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7章折磨的不成人形
  然而事实证明,她想错了。
  没过多久,就有人来传话,说是皇上有请。
  她本不想去,可在刘曜没有来接她之前,她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只能过去应对。
  进了太极殿,羊献容赫然发现,殿上放着一口棺材,心就猛地一沉:难道司马炽真的要杀了她,甚至连棺材都替她准备好了?
  他胆子有这样大吗?
  “惠皇后,你想好了吗?”司马炽此时完全平静下去,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诏令在何处?”
  羊献容更加平静,“哀家不会告诉你,你死了这条心吧。”
  “真是绝情,”司马炽从龙椅上下来,一步一步往前走,“朕对你是真心的,你却非要置朕于死地,你就这么恨朕吗?”
  羊献容下意识地退了一步,“哀家并不恨你,不过你与哀家走的,并非一条道,你又何必强求。”
  “朕也不想强求,”司马炽抚了抚额,“朕只是想问出诏令在哪儿,可惜,有人也跟你一样,就是不肯说,朕没办法,只好……惠皇后,你不过来看看吗?”
  他的目光,落向那棺材。
  羊献容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仿佛会看到自己躺在棺材里,不但不往前,反而退了一步,“这……这有什么好看的,皇上将这棺材放在太极殿上,不嫌晦气吗?”
  历朝历代,恐怕还没有哪个皇帝会这样做,他真个是与众不同。
  司马炽挑了挑眉,“有什么晦气,朕是为了你,这里面躺着的人,是为你而死的,你就不想看看他吗?”
  羊献容大吃一惊,“你说什么?你……”
  她猛地就扑了过去,以为是黎瑾出了什么事。
  因她让黎瑾送信给刘曜,此事说好办也好办,说不好办,也极有可能会有危险。
  如今她知道司马炽派了人在弘训宫监视,才会想到黎瑾可能会在送信时被抓到,为了不出卖她,黎瑾有可能会死在司马炽手上。
  然而当看到棺材里的人时,她眼睛却瞪的更大,这……
  夏公公以极其扭曲的姿势躺在棺材里,但脸却是向上的,所以看的非常清楚,不过却是脸色发青,因痛苦而显得格外狰狞,显见得在死前,遭受了怎样的折磨。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夏公公除了脸还是完整的,几乎没有穿什么衣服的身上,没有一处完好的肌肤,与其说是个人,不如说是一团血肉。
  可以想像,那画面有多恐怖!
  “惠皇后,你看到了吗,棺中躺着的,就是皇兄身边的人,死都不肯出卖你的人,说实话,朕都被他给感动了,原本想看在他如此忠心护主的份上,饶他一命,结果他却咬舌自尽,你说是不是很可惜?”
  司马炽俯在羊献容耳边低语,眼睛里闪着残忍的光芒。
  暂时动不得她又如何,以为他没有办法对付她吗,就不信看到夏公公死的这样惨,她会无动于衷。
  “你这个畜牲!”羊献容方才仿佛灵魂出壳,现在才回过神,痛苦而愤怒,抬手就打。
  夏公公是为她而死的,死的这样惨烈,她于心何忍?
  她更没有想到,司马炽会丧心病狂到如此地步,竟把夏公公折磨成这样!
  司马炽却早有防备,抓住了她的手腕,“怎么,怕了?你好好看看他,他临死前,可一直说着不会出卖你呢,对你真是太忠心了,你好看看他!”
  说罢一个用力,竟掐住她肩膀,硬是让她俯低身体,去看棺材里的夏公公。
  “啊……”羊献容脸色白得近乎透明,剧烈地颤抖着,拼命挣扎,“放手……”
  尽管不是她害死了夏公公,可他毕竟是因她而死,他扭曲的脸在她眼前骤然放大,这种恐惧是从心里发出来的,不由她不害怕。
  “你怕些什么?”司马炽笑的更加痛快,掐着她肩膀的手丝毫不松,“他虽死的惨,却是为你而死,就算他死后变成鬼,也不会伤害你的,你有何可怕的?”
  “混蛋!你这混蛋!”羊献容嘶声骂,“你简直不是人,你是疯了,你、你会下十八层地狱,你不得好死,你这畜牲……”
  尽管怒极,她却骂不出更狠的话,翻来覆去,也就是这几句了。
  “你还骂?”司马炽怒笑,“朕是好心,让你见他最后一面,你还骂?”
  “你根本就不是人,放手!”羊献容猛地一个用力,或许是因为太过激动,激发了身体里所有的力量,居然被她给挣脱了。
  “诏令在哪儿,说!”司马炽也失去了所有的耐性,抓住她一个用力,甩了过来。
  却不想在盛怒之下,用的力道太大,羊献容被甩的往前一扑,额头撞在棺材上,身体登时僵了僵,就软了下去。
  “惠皇后!”司马炽大为意外,扑过去将她抱起,但见她额头上正汩汩冒出血来,早已昏死过去,“该死的……来,传御医!”
  羊献容陷入了深深的昏迷中。
  夏公公的死,对她造成的打击和刺激真是太大了,她仿佛在逃避一切,不愿意醒来。
  司马欢如守在她床边,天天哭的声音嘶哑,见者无不伤摇头叹息。
  这母女俩真是多灾多难,能够挺到现在,也着实不容易。
  黎瑾更是深深明白,羊献容唯有离开皇宫,苦难才能结束,那信她已经让人送往蒲子,希望刘将军尽快看到,赶紧来接走娘娘才好。
  “皇后驾到!”
  梁兰璧满面春风地进来,“怎么,人还没醒?”
  最好一直别醒,就这么昏迷下去吧,免得勾引的皇上神魂颠倒,做什么都静不下心。
  司马欢如是不想理她的,不过想到母后曾经嘱咐过她,不要跟皇后起冲突,否则吃亏的是她自己,即忍怒道,“回皇后娘娘,母后还不曾醒,太医说是受伤太重,流血过多,所以……”
  “所以,你是在怨皇上了?”梁兰璧沉下脸来,“司马欢如,你好大的胆子!”
  司马欢如忍不住就要骂,难道不是吗?如果不是皇上,母后如何会伤成这样!“欢如不敢。”
  “你不敢?本宫看你胆子大的很,”梁兰璧太享受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了,“小小年纪就与人私会偷情,你跟羊献容一样,骨子里都是贱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