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黎明II_244
  等我回头,max大叔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就好像所有关于福尔摩斯的那些苏格兰场的官员,一有事情,绝对缺席,无一次例外。
  我们的话题在神游天外之后,重新回到轨道。
  我,“那么,范杜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勋世奉,“也许,他只是想要在我们之间离间,或者,可能在他看来你是一个无知虚荣的女人,前面有康斯坦丁巨额股份做引诱,你可能头脑一热做出任何不理智的事情出来。他想要的并不一定是你能打赢我们的离婚官司,fod's sake (看在上帝的份上),如果真的有这样一场官司的话。范杜因想得到的,也许只是你想要离婚,并且把照片公诸于众,也许,最终这些照片无法通过联邦法院的证据检验,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公众一样可以怀疑我们的婚姻不稳,有离婚的肯能性,这样,我通过家族信托基金转给你的股份就有被分割的风险,康斯坦丁的其他股东会想要抛售股票,这个时候,那个阿布扎比的主权基金fma就可以乘虚而入了。”
  闻言,我只能发出一声,“ohhh……”
  “不过……”勋世奉手指摸了摸下巴,这是他对事情饶有趣味的时候的下意识的动作,“我很欣赏范杜因,他很倔强。我想,他应该有一个与他的性格和出身像匹配的结局。”
  他的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那是一种冷酷的仁慈。
  这种感觉,好像我们的对手fitzgerald van duyn(菲茨杰拉德·范杜因),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康斯坦丁王权更迭。
  lance m. hsun出任康斯坦丁ceo。
  勋暮生作为勋氏家族成员,他继勋世奉之后,以首席执行官的身份,驾临君临华尔街的王座。他比勋世奉更加年轻,也许没有他的前任斯特凡·拉维特那样年轻,却更有实力。勋暮生与勋世奉一样,出身同一个家族,勋氏源远流长。并且,lance hsun虽然没有常春藤盟校的学位,却毕业于更为古老的剑桥大学,这位他的身上增添了一些古老典雅的光环。
  “这是一个教科书案例级别的权力构架。”——by:华尔街日报。
  今天的新闻媒体,所有关于金融的报纸都在讨论这个事情,康斯坦丁现在的权力结构成为今天的头版头条。
  ——三角形,世界上最稳定的形状,它坚固、耐压,稳固的如同世界的基石一般。埃及的金字塔,跨海桥梁的构架,起重机,等等,任何有关于承重耐压的形状都是三角形。
  triangle,这也是康斯坦丁目前的权力架构。
  三个人。
  lance m. hsun, alice hsun, linda lee.
  勋暮生目前是康斯坦丁的执行长,名义与实际上,他都是康斯坦丁王者,但是,他手中没有康斯坦丁的股票,而是握有期权,这些从根本上消弱了他对康斯坦丁的掌控。并且,他在康斯坦丁的资历为零,他空降在这个财团,执行力与掌控力不要说媲美勋世奉的掌控力,甚至是斯特凡·拉维特也比他略胜一筹。但是,他的优点就是,他于勋世奉分享同一个last name,——hsun 。这让很多人不会提出异议,即使,他在工作上肯定会出现不足。
  linda lee,康斯坦丁的副总,有资历,有股份,有能力。她可以弥补勋暮生在掌管康斯坦丁工作中的不足,同时,他也可以制约他,创造一个合作竞争状态,同时,也为她今后在职业道路上更进一步创造了可能性。
  而三角形中最后一角则是勋世奉的妻子alice,她在康斯坦丁没有实际上的职务,可是她手中却握有康斯坦丁巨额股份,用政治做比喻,她就是君主立宪制国家中的王后。如果说linda lee是英国铁娘子玛格丽特·撒切尔夫人,勋夫人alice就是伊丽莎白二世。勋夫人她的身份与手中的股权完全可以平衡其他两个人的power strugle,这至关重要。
  除此之外,掌控这个三角形的人,只有一个,就是arthur hsun,是他,也只有他能控制这些triangle,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他就是上帝。
  金融时报最后一句评论,——我们不知道勋先生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但是,很显然,他为康斯坦丁制造了一个即使自己缺席,但是集团内部依旧稳固的局面,这样的局面相信是市场上很多人愿意看到的事情。康斯坦丁是蓝筹,是权重股,它的不稳定肯定会带动金融市场的动荡,在这个原本就动荡的世界中,在稳定中寻找机遇,是一个优秀的选择,也许,同时也是最佳的选择。
  从傍晚开始下雨,气温骤降,整个天空都是昏黄阴冷的。
  明天,是勋世奉做手术的日子。
  alice mansion表面平静,气氛之下却动荡不安。max大叔把许久未见的十字架拿出来,放在手中,紧紧的握着,他开始念祝词,不出声音,嘴唇微动。
  但是,气氛似乎没有影响到勋世奉。
  他还是那样冷静,像冰封的湖水。
  “放心。”勋世奉对我说,“我会醒过来。明天的这个时候,我陪你吃晚餐。”
  第187章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勋世奉的手术最终选择在康斯坦丁旗下的一家医院进行。
  昨夜开始下的雨,今早也未曾停息。
  我跟着他一起到医院。
  从清晨开始,雨水似乎加重了,我拿过伞,想要撑开,勋世奉接过去,他撑开了巨大的雨伞,挡在我们两个人的头顶。
  “走吧。”
  他的声音很平静,就好像今天我不是跟着他去医院做一项相当危险的肿瘤切除手术,反而是平常我跟着他一起去上班一般。
  我们走下台阶。
  max大叔紧随其后。
  车队已经在台阶下排开,我想要自己开车门,结果勋世奉伸手挡了一下,他为我拉开车门,就好像我们第一次约会那样。我看着他,他还是那个样子,与那个时候几乎是一模一样,一身钢条一般的深色手工西装,手腕上是的袖扣闪动着光芒。
  我底下身体,坐进车子中,他从另外一旁也坐了进来。
  max大叔在外面为他关闭车门。
  车子异常稳重的启动,缓慢开始滑行,我扭头看着他,他的侧脸倒映在车窗玻璃上,皮肤是浓墨重彩的苍白,像一幅油画。
  “怎么了?”他问,“你在看我。”
  “我想起了之前的事情,我们第一次约会的时候,似乎也是这样,你为我打开车门,然后我看着你,你看着窗外。”
  勋世奉微微侧脸,也看着我。
  “那一次的约会……”
  他没有继续说,因为太过复杂,不过,在我看来,开端是美好的。
  他的手伸了过来,抓住我的手指,“alice,手术要进行很久,你在休息室休息,那里已经安排好了。你不要等在手术室外面。”
  “嗯。”我点头。
  “如果……”他迟疑了一下,“我是说如果……”
  “没有如果。”我摇头,“我等你,吃晚餐。”
  他没有声音,我等待着。
  安静,似乎只有雨水落地,呼吸的声音,还有,就是枝头花朵绽放的声音。
  早春的开在枝头的花大多娇嫩,被冰冷强劲的雨水浇了一夜,有一部分已经零落成泥碾作尘,但是,也有一部分是罕见的强悍,它们依旧傲立于枝头,散发出馥郁的香气。这些味道经过雨水的晕染,显得愈加浓重。
  良久,他终于点头,“好。”
  ……
  医院的颜色似乎永远都是一种,干净的颜色,干净到没有杂质,没有生命的味道。医生们换上隔离衣,手术衣,里里外外需要很多层,为此手术室的温度控制在华氏59度(摄氏15度),医生不能出汗。这里的一切都准备停当,我站在手术室外面,间隔着一整面的隔离玻璃墙幕。
  无影灯打开。
  强烈的白炽灯光照的整个手术室好像镀上了一层凛冽的光芒。
  护士,医生都安静的各就各位。
  勋世奉安静的躺在手术台上,手术室内各种复杂的仪器逐次连接在他的身体上,血压,心跳,呼吸等等,各项指数以一种彩色数据波动的形式在显示器上呈现出来,那是生命的特征。
  麻醉师开始为他做穿刺。
  呼吸管扣在他的面孔上。
  药物起作用,他陷入了麻醉后的深度昏迷。
  手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