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鸽交友须谨慎_第24章
  关门吧,天凉了。关山尽瞥他眼,柔软的唇瓣似笑非笑,在烛光摇曳中,有种昙花般的冷艳。
  这是这是。吴幸子连连称是,反手摸了半天才摸到门把,终于将门带上了。
  用过饭了吗?关山尽对吴幸子的反应很是满意,冷肃的眸中染上一抹亮色的愉悦。
  不算用过......吴幸子揉揉肚子,顺便把嘴里剩下的烤栗子吞下。他当然还是饿的,刚刚几颗烤栗子连垫胃都称不上,反倒让他更加饥肠辘辘。将军用过饭了吗?不过,来者是客,吴幸子也客客气气地问了句。
  尚未。关山尽笑笑,指尖又从火焰上拂过。打算等吴师爷一块儿用。当然当然,就怕您嫌弃。吴幸子虽然过得清苦,但为人好客,家里还有些存粮,煮个杂烩面疙瘩是足够的。就是可能要花点功夫,关将军要是饿得紧了,我先炒个菜出来?刚好有两颗鸡蛋,后院种的韭菜也能割了,正是最嫩的时候,摊个韭菜炒蛋,应该能让关山尽先垫垫胃。
  盘算着,吴幸子就挽起袖子,人也没了之前的羞涩胆怯──好歹都是鲲鹏与菊花共度一晚的关系了,也没那么多扭扭捏捏了──打算去院子里割韭菜。
  关山尽也没拦着他,多情柔媚的眼盯着他忙进忙出的身影。
  很快,一盘韭菜炒蛋上桌了,吴幸子将筷子也摆上桌,招呼到:关将军您先吃,我回来的路上吃了几颗栗子还顶得了,面疙瘩要花点时间煮,你千万别饿了。多谢。关山尽拿起筷子,夹了一口韭菜炒蛋放进嘴里嚼。
  韭菜是刚割的,又嫩又鲜甜,没什么蔬菜的苦臭味,火侯正刚好,爽脆的口感配上鸡蛋的滑嫩,尽管称不上什么惊人的美味,但也够令人口齿生香了。然而关山尽只吃一口就停筷,起身走到厨房门口,盯着里头揉面的人看。
  厨房很小,锅碗瓢盆灶炉几乎塞得满当当的,剩下的空间只够吴幸子蹲下来生火。
  一段时日没见,吴幸子似乎又瘦了些,也就衬得他的嘴巴更宽,嘴唇肉嘟嘟的好像在笑。他现在正使劲地将面粉揉出劲道来,灶上的大锅中水已经咕噜咕噜的烧开了,这似乎让吴幸子有些手忙脚乱,又揉了揉面团,整成一个胖呼呼的面团后,一块一块撕了扔进锅里煮。
  看得出吴幸子习惯下厨的,一大块白胖面团很快都下了锅,没多久噗噜噗噜地往上浮,被全部捞起,接着是各式山菜跟一小块切碎的腊肉被扔进锅里焖煮,滚了后便将面疙瘩重新下锅闷一会儿,就能盛起来了。
  呃......吴幸子一转头,没料到会对上关山尽那双勾人的眸子,身子一歪手上的碗眼看就要摔了。
  关山尽身形极快,才眨眼就一手搂住人,一手稳住碗,免去了一场小灾难。
  多谢多谢。吴幸子双颊微红,属于关山尽的熏香味甜腻地扫过鼻端,身后又是男人精壮炽热的身躯,他很难不想到之前那一夜啊!
  举手之劳。关山尽把碗塞回吴幸子手上,把人推出厨房,自己动手舀了一碗杂菜面疙瘩,回桌在原本的位子坐下。吃吧。一顿饭吃得安安静静,而却没人在意味道究竟如何。
  第14章 把角先生戳进去,乖(前半剧情,肉蛋已补上!!双性监禁梗)
  直到吃饱喝足,吴幸子江桌子收拾干净了,碗也洗好了,连茶水都重新泡了一壶,这才想起来自己该问问关山尽的来意。
  关将军......海望。关山尽啜口热茶,淡淡地截断他。你的字?呃.……我没有字,小地方也没这么讲究。实则进学就该取字了,但也不知为何他爹没关注这件事,也都习惯叫他的名字,乡下地方也没那么多讲究,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嗯。似乎对茶水的味道不甚满意,关山尽仅啜一口就放下杯子,瞧着他问:为何擅自离开?擅自离开?吴性子一脸茫然,显然没理解他的问题。这让关山尽不悦地促起精致眉峰,修长指尖重重地敲在桌子上,一下一下令吴幸子的心跳也跟着一耸一耸。
  您……你那日为何在我醒前离开?懒得多说虚的,关山尽直指重点。
  这……吴幸子没料到关山尽会问这个问题,尴尬地搔搔后颈,诚恳地道歉:是我不对了,应当等您醒来跟你道别才是。但不知为何,当日吴幸子就是有种不立刻离开,可能就离不开的想法,恰好染翠又出面邀他,索性就顺势而为了。他真是太大意了,想想也难怪关将军生气,这一夜风流却说走就走,简直像嫖了对方似的,忒没诚意。
  你没想留在我身边?关山尽却很敏锐的捕抓到吴幸子未尽之言,这老家伙还真是打算睡过不认人啊!一抹愤怒混合着窘迫的火气,烧得关山尽心口疼。
  即便是鲁先生,也未曾对他表现出如此不在意的态度!他生为天之骄子,自幼就被众人关注,只有黏着他不放的菟丝,未曾有人对他如此不屑一顾!而这人,竟只是个穷地方的师爷!
  绝对没有,绝对没有!吴幸子慌得连退三步,摇头摆手地强调:小人自知配不上将军大人,绝无异想。他也被将军吓得够呛了,虽然鲲鹏器大活好,无论用起来吃起来的感觉都好得人难以自制,可吴幸子对自个儿的本分是认得很清楚的,他就算喜欢上了关山尽这个大将军,也不会妄想自己配得上对方啊!这一夜风流,已足以令他他烧香感谢祖上积德了。
  未免关山尽不相信自己,吴幸子难得压下心底羞怯,直勾勾地看着那双锐利又妩媚的黑眸,诚心道:小人知道将军是崧生岳降之人,从未有高攀的妄念,请将军安心。一点也没被安抚到。不如说,吴幸子这彻底撇清的态度,让关山尽更觉难堪,恨不得出手掐死这不知死活的老东西。
  住口。眼看吴幸子还打算继续解释,关山尽怒极一掌将桌子给拍成两半。
  猛抽口气,吴幸子眼睁睁看着自家用了二十年的实木桌子,在关山尽一掌过后,硬生生削掉半张桌面,碰!一声摔在地上,他也跟着惊跳地抖起来。
  这这这......吴师爷茫然不知所措,也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引起将军大怒,莫非认为他爬床的行为不知廉耻吗?可是......吴幸子无辜极了,那明明是将军二话不说就把人推了呀,他一介文弱师爷,手无缚鸡之力,实在也抵抗不了。
  将......将军大人,您......但也许还能补救补救?
  我让你住口。关山尽气势一敛,没令吴幸子安心,反有种山雨欲来的压迫感,弄得吴师爷喘不上气,腿软地坐倒在地,怯怯地仰望那艳色逼人又宛若恶鬼般的男人。
  脱衣服。这三个字如流水淙淙,洋洋盈耳,竟让人察觉不出不对劲,反到下意识地照着做了。
  直脱到亵衣亵裤,吴幸子才在关山尽满意的浅笑中回过神,窘迫不已地僵在当场,露出的肌肤全烧得泛红。
  全脱了。关山尽犹不满意,加重语气命令。
  这、这......敢问将军这是何意?总不会又要……
  吴幸子为自己的猜测羞得不行,却不能说毫无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