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吃完饭,大家还不想离开,吹着阵阵清风,欣赏着古色古香的庭院,一杯清茶端在手里。八月底的京城,天气爽朗了许多,中午虽然燥热,但院子里绿树成荫,也不觉得热。
  “南南几点的飞机。”梁子喝 了一口清茶问道。
  “下午两点多的。”
  梁家奶奶道:“这就要走了,好好学,快点儿回来,别让家里人惦记。”
  “嗯!我知道。”方默南知道老人家是在说出老妈他们每说出的话,从饭后,老妈就开始沉默不语,眼里的不舍,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很快,等默北和小姨她们两个适应了她一定回来,守着他们。
  老妈默然不语,捧起茶杯挡住自己快要掉下的眼泪。
  梁子看看表这不早了,“你不打算见叶老四了。”她没让他通知任何人她到京城。
  “这个东西交给你,看了后他知道怎么做。”方默南拿出档案袋,里面装的厚厚地她写得东西,相信叶四哥看了后知道它的价值,该怎么做。
  梁子把方默南送上了飞机,老妈没去,她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第一次她们三个一起走的时候,她还没感觉。经历了她们不再的这半年才知道少了她们三个的日子是那么的难捱。
  叶老四得到消息时,方默南的飞机已经飞走了,他匆匆地赶到四合院,梁子正在那里等着他。
  梁子看着他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样子,“南南给你的东西在这里。”他放在桌子上,“别把她想的那么不堪,再说了在你的地头上,借几个胆儿我们也不敢耍着你玩儿。”
  “好了,你自己慢慢看。”梁子起身和他擦肩而过,轻轻地关上房门,和他两个月相处下来,谈不上推心置腹,也算是交情不错。
  叶老四坐了下来,擦了把汗,灌了两口清茶。打开梁子递给他牛皮纸袋,撕开口子,从里面抽出一叠纸,上面写着‘你的机会’。叶老四看着眼睛越瞪越大。主要是关于苏联经济、政治、军事、民族等方面的:
  由于长期以来实行高度集中的计划经济,使得苏联除了前两个五年计划以外的所有五年计划都没有真正完成,经济发展速度在战后几十年迅速下滑,与世界发达国家的差距也随之愈拉愈大。苏联自二十世纪七十年代中期步入经济长期衰退的困境,传统的粗放型经济也无法维持下去了。需要指出的是,这种经济危机不是某一领域内的局部短期危机,而是全局性的长期危机。
  苏联虽然号称“最发达的社会主义国家”,但主要消费品长期供应不足。经过70多年建设,1985年苏联人均gnp为3396美元,不仅落后于西方发达国家,而且还落后于亚洲、拉丁美洲一些国家。苏联人均收入为西方国家的三分之一左右,但由于苏联实行控制消费、高积累的政策,苏联人的生活水平与西方的差距更大。1985年人均住房面积仅15平米,为西方国家50%;每百户汽车拥有量为14辆,仅为西方国家的17.50%。主要消费品长期短缺、供给不足,经常需要凭票供应。人民生活水平从革命前的居欧洲第五位下降到在八十年代的居世界第八十八位。
  苏联虽然拥有发达的宇航、兵器和生物技术,但只有25~30%的科研成果被采用,平均转化周期需要10~12年,而美国则有85%的科研成果在5年内转化为生产力。在现代技术领域,苏联落后于西方发达国家15~20年,而且差距越来越大。
  苏联民用工业品技术非常落后,产品质量低劣,即使按照最乐观的估计,苏联工业产品也只有18%达到国际标准,在国际市场上根本没有竞争力。由于工业品缺乏竞争力,苏联只有依靠出售自然资源特别是石油资源赚取外汇,沦为原料出口国。
  苏联农业长期落后,效率低下。由于农业连年歉收,苏联被迫花掉本来就是稀缺资源的外汇进口粮食,每年花费70多亿美元,经济上捉襟见肘。与此同时,苏联农用拖拉机报废率达每年12.5%,为美国的三倍;大批农作物因不能及时收割而损失掉,即使收割了也每年有20%的粮食和33%的土豆因为保管不善霉烂变质,无法食用。1980年,全国一半的集体农庄和国营农场没有盈利。
  苏联在经济上落后,物质匮乏,人民生活水平长期提不上去,与西方差距越拉越大。从根本上使人民对社会主义的优越性产生动摇。苏联领导人中,安德罗波夫是个难得的明白人,他在苏共内部会议上发出惊人言论:“苏联的主要危险不是来自世界帝国主义,而是来自人民的困苦贫穷。”
  政治上过度的集权体制,使作为联盟领导核心的苏共,处于完全缺乏监督机制的政治状态下。苏共的干部任命制、职务终身制为形成既得利益集团创造了良好环境。官僚机构人满为患,人浮于事;既得利益集团贪污受贿、骄奢淫逸,苏共逐渐地丧失了在人民群众中的威望。特别是勃列日涅夫时代,苏联领导人思想僵化、墨守成规,贻误了发展和改革时机,国内问题堆积如山。进入80年代以后,苏联政治危机不可避免地显露出来:短短3年之内,三位最高领导人相继去世,病夫治国使苏联丧失了80前5年的宝贵发展时机。
  斯大林模式的“社会主义”没有给苏联人民带来令人满意的生活,导致人民对传统模式的抵触、厌恶和冷淡。特别是上层的富足生活与普通人生活形成巨大反差时,这种情绪更加强烈,形成了人们苏共统治合法性的质疑。
  沙皇俄国是靠侵略扩张起家的,这使苏联成为世界上民族最多的国家,民族发展极不平衡,很多民族还处在部落阶段,民族问题长期以来非常尖锐。无论是沙皇俄国还是苏联,都对少数民族实行了压迫、同化的高压政策。
  二十世纪七十年代,苏联出于同美国争夺世界霸权的需要,以非理性方式进行军备竞赛,致使军事开支达到国民收入的四分之一,背上沉重的包袱;同时苏联四处伸手,扶植亲苏政权和游击队,策划军事政变,引起国际社会的普遍反感。1979年,苏联入侵阿富汗,随即陷入游击战争的泥潭,不但给苏联造成了长期无法愈合的“流血的伤口”,每年花掉几十亿卢布,而且使苏联的国际形象大大受损。
  1981年里根上台后,一改原先美国的收缩战略,处处以强硬态度回击苏联的扩张,并且宣称进行“星球大战”计划的研究,掀起了新一轮军备竞赛高潮。而此时内外交困的苏联,再也无力应付,被迫进行全面收缩。
  最后还附了一个讽刺笑话,苏联是一列因铁轨已到尽头,无法继续前行的火车。每个领导人都以自己的方式处理这场危机;斯大林下令把司机和列车员枪决;赫鲁晓夫则为他们平反;勃列日涅夫把窗帘拉上并命令左右摇动列车,造成列车正在运行的假象;戈尔巴乔夫则拉开窗帘,把身子探出窗外大声喊道:“前面没有铁轨了,前面没有铁轨了!”
  叶老四一遍看下来,又仔细看了一遍,这时已经是夕阳西下,屋子里暗了下来。觉得这完全不可能,虽然和苏联断交,但家里父辈们对老大哥还是感情深厚,这简直不可能,可数据的仔细,不可能是瞎编乱造的,再说她也没必要那这个来糊弄他吧!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他只是想挣些钱而已,没必要上升到国际上吧!
  “这……这……得找个人商量一下。”叶老四给贺军尧打了个电话,等人的期间他有一字一字的看完那叠资料。双手扶在圈椅上,手指带着节奏轻轻地敲击着扶手,陷入了沉思。
  贺军尧赶来时已经华灯初上,他推门进去后,里面暗暗地,只有一个人影坐在圈椅上。“你小子怪会享受,怎么找的这么好的地方。”见他没吭声,“你做什么怪?装什么深沉。”他找到开关把灯打开。
  叶老四一下子不适应光亮,用手挡了挡,眯起眼睛道:“老大,你来了。”
  “给你看份儿资料,不过你要有心理准备。”叶老四神秘兮兮道。
  贺军尧拿过来,讥笑道:“你小子是个什么我……”声音一下子卡住了。他快速的浏览一遍。和叶老四对视中,“不可能吧!”贺军尧不相信道。“苏联对外的数据可不是样子的。”
  “怎么不可能,咱国家不也一样粉饰太平吗!”叶老四撇嘴道,虽然心里不舒服,但这是事实。
  “哎!你这张嘴啊!什么都敢往外说。”贺军尧捶了他胸口一下。“你想怎么样?”
  “你哪来的,这里面的数据如果是真的,应该属于绝密的。”贺军尧眉头紧皱,严肃的问道。
  “我不知道,别人给的,一个小孩儿递给我就跑了。”叶老四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道,因为最后一页附注着,不可以告诉任何人是方默南写的,借口你随便找,叶四哥。就冲人家还叫他叶四哥,不管是不是真的他得讲义气,不能出卖她。
  “你认为我会相信。”贺军尧挑眉问道。“不说算了。”
  “这个吗?我想证实一下,里面的数据是否真实。”叶老四道,“贺爷爷人脉广,在安全情报系统的有他的属下,核实一下。”
  “如果证实是真的呢?”贺军尧问道。
  叶老四嘿嘿一笑,“那就发财了,你也知道咱们国家,就不缺他们需要的。想当年老毛子断交时,不但撤走专家,还要还债。我听说当时以农产品抵债时,鸡蛋、 土豆、苹果要过筛子,大了小了都不要;猪肉要卡一下膘,肥了瘦了都不行 ,只要正好的。”
  “你这家伙儿,先别开心的太早了。得先证实数据的真实性。”贺军尧理智的说道。
  “那当然,不行的话,我去苏联看看不就得了。”叶老四被心中的描绘的美妙境况所感染。
  “你别忘了,现在两国关系还冷冻着呢!你去了就不怕被当成奸细。”贺军尧一盆冷水浇下,“你给我老实点儿,还是让我先证实一下,再从长计议。”
  “还有就是你哪来的本钱,就你手里的三核桃俩枣还不够塞牙缝的。”贺军尧又浇了一盆冷水。
  “这个吗……总会有办法的。”叶老四说道,再去问问梁子。“不过老大你还是先给我证实一下吧!”
  “那走吧!”叶老四说道,两人跳上军车,飞快的朝贺军尧家里奔去。
  军车拐了不知道多少弯,最后钻进了一个幽静的胡同,两边都是一排排的四合院。如果不是笔挺地站在门口的警卫,还以为来到了仿古的旅游景点呢。贺家也是四合院,庭院深深,初秋地夜晚带着些许凉意。他俩下车后,匆匆地走进去。
  屋里的灯还大亮着,贺老爷子坐在横刀立马的坐在屋子当中,一看见孙子进来,心中不免泛酸,总觉得对不起这孩子。
  一看见后面跟泼猴似的叶老四,和蔼道:“四儿怎么跑来了,可有些日子没来了。”尽管他语气慈祥,可老爷子久居高位,积威颇深,叶老四坐在他右手边坐姿如钟一样,不敢造次。
  “爷爷。这么晚了还没休息。”贺军尧绷着脸正经八百的问道“奶奶呢?”
  “你奶奶先休息了”贺老爷子道。
  贺老爷子看着他那张棺材脸,就气不打一处来,“哎!你别给我摆这个死人脸,我看了就生气。”他肝火大动,尤其看见孙子那副扑克脸,就心痛,以前多好的小伙子,往事不堪回首。
  “贺爷爷,我们找你有事。”叶老四赶紧说道。
  “有事!”贺老爷子挑眉,调侃道,“是不是又捅了篓子不敢回家,来找救兵了。”
  “贺爷爷,难道四儿在你眼里就是个闯祸的主,出了事还得搬救兵。”叶老四不满道。
  “怎么,难道不是吗?你说说你这么大的人了……。”
  贺军尧看着爷爷开始长篇大论,“爷爷,我这里有份儿文件需要你帮忙证实一下。”他递给贺老爷子,又帮忙找到老花镜戴上。
  贺老爷子翻的很慢,紧皱着眉头,看了很久。屋内寂静,只有‘滴答滴答’的钟表声,贺军尧悄悄地出去,回来时端了两碗面。一碗递给了叶老四,他被叶老四叫出去时,晚饭都没吃。
  “你这儿哪来的。”贺老爷子摘下老花镜,满脸严肃,眼神凌厉的看着两个小辈。
  “爷爷,您甭管哪来的,您先给我证实一下真实性,尤其是关于经济数据。”贺军尧不紧不慢地说道,还不忘把碗里的汤喝完。
  叶老四心里竖起大拇指,‘牛啊’,也只有老大在那帮老爷子面前敢侃侃而谈,其他人见啦,就像老鼠见猫一样,大气都不敢喘。
  “数据得等儿会,不过有个人刚从苏联回来,到可以问问他。”贺老爷子说道,亲自打了个电话。
  约摸二十分钟后,大门外响起了急刹车声,从外面跑进来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对着贺老爷子敬个军礼,“首长好!”
  “好!坐吧!”贺老爷子说道。
  贺军尧和叶老四他们也认识来人,双方站起来问候罢,又齐齐落座。
  “小吴,这么晚叫你过来,麻烦你说说在苏联的生活上的见闻、感触。”贺老爷子 尽管说话很和蔼,但在对面人的眼中,还是那么的强势。
  小吴很诧异,老爷子这么晚叫他来,就为听他生活上怎么样。旁听的贺军尧和叶振华倒是眼睛闪亮紧盯着他。深吸一口气,他缓缓地说出这一年在苏联的见闻。
  说完后,贺老爷子让孙子把他送出去。
  叶老四兴奋道:“贺爷爷,看来这份资料有六成是真实的,黑市上美元兑卢布的比是1︰15,而官方比价是1︰0 .9.有关系的话,这样一进一出,获利不菲啊!”他皱着眉头说道:“其实咱们国家外汇和苏联好像也差不多,打肿脸充胖子。”
  “说话小心点儿,咱们国家外汇管制严厉。”贺老爷子眼睛一瞪警告道。
  “呵呵……”叶老四讪笑地看着老人,捂住嘴巴,。
  “你这皮猴。”贺老爷子感触颇深,年轻时他也去过苏联,“唉!老大哥……真不敢想象如此发展下去……。”
  “爷爷现在不是感慨的时候,从资料上看,还有小吴刚才的亲身接触。自从契尔年科同志逝世之后,戈尔巴乔夫接任。苏联的政局已经开始在凸显矛盾和问题了。在契尔年科时代开始的企业自主权改革。到现在,反对的浪潮已经愈演愈烈。您知道。苏联侧重的是重工业和军事工业。日用物资是贫乏的。粮食也是紧缺的。我们的机会来了。”贺军尧认真地说道。
  纵然贺老爷子没在经济干线工作,对这个东西也是有些了解的。这样一来,只要有心人可以操作得话,绝对可以从中谋取巨额的利润。依靠日用品、紧俏物资、粮食等这些产品。利用苏联如今日趋混乱的局面,从苏联换取先进的重工业设备,比如机床母机、比如先进的冲压床以及先进的军事科研资料和武器。航母、战机、导弹等这些装备的科研资料和数据。
  贺老爷子看得更深远,“假如苏联这样发展下去,那么它对华沙的控制力度也会减弱,也就是说,它的东欧伙伴,波兰、东德、捷克斯洛伐克、匈牙利、保加利亚、罗马尼亚也会前景不妙啊!苏联各加盟共和国中亚地区可紧挨着咱们!美国佬不会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看来得加强那边侦察力度,不能让美国佬把枪架在家门口。”说完这些,他又感叹道:“唉!没钱这些事还是不好办啊!”
  做晚辈的也不能说什么?这时候也不好发表言论,国家好不好过,他们再清楚不过。
  “就到这儿吧!一切等我的消息。”贺老爷子最后发话道,拿着一叠纸,他感觉沉甸甸的。
  叶老四也知道这事急不得,只好乖乖的回家。
  客厅里只剩下贺军尧他们祖孙俩的时候,老爷子指着那堆资料问道:“你怎么看写资料的人。”
  贺军尧拿着资料,摩挲着下巴,想了想道:“看字,笔锋苍劲,字体稳重有力,是个豁达之人,从开头和结尾的字体始终不紧不慢,相差无几,是个稳重的人所写,没有夹杂着个人情绪,内容客观。而且对经济非常的熟知,其他的都是一概而括。语言简短而干净利索,像是在做总结,对我们应该没有恶意,应该不是个圈套。年龄肯定有三十几岁,不然练就不了这手好字,而且字是左手写的。”
  贺老爷子眉眼带着笑意,看了眼前面侃侃而谈的孙子,“哦,那你说说是男人还是女人。”
  这句话把贺军尧给噎了个半死, 目光朝着资料上又看了看,还真看不出来字体带着女人的委婉,说男人写的,可有些细节都一一注明,男人没这么细心,承认道,“爷爷,恕我眼拙,还真没看出男女来。”
  贺老爷子好整以暇的看着窘迫的孙子,总算能见他出糗,变了脸色。“应该是个女人写的。”
  “嗯?”贺军尧沉着脸,挑眉等着老爷子的高见。
  “纸张上,有淡淡地香味,不是笔墨的香味,也不是不是纸张上本有的,而是写字时手按在纸上,带上去的。”贺老爷子说道。
  贺军尧拿起资料,放在鼻前仔细嗅嗅,很淡很淡,不仔细闻,会以为是笔墨的香味。
  “小子,还得慢慢学。”贺老爷子乐得眼睛都眯成了缝,看着被打击的孙子。(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