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专治不服[快穿] 第185节
  花藕生:“热得恰到好处?”
  真的是越来越会说话了,如果后头不是个问句的话。
  到了最后,连辅导员也来凑个热闹,“合个影,唉……学校保送你硕士,你怎么不读呢?”
  都毕业了,顾棠郑重其事的跟辅导员说:“我要是读硕士,就跟你是同学了……”
  吴建愣住了。
  顾棠大笑,“我先工作两年,我接了粮农组织的聘书,先去当三年的翻译。”
  粮农组织?吴建疑惑而且小声道:“联合国设在意大利那个粮农组织?”
  顾棠点头,吴建倒抽一口冷气,“你还读个什么研究生,人家读了研究生的也去不了。”
  “咱们这是有优势,通用六大语言,阿拉伯文、中文、英文、法文、俄文和西班牙文,咱们天生就会中文啊。而且薪水还没我做自由翻译的多,主要就是听着好听。”
  吴建瞥了她一眼,掉头就走,太凡尔赛了。
  “导员。”顾棠叫了一声,“你以后也能跟人说,你认识联合国的人了。”
  吴建脸上止不住的笑意,挥挥手走了。
  顾棠回头看了花藕生一眼,道:“暑假跟我一起去意大利?”
  花藕生没有不同意的,“寒假我也想来。”
  顾棠问他:“那你是想来看我还是想来看艺术品?”
  “你就是艺术品。”
  这种话,但凡换一张脸说出来都会油腻,顾棠把他手一拉,“看看看,都让你看,我先去踩个点,咱们逛遍欧洲!”
  于此同时,顾连已经写好了退休申请,正在跟他的领导汇报。
  “我这是真没办法了,家里困难,老家请来的那个保姆,说话土了吧唧的,带得孩子口音奇怪,而且两个男孩子,这都五岁了,她也管不住了,只能我退休回去看着。”
  领导叹气:“你想好了?你现在退休,工作年限不到,退休金大概只能拿一半,再去掉各种补助,可能还不到两千五。”
  顾连顿时垂头丧气了,他按照标准算过的,撑死两千四,的确是不到两千五。
  这么点钱那是肯定不够花的,更别说他还想钓鱼了,现在他就只能租钓场十块钱一根的木头鱼竿了。
  一想到这个,顾连也重重叹了口气,“没办法,总不能叫我老婆退休吧?她工资高,退休拿的比例更高。现在养孩子是真的贵,他们生下来这几年,算算到现在快五年,花掉了家里存款二十多万,我们两个的工资也一分没剩下。”
  领导挑了挑眉,这么算的确是有点多了,他那个小孙子都没这么费钱,“你们两个儿子,可能是多一点。”
  顾连叹气,“还不是我老婆,什么都要给孩子用最好的,你说两小子,放地上都能活的那种,买衣服还要挑牌子,孩子那不是一个月一个样?一百块买的衣服最多穿半年。”
  虽然是个国企领导,但是人家也是不乐意听这些的,他在申请单上签了字,“行了,交上去吧。”
  顾连离开办公室的时候,背都有点驼了。
  但是真的到在家带孩子,苦难才开始,不仅仅是顾连的苦难,也是谢晓雯的苦难。
  顾连基本不会买菜,又喜欢吃肉,头一天出去买菜,就花70块买了一斤多精排,但是卖完就后悔,谢晓雯回来怕是要骂他。
  顾连就跟他两个儿子说,“妈妈要咱们节省过日子,但是爸爸知道你们想吃排骨,所以咱们偷偷吃了,能不告诉妈妈吗?”
  顾安跟顾宁两个全部点头。
  “我要吃糖醋的!”
  “我要吃红烧的!”
  顾连笑道:“咱们今天先红烧,下次再吃糖醋的。”
  中午吃饭的时候,两个孩子一边不停的夹排骨,一边还说:“爸爸真好!”
  “爸爸比妈妈好多了。妈妈就会骂人。”
  顾连欣慰地笑了,但是这样的日子过了几天,他也受不了了。
  他过得跟保姆似的,负责一家的三餐,还得洗衣服打扫卫生,这天晚上,他跟谢晓雯道:“要么咱们还是把孩子送幼儿园吧?”
  “幼儿园不花钱的吗?”谢晓雯反驳道:“你去打听过没有,咱们小区旁边那个幼儿园多少钱?一个月两千!还不包括饭钱!你哪来的钱给你两个孩子上幼儿园?咱们的钱就够他们上一年!”
  她声音尖利,听得顾连想捂耳朵,“好好说话,你喊什么喊?”
  “我不喊你听得进去吗?你多大的人了,你说话之前都不过脑子的吗?你哪儿来的钱?你去卖血吗?你去卖肾吗?一个肾就两万,你长十个肾都不够你养儿子的!”
  “你越说越离谱了!”顾连怒斥道:“睡觉!”
  “我离谱?你们今天是不是偷偷吃肉了?”谢晓雯冷笑,“怎么,背着我偷吃挺开心的吧?”
  “你怎么知道!”顾连惊得差点跳起来,“那两个小兔崽子!”
  “好啊!我明白了,你是不是跟他们说不许告诉我?”谢晓雯怒道:“你个没出息的,偷吃都不知道扫尾,还敢教坏两个孩子!”
  顾连这才放心,不是他两个儿子说的就行。
  隔壁房间,两个孩子把父母两个的吵架听得清清楚楚,顾安拿被子把头一捂,“又开始吵了,我好想睡觉。我就说不要告诉妈妈的。”
  顾宁道:“爸爸做饭可太难吃了,难道你还想吃他做的排骨?”
  那自然是不想的。
  但是他们想不想,也改变不了什么,以两个四岁小孩子的心机,他们能做的就是天天跟谢晓雯说顾连不好,但是这一点并不能让做饭好吃一点的妈妈留在家里,反而让两个大人继续天天吵架。
  顾连在家一个月就受不了了,谢晓雯也受不了了,他在家干活,至少有一半的活她得重新来。
  什么碗和盘子洗不干净,尤其是夏天,放个三五天再拿出来就得发霉。
  所有的东西都是胡乱塞在冰箱里的,最里头的东西经常忘,也得发霉。
  衣服不管什么颜色,不管是外头穿的还是里头穿的,不管是袜子还是内衣全都一股脑塞在洗衣机里。
  这日子简直没法忍了!
  谢晓雯换了个号码,又开始给顾棠发消息了。
  “棠棠,你毕业了吧,原谅妈妈不能去参加你的毕业典礼,家里实在是走不开了,你爸爸已经退休了,现在是他在家看孩子,你放心,妈妈当初只是想叫你搭把手看看你弟弟的,这也是人之常情是不是?现在他们都要上学前班了,妈妈一直跟他们说他们有个非常优秀的姐姐,他们一直吵着要见见你呢。”
  过了半个小时没等到回音,谢晓雯又发了一条,“棠棠,你回来看看吧?妈妈知道你工作忙,但是马上十一了,你们公司应该有假的吧?你不想爸爸妈妈吗?爸爸妈妈都很想你。”
  顾棠早上起来才看见这两条消息,昨天才跟花藕生视频了一下,她心情非常好,给谢晓雯回了一条,“不放假,不想,不回。”
  连着三个不,把谢晓雯气得七窍生烟,她立即就原形毕露了,“你们什么公司!哪有国庆不放假的!再说你还是翻译,你工作时间是自由的,你是不是在敷衍我们!”
  这条发出去,她发现她又被拉黑了。
  这么一走神,她工作出错了,把该归档跟要去粉碎的文件放错地方了,这一下就捅了个大篓子,连累同事一起加班,遭到不少白眼还是最轻的,接下来还有通报批评,还专门因此展开为期一个月的安全生产大检查。
  谢晓雯快要气死了,她给原先顾棠的室友欧音瑜发了个消息,“小欧,你知不知道棠棠在哪儿工作?我们这几年都没见她了,想去看看她。”
  欧音瑜的消息倒是回来挺快的,“她出国了,意大利,联合国粮农组织。”
  为这事儿谢晓雯胸闷了好几天,连跟顾连吵架的心思都没有了。
  她还偷偷去咨询了律师,“我们女儿赚了很多钱不养我们怎么办?”
  然而等她说了具体情况,律师告诉她,“你可以告,但是胜率基本没有,首先你们有工资,能养活自己,而且也远远达不到贫困的标准。其次法律保障的是基本需要,法律能让你吃上白米饭,但是三文鱼刺身是不可能的。像上早教班,学外语,去私立幼儿园这样的诉求,法官基本不会支持的。”
  “最后按照你说的这个情况,哪怕法官什么都不考虑,就要判你赢,对方也可以按照最低标准给你们,一个月一千六,你满意吗?”
  谢晓雯花了两百块咨询费,就咨询出来这么个破结果,她自然是不满意的,她气得在律师事务所坐了一个小时才缓过劲儿来。
  等回到家里看见地是脏的,衣服是脏的,顾连还躺在沙发上看电视,谢晓雯就更生气了。
  “你女儿不要我们了!她出国了!”
  顾连愣了愣,在家这么多天,辛辛苦苦干活,非但没有功劳,连苦劳也没有,他也忍不了了。
  “那是你女儿!我一个人生不出来!要不是你对她不好,寒了她的心,她能不管我们!她能不管弟弟!你把人家东西全扔了,把人家旧衣服作尿布——”
  “狗屁!她拿衣柜我能搬动?她那书桌我能搬动?还不都是你扔的!一个大学就能挣十几万的好女儿,就这么叫你赶出去了!”
  夫妻两个照常每日一吵,但是这次谢晓雯没喊几句就晕了,顾连一惊,呆了一分钟才上前轻轻推了推人,“晓雯?晓雯?”
  谢晓雯高血压住院了。
  医生嘱咐她:“你这个血压已经很高了,一定要控制。不要生气,不要跟人争执,吃药绝对不能停。”
  谢晓雯满心的苦涩,她能不生气吗?她能不跟人吵架吗?除了吃药这一条,她别的都做不到。
  “……你再买个家用式的血压计,刚开始每天早晚量一量,如果有什么不对,尽早来医院,我们要给你调整药物种类跟剂量……”
  顾连在外头给顾棠发消息,“你妈妈高血压了,180,人都快走了,算爸爸求求你,回来看看吧。”
  顾棠很快发了个图片,“开会,走不开。”
  顾连道:“什么工作都没有家人重要!”
  原主就是把家人放在第一位的,然后就被吃得连骨头都没剩下来。
  “我第一不是医生,第二也不是护士,我也不会照顾人,我回来起不到什么作用的。有病治病,按时服药,相信医生。”
  顾连:“你妈妈都是因为想你才得病的啊。”
  顾棠:“从来没听说思念得高血压的。上班,不说了。”
  顾连进来,冲着谢晓雯摇了摇头,谢晓雯道:“孩子怎么办?”
  “还在家里。要么……送你妈哪儿待两天?”
  谢晓雯冷笑,“你以为我大嫂会帮我们看孩子?”
  顾连小声道:“直接送过去?你都进医院了,你妈总该心软吧?”
  “你想试你就去试试。”谢晓雯说完这一句,就撇过头不说话了。
  顾连想起这两年他们去谢晓雯娘家拜年,谢国智跟江素兰两个都是避开的,初二直接不回来,这是真成仇人了。
  他倒是还有个兄弟……也已经成了仇人。
  顾连也开始觉得胸闷了,他原先每周都能去钓鱼的悠闲人生,是怎么成这样的?
  二胎!就是因为生了二胎!
  “晓雯,咱们是不是不应该生二胎?”
  屋里安静的连呼吸的声音都听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