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六萌、双儿
  (今天起床,发现降温了,冷得不行,衣服也穿厚了好几层,为了这莫名其妙的天气,我决定加一更!稍后就放出,请大家几分钟后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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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麻花辫妹子大惊:“鬼叫你也敢答?”她赶紧对着后院大叫道:“不是我们杀的,不是,不是,千万不要来找我们。”
  那女鬼似乎被她给逗乐了,居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声音飘渺地道:“桂公子,您别害怕,我们不害您……请问,鳌拜真的是你们杀的吗?”
  李岩将麻花辫妹子拖到身手,摇手示意,叫她别插话,昂起头来道:“没错,是我们杀的。”
  女鬼似乎沉默了几息时间,后宅里又响起了嘤嘤的哭声,过了一阵子,那女鬼才再次开口道:“小女子想请李公子进后堂一叙,聊一聊关于鳌拜的事,不知可否请动大驾?”
  李岩知道这是庄夫人想请自己进去详细打听杀鳌拜的事,她只请了自己,不请麻花辫妹子,看来也是看出了麻花辫妹子怕鬼,和她说不清楚,就只请了“胆子比较大”的李岩。如果不出意外,她会把双儿送给自己做婢女。
  李岩满想见识一下双儿究竟是什么样子,那个让无数读者魂牵梦绕的乖巧婢女,金庸小说中最讨人怜爱的可爱姑娘,谁不想一睹芳容?李岩道:“那我就到后堂来吧。”
  言毕,李岩抬足欲行,却感觉到一双小手臂突然环住了自己的腰,从后面搂紧,原来是麻花辫妹子,她用颤抖的声音道:“姓李的,别去……你一去了,女鬼们就会把你害死……要不然就吸走你的元阳,让你变成一个干枯的小老头儿。”
  李岩笑道:“别胡说,没这回事,快把手放开。”
  麻花辫妹子哪里肯放手,她用尽全身力气紧紧搂住李岩的腰,急道:“别去,求你了,你不要去好不好?要是死了,就活不过来啦……你再厉害,还能和鬼斗不成?”
  另一边的方怡和小郡主也忍不住开口道:“别去了吧,万一真是女鬼,那可如何是好?”
  李岩心中好笑,摇头道:“别担心,我去去就回来,不妨事的。”
  麻花辫妹子心里暗想:李岩坚持要去见女鬼,难道是想一亲女鬼的芳泽?既然如此,我只好用自己的身体来留住他了,有活人可以亲热,自然就不会再喜欢死人。她将脸埋在李岩的后背上,颤声道:“别去,你若死了,我可怎么办啊。求你了,你要是听我这一次,不去后面见女鬼,我……我什么都答应你……咱们去小树林,我摆十八般模样给你看好不好?外面正在下大雨,倾盆大雨中摆出十八般模样何等刺激,这个有个名目,叫做水世界……”
  李岩大汗:“别胡说八道,我进去说几句话就出来。”
  麻花辫妹子大急:“你不喜欢十八般模样么?要不然二十桥明月夜也行……这也不愿意?那洞玄子三十六式,我豁出去了……什么,还摇头?那……大江户四十八散手……”
  李岩被她说得全身无力,只能苦笑摇头。
  旁边的小郡主睁大了美丽的眼睛,好奇地问道:“什么是十八般模样、二十四桥明月夜、洞玄子三十六式、大江户四十八散手?”
  方怡赶紧捂住小郡主的嘴,将她拖到一边,低声道:“那几个词以后休再提起,女孩子家只要说了这几个字,就变脏了。”
  小郡主大惊:“这么严重?那究竟是什么?”
  方怡在她耳边悄声解释了一阵,小郡主这才明白过来,顿时脸红耳赤,满头大汗地道:“可是……李香主不是已经变成太监了么?还能……还能做那种事儿?”
  方怡低声道:“可不是么?李香主根本就不行啦,所以韦姑娘开出这些条件,他全都摇头不答应……啧啧……換个正常的男人,在女人和女鬼之间,自然是选女人了,他却要选女鬼,可见男人没有了那东西之后,会变得不太正常。”
  李岩压根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方怡埋汰成了变态。他一心想看看双儿是什么样子,而且也可以确定这根本不是鬼宅,哪有这么许多顾虑?挣脱麻花辫妹子的搂抱,走向了后堂。
  麻花辫妹子见他一意孤行要去见女鬼,心中惨然,暗想:完了,姓李的这一去,多半会被女鬼给吃掉,要不然就吸干元阳,变成一个小老头儿,老娘怎么啊?
  她对鬼怕得要死,听到鬼字就魂飞魄散,但放着李岩一个人去送死,心里着实不甘。要知道爱上一个人是何等不易?一旦倾注了感情,那人便是生命中的全部,她很怕死,但她更怕李岩死去之后,让她的感情无所依靠。
  咬紧下唇,胆小的麻花辫妹子做出了这辈子最大胆的决定:跟上去!要死便一起死吧,否则,念头不能通达。
  李岩向前走了几步,就听到身后有脚步身跟来,回头一看,是麻花辫妹子,不由得奇道:“咋了?不怕鬼了?”
  麻花辫妹子脸色惨白地道:“怕!”
  李岩笑道:“怕你还跟上来?”
  麻花辫妹子的脸上闪过一抹坚毅之色道:“怕也要跟上来。”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倒有了三分气势,可惜说完之后,她就刷地一声窜到了李岩的身边,搂着他的胳膊道:“贴紧点走,不然老娘被鬼抓走了你都不知道。”
  李岩只觉好笑,便任由她搂着自己,两人一起走向后堂。
  走过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两边都是灵堂,堂**奉着无数牌位,烛火微摇,场面可怖,麻花辫妹子整个人都挂在了李岩的胳膊上,完全是李岩拖着在走。
  突然,前方远处出现了一团亮光,缓缓移近。
  麻花辫妹子大惊道:“鬼火、鬼火飘过来了,千万不要碰到它,会被附身的。”
  过了一阵子,“鬼火”飘到身前,却是一盏灯笼,提着灯笼的是一个白衣少女,约莫十四五岁年龄,娇柔可爱,水灵剔透。李岩心中一动,暗想:这位,莫不就是双儿?
  那少女对着李岩礼貌地笑了笑,然后对着麻花辫妹子道:“你为什么闭上了眼睛?”
  麻花辫妹子道:“你别吓我,我不看鬼。”
  少女嘻嘻笑道:“为什么不看?”
  麻花辫妹子道:“女鬼肯定是七窍流血,挂着长长的舌头,只看一眼我就吓死了。”
  李岩心中好笑,面前这位少女长着一张雪白的小脸,眉弯嘴小,笑靥如花,清秀美丽犹出一朵雨后的莲花,哪有半分鬼样子。他用手指强行捺开了麻花辫妹子的眼睛,道:“好好看看人家,闭着眼太不礼貌了。”
  麻花辫妹子这才睁眼一看,惊喜道:“哎呀,不像鬼,你真的不是鬼吗?”
  少女笑道:“你杀死恶人鳌拜时那么勇敢,怎么却怕鬼?”
  麻花辫妹子道:“人和鬼当然不同,我能一刀子捅死人,却捅不死鬼,当然要怕它。”
  少女扮了个鬼脸,但这鬼脸却不一丝可怖,只让人觉得她娇柔可爱,惹人怜惜。她带着李岩二人走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了一间厢房之中,房中只有一床一桌,但却十分干净整洁,两人在屋中稍坐了片刻,就有一个二十六七岁左右年纪的少妇走了进来,只见她不施脂粉,脸色苍白,双眼红红的,显然是刚刚才哭过。
  李岩猜测,这个少妇应该就是庄夫人了,当然,虽然尊她一声庄夫人,但她实际上却是庄家的三少奶,只是前面的大奶和二奶都因为文字狱被牵连着和庄家主人一起斩首了,三少奶就做了老大,这也算是小三的一种上位法吧。
  这少妇对着李岩和麻花辫妹子行了个礼,恭敬地道:“亡夫姓庄,李公子、桂公子可称奴家为庄夫人,久闻奸相鳌拜死于一群……咳……一群义士之手,原来两位就是手刃鳌拜的义士,未亡人感恩莫名,可否详叙一下杀死奸相鳌拜的经过?”她本想说鳌拜死于一群太监之手,后来觉得太监不好听,就改成了义士。而且她称呼李岩和麻花辫妹子也从来不称李公公和桂公公,而是称之为李公子和桂公子,可见这少妇甚是懂礼节。
  李岩早知后续发展,因此一点也不矫情,将当日大战鳌拜的经过,详细地讲了一遍。
  庄三少奶听完,默然不语,过了半响才道:“原来为了击杀鳌拜,还有六名义士丧生,可见当时战况之烈,当真是险到毫厘。”
  李岩心想:当时我武功未成,击杀鳌拜确实是好大的风险,若是现在,一根手指也能点死鳌拜了,哪会费这么大的力气。不过话又说回来,当时若是武艺高强,一指点死鳌拜,肯定会惹来康麻子的怀疑,未必能活着走出皇宫。
  庄三少奶对着李岩和麻花辫妹子行了个大礼,盈盈拜倒:“恩公甘冒奇险,击杀鳌拜,报了我庄家血海深仇,未亡人感恩不尽。”
  这时厢房的窗打开了,只见屋外密密麻麻跪了一地人,全是女人,有老有少,自然都是文字狱中受害的文人家眷,一起对着李岩和麻花辫妹子磕头行礼。
  李岩怜这些女人凄苦,向她们认真地还了礼。
  庄三少奶又对着李岩道:“恩公大恩,无以为报,这小丫头双儿,跟随我多年,做事也还妥当,就将她送给恩公吧,请您带去,以后可为恩公铺床叠被,尽心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