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一力破阵
  刚刚贴近重盾阵前,索诺正待越过盾牌袭杀后面扛盾的人,突然间从那盾牌缝隙中刺出的长矛,却险些将他给直接扎个对穿。
  得亏索诺身手矫健,纵使跃身于半空,仍旧凭借着强大的腰力扭转身体,于矛杆上借力闪过了那必中的一击。
  然而除了索诺以外,其他紧随其后冲上来的海寇,竟是全部都被串了葫芦,场面一度非常血腥。
  同时,这也让索诺不由感到一阵阵心痛,毕竟那些死的人,可都是他手下的精锐啊!
  “啊啊啊啊!该死——!”
  怒喝一声,索诺当即伸手抓住了那还未来得及收回的矛杆,猛力一拽,竟是差点连盾牌后面那个长矛手也给一起拉出来。
  还好在长矛手前面有着以力气较长的重盾手顶住了他,两相受力之下,吃痛的他只得放弃了手中的长矛,被索诺夺了过去。
  不过,这可并不是事情的结束。
  当即!只见索诺抢来长矛后,以矛杆支地,竟是来了一个相当标准的撑杆跳飞跃过重盾阵,来到了阵后长矛手与弓箭手的上空。
  这个时候,如果马克思麾下那些长矛手能够更加熟练一点,立时竖起长矛作阻,怕是没几个人能够安然无恙地落下。
  但可惜的是,马克思这帮手下终究是些新人,指望总共招募了没有十天他们能够机智应变,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
  然而就是这样的一个不足之处,将直接导致这帮新人,彻底失去他们得之不易的生命……
  半空中,索诺并没有像撑杆跳的运动员那样扔掉矛杆,只见他将手中的长矛调转方向,挥舞着便直直向下方的人群当中砸了过去。
  那些新人不懂得阻击,却不忘怎么逃跑,在那长矛落点四周近三米的范围内,一瞬间居然全部清空了开来,倒是给索诺腾出了足够的活动空间。
  是时,落地的索诺挥动矛杆横扫一圈,再次逼退周围的敌人后,立刻回身直刺,毫无阻碍地将长矛送进了那个背对着他的重盾手。
  随着那壮硕的身躯连同盾牌一起倒地,这个完整的重盾阵,终于被破开了一个连通内外的缺口。
  紧接着,索诺弃掉长矛转握盾斧,当即钉在了那个缺口处,盾斧翻飞之下,不一会儿便斩杀了五六个想要上来补住缺口的人,使得马克思队伍这边,一时半会儿竟是无人再敢上前与之为敌。
  不多时,索诺身后的海寇越聚越多,在那猛烈的进攻下,即便是马克思这帮享受神赋能力加成的手下,都渐渐有了一种快要崩溃的感觉。
  而这一切,自然也全部都被马克思收入了眼底……
  “果然还是太缺乏经验了吗?居然如此轻易就被人家突破了阵势。”
  眼睑微合,头冒紫焰的马克思,看向大显神威的索诺,不由感到有些失望。
  经过这五天时间的训练,马克思本以为那帮新人已经好很多了的。
  可现在看来…终究是比不上那些经验丰富的战士啊!
  “不,就算经验有差距,换一般人来,也很难达到那种程度。”
  “毕竟我们的人都有着神赋能力加成,每个人至少都有着七点以上的力量和敏捷,换成一般的海寇,就算经验再怎么丰富,都不可能如此轻易地破阵。”
  “这一点,看后面跟上来的那些海寇就知道。他们只有凭借着自身丰富的经验,才能与我们的人勉强战个平手罢了。”
  “至于那两个战力突出的人,想必一定是‘榜上有名’的家伙。”
  在马克思的身边,能出声说出这样一番话的,也就只有雅米拉一个人了。马克思回头看了她一眼,双目猛然发亮,说道:“‘榜上有名’?这么说的话,他们应该能换来不少第纳尔吧!”
  马克思与雅米拉口中的‘榜’,当然不是那‘金榜题名’中科举用的排行榜。他们所谓的‘榜’,其实是窝车则的‘悬赏榜’。
  在窝车则的所有悬赏名单当中,赏金最高的那十个人,便会被挂到悬赏榜上。
  而那十个家伙里赏金最低的,都是以千为单位起算的。
  是以,也无怪马克思会突然双目发光,露出一副贪婪的模样。要是再给他得知,那个突破他阵势的家伙,就是悬赏榜上赏金足足有一万第纳尔的第一名--海贼王--索诺,他怕是都要乐疯了呢!
  就在马克思傻乐的时候,雅米拉再次开口说道:“现在是想这帮家伙的脑袋,究竟值多少钱的时候吗?你给我稍微正经一点好不好!他们可是马上就要突破阵势,冲到我们面前了啊!”
  看着忽然变成一副焦急模样的雅米拉,马克思自信满满地笑了笑,搂住了她的肩膀:“哎呀!放心啦!他们肯定杀不过来的。就算真冲来了,这不是还有巴尔在嘛!”
  听马克思突然提到自己,巴尔不禁转头看了一眼在战场上依旧无所顾忌地打情骂俏的某个家伙,心中亦是不觉生出了几分无奈。
  “就算、就算冲不到这里,那你也不能这么一直看着啊!难道你就这么任由自己的手下被人杀掉吗?”
  雅米拉此话一出口,马克思便立即怔住了一瞬。是啊!之前他的队伍一向都是完虐对手的,几乎连受伤的人都很少,死掉的那更别说,是一个都没有!
  这顺风顺水的一切,直接导致了马克思根本连一点战争的残酷都没有接触到,完全把战斗当成了游戏!
  但是现在,听闻了雅米拉这一句话,马克思顿时反应了过来。刚才被索诺杀掉的那几个人,都和他朝夕相处过五六天的时间,而从今往后,他将永远无法再听到、看到那几人的音容笑貌了啊!
  这样残酷的事实,让来自一个和平世界的年轻人,如何能接受的了呢?
  “我、我…我到底做了什么?怎么会这样……”
  陡然生出满脸的惊诧,马克思放开了雅米拉,双目呆滞地望向自己的双手,心中满是说不出的异样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