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来锅我就接
  赫连翊见齐菡纱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知道了这个环节根本就不在她的预料之中,也就是说本来是没有这一环的。
  突然出现是为了哪班,心中也有几分知晓了。
  同样也毫不知情的太后微微有些疑惑,前些天不是说了不用准备么,难道这丫头还是不顾伤势替她准备了舞蹈?
  虽然这样想,但太后心下却是十分安慰,觉得这丫头近来真的越发懂事也越发孝顺了。完全相反的是齐菡纱就犯难了,哪里来的这一part呀,她什么也不会,什么也没准备。
  怎么办?
  对面的徐雅欣已经功成身退,坐回了静妃的身边,又是刚才对着她的那种笑容。之前还觉得妹子挺友好,可这哪是友好,全是算计,刚才真是瞎了眼了。
  当面笑嘻嘻,背后捅一刀的小人。
  现在她只能向对面的太子和皇后求救了,那可是亲哥和亲妈。
  但是当下这个情况,皇后也没办法。具体的流程安排她是知晓的,只有她在徐雅欣一开口的时候就知道这其中暗藏的算计了,对着对面的齐菡纱使眼色,示意让她见机行事,实在不行即兴舞一曲也是可以的,反正太后肯定不会嫌弃,总之不能打退堂鼓。
  齐菡纱接受到了她的意思,可是她哪里有什么艺术细胞啊,跳舞四肢僵硬,唱歌五音不全,还有什么节目能让她表演?
  环视一圈,全都是等候她下一步动作的神色,只有对面的太子和皇后对她是关心的,徐雅欣和静妃是等着她出丑。这些心机婊!
  就连小小的齐桓羽都感觉到了什么,微微蹙着眉头。
  这个时候齐菡纱还能分心,想着之前的球没和他白玩而,那些烤串没给他白吃,呜呜~
  迎着太后和皇帝的视线,齐菡纱也是万分焦灼,这两个人明显是等着她上去表演了,坑闺女和坑孙女的。
  这个时候还有她退场的余地么,早知道还真是不该来参加这个宴会,装病也好,装晕也好,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也是可以的呀。
  罪魁祸首还是对面的徐雅欣,之前竟然还觉得长得漂亮的小姐姐应该不会是坏人,果然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锅已经甩过来了,接还是不接,关键是接不接得住?
  视线从地上一晃,眼睛瞬间亮了。
  在赫连翊和齐枫琏都准备起身的时候,齐菡纱咬咬牙,站了起来,英勇就义一般走到了大殿中央。
  赫连翊搁在膝盖上的拳头松了松,然后又捏紧,视线一直盯着中间。
  齐菡纱学着之前徐雅欣那个样子弯下腰,“菡儿拜见父皇和皇奶奶,祝皇奶奶洪福齐天。”
  “快起来吧。”
  还不等皇帝开口,太后便让她起身了,对她的宠爱可见一斑。
  齐菡纱站直身体继续说道,“刚才徐小姐已经舞过一曲了,虽然菡儿本来也准备了一支美美的舞蹈,但是表演雷同的节目总归有些不好,所以菡儿就临时换了另外一个节目,不知皇奶奶可愿观赏一番?”
  她这话里喊了两层意思。
  同样的节目难免有所比较,所以她才换了节目。而且她强调了她美美的舞蹈,意思就是徐雅欣跳的不如她了。
  第二层意思,临时换节目,那就算到时候节目不完美那也情有可原,毕竟是临时的。只要不是太差,都能说得过去。
  静妃差点气得脸都绿了,可这个场景却还是必须要端住。徐雅欣反倒没什么反应,伸手在静妃手上按了按,安抚她冷静一点。
  静妃侧头看了她一眼,视线重新转回大殿中央的齐菡纱身上。
  听到齐菡纱说换节目,最高兴的莫过于太后了,言语中都止不住好奇。
  “哦?菡儿准备换个什么节目?”
  齐菡纱视线又环视了一圈,皇后和太子竟然没有一点放松的神色,反倒是比之前看起来更加担心了,果然对她还是不放心。
  而静妃和徐雅欣,面上虽然隐隐有疑惑,但是也有些不信,还是更偏向于觉得她故弄玄虚,等着看她出丑。
  齐菡纱直接越过皇帝对着太后说话,“皇奶奶,我可以让人上笔墨么?”
  太后都不问她要干什么,一口应允,“自然可以,来人啊……”
  很快,她需要的东西就呈上了大殿。
  很简单的几样东西,一副空白的画卷,一只小头毛笔,一碟墨汁。
  齐菡纱十分大气地往地上一丢,把卷轴在地上铺陈开来,沾上墨汁便开始挥毫。
  学设计的,绘画自然是基本功,当时水墨画她也是选修过的,画工还算不错。刚才看到地毯上的青鹤便决定画一幅。
  浓墨、淡墨,铺陈、晕色,齐菡纱的手没有丝毫停顿,但是间或的要往地上看一看。整个大殿之上无人出声,全都在看着她。
  由于她把纸扑在了地上,所以大多都看得到,太后也站起身伸着脖子在观望。
  皇帝看了看站起身,明显十分迫切的太后,也站起身。
  “母后,我扶您走两步吧。”
  太后和皇帝亲自下了高位,走到殿中,就站在不远处看着。
  齐菡纱倒也丝毫不显惊慌,手中的笔握得稳稳的,没有出任何差错。
  很快,轮廓渐渐清晰,青山,苍松,飞鹤,这门功课她没有精修,所以后面的细节之处处理得也不是很精细,但是不影响整幅画的效果,水墨画本就是意境感染人。
  最后一滴赤色滴下,晕开在青鹤头顶,成了那一抹鹤顶红。
  画作完成。
  看了看几步远的太后和皇帝,“皇奶奶,父皇,您们还要稍等一会儿,等着墨汁干了再看。”
  说完直接席地而坐,就在画前面。
  对于她如此无礼的举动竟也无人提出质疑。
  太后很耐心地等着,皇帝自然也不好说什么。
  从他们站的位置来看,画是倒立的,从侧面的位置来看,是垂直的。是以,没有一个人的角度是完美的,也都看不出具体的效果,但也大概能看清画了些什么。
  全都耐心等待最终的成果。
  约莫过了一刻钟的时间,齐菡纱重新提笔,在右上角的位置写了几个字。终于站起身。
  “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