛时,就是太子领子兵退敌,不但立了军功,更是树立了威望,得了民心,储君之位,才更加稳固。
  “他吗,”司马衷也是眼睛一亮,继而迟疑着摇头,“熙祖虽是领过兵,可他如果身在金墉城,朕不欲让他以身犯险,再说,如此大的阵仗,朕担心他应付不来。”
  “太子殿下本事过人,一定可以的,”羊献容委婉劝道,“皇上派些可用之人在殿下身边,见机行事,若殿下这次再立大功回来,必定是民心所向,皇后等人想要做些什么,也就没那么容易了。”
  谁人不知,贾南风一直想废了司马遹,另立熙仲为太子。
  司马衷思虑一会,欣然点头,“容儿,你说的是,熙祖在金墉城时日也不短了,若再待下去,百姓就感猜疑什么,既然有此契机,就让熙祖领兵退敌,正好趁这时候……”
  他没说下去,不过羊献容心中明白,他是想趁太子领兵出征,皇后无法对其动手时,一举除掉贾氏。“是,皇上英明。”
  ——
  此事一经决定,司马衷便立刻下一道密旨,令司马遹火速返京,不得有误。
  司马遹接到密旨,惊喜万分,也猜到定是羊献容替他说话,他才有此机会,不敢怠慢,简单收拾一下,马不停蹄返回宫中。
  他才一回宫,就有人禀报了贾南风。
  “太子回来了?”贾南风着实惊了一下,“你看的可清楚?”
  怎么在这个时候突然回来,莫不是他要拿上次被下毒的事做文章?
  “是,属下看的清楚,的确是太子殿下。”
  贾南风挥挥手,侍卫即退了下去,她来回走了两趟,忽的眼眸一亮,“莫不是为了齐万年之事?”
  难怪皇上那日早朝,皇上迟迟不肯点将出征,原来是在给太子机会!
  薛姑姑自是不懂朝政之事,道,“娘娘可要小心,皇上与太子殿下怕是要……”
  “立刻传长渊进宫!”贾南风冷笑,既然如此,那就决一死战好了!
  “是。”
  司马遹哪知才一回宫,就被贾南风给“惦记”上了,他顾不上歇息,就立刻入太极殿见君,“参见父皇。”
  “起来吧,”司马衷一摆手,“熙祖,朕急召你回宫,内情你都已明白了?”
  “是,儿臣明白,儿臣必不负父皇所托。”司马遹眸光炯炯,父皇给他的密信中,都已详细说明,他无须多问。
  父子两人虽已大半年未见,彼此之间却并无隔阂,很多事情,无须多说。
  “如此甚好,”司马衷欣慰道,“熙祖,此前种种,朕亦不想再提,朕平日虽对你严苛了些,却是想你能够继承父皇的江山,你可明白?”
  “是,儿臣明白,”司马遹语声已带哽咽,“儿臣不孝,辜负了父皇对儿臣的期望……”
  “以前的事不必再提了,”司马衷叹息一声,“朕知道你宅心仁厚,才易上小人的当,好了,不说这些,你且回去好生准备,明日与一干副将好生商谈一番,即刻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