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3)
  白芷?
  白芷,你还不能出来吗?
  《龙神》关服了
  ernal light》95%的拟真度,是真正的全息网游了。白芷,你会来吗?
  白芷,我累了
  好累。
  我还是进《eternal light》了,现在的id叫苍梧。
  希望这次能遇到你。
  白芷。
  音频全部播放完后,整整过去了一个小时,白知简艰难的吐了一口气。
  在他埋头刷任务的时候,爬到游戏业界最巅峰的柏冬一直在等着他,从少年等到成年,等了整整五年。
  白知简收起连通器,喉咙口被彻底堵住了。
  他抬头看向自己的公寓,客厅里的灯一直亮着。
  柏冬在等他。
  离预计回家的时间晚了整整一个小时,白知简本以为柏冬应该等得很不耐烦回房间了,没想到开门就和坐在沙发上的柏冬撞上视线。
  你
  声音有点哑,白知简皱了下眉,闭了眼,再睁开,他平复了下心情,抱歉,回来晚了。我们聊聊?
  聊什么?柏冬打断白知简,语气带着嘲弄,牧青那家伙又跟你嘀咕什么了,就像那个小夜灯一样?
  柏冬抬头看着白知简,我不需要同情。
  白知简一怔。
  游戏里那事,你我都是身不由己,我还没这么不讲理柏冬深呼吸了一下,看着白知简的目光有些复杂,我在这里等你,只是想和你把事情说清楚。
  大家都是成年人,你我之间又存在雇佣契约,你对我的态度不该这么暧昧不清。
  我喜欢她,虽然不知道她到底在哪里,但这条路是我选的,我虽然累了,但还不打算,也不想放弃。
  你真要对我动了什么心思,最好放弃。
  牧青我会警告他,让他别再多事。等确定血网的人不再追杀我,我们的雇佣契约就到此为止,我会去住酒店,不再打扰你。游戏里,我们可以继续当队友,但别的
  柏冬说不下去了,他愣愣地看着白知简突然从口袋里拿出来的连通器。
  柏冬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思考了很久,想了近十套方案,他甚至都预定好了新的酒店和备用保镖人选。他方方面面都考虑好了,保证会将这件事处理的体面漂亮,不至于让两人以后在游戏里碰到尴尬,但这会儿他脑子一片空白,死死盯着白知简手里的连通器。
  白知简看着柏冬,嘴角勉强往上勾了一下,重新自我介绍一下,白芷是当时被迫女装用的假名,我叫白知简。
  柏冬愣愣的一句话说不出来。
  就在时候,走廊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随即传来一个男声,知简!!!你他妈居然敢把我和子宸拉黑,子宸说你喜欢柏家三少?那不是你之前女装在醉仙居强吻的人吗?!你们俩怎么
  白知简:
  柏冬:
  作者有话要说:柏冬:我需要一个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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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1章 61
  人在紧张之下就会下意识依靠本能,或者自己最习惯的方式去处理问题。
  作为赏金猎人,又从小习惯只靠逻辑思维处理问题的白知简,面对此刻堪称修罗场的场面,充分展现了这点。
  那不是你之前女装在醉仙居强吻的人吗?!你们俩怎么在顾九章边走边骂,刚抵达白知简家门口时,白知简就拉开门,拔枪,举枪,整个动作那叫一个快、狠、准,没有丝毫停滞。
  黑金色的转轮手/枪再次直直捅进顾九章的喉咙,他的骂声戛然而止,惊恐地瞪大眼睛。
  与此同时,跟在顾九章身后,正在接着电话的楼子宸也傻了。
  他看看顾九章和白知简,又越过两人看向屋里脸色铁青的柏冬,情报贩子的大脑飞快转动,猛然间他瞪大眼睛,二话不说扑通一声跪在白知简的家门口,并用手死死捂着嘴表示他绝不多话。
  顾九章嘴里堵着枪,又被白知简挡着看不到屋里的情况,但视线余光能瞥到楼子宸的举动,于是他也立刻跟着下跪,仰头哀求的看着白知简。
  两个身高超过一米八,在外面也算是一方人物的青年才俊,此刻跪在白知简家门口,温顺乖巧的如同两只巨型猫咪。
  看着跪地捂嘴的两人,白知简收回手/枪,居高临下,语气淡漠道:安静,老实待着。
  两人点头如捣蒜。
  白知简侧身准备关门,直到这个时候顾九章才和屋内的柏冬对上视线。
  顾九章还好,只是觉得这柏家三少果然帅得掉渣,难怪知简女装碰到他都要跑去占个便宜,可柏冬在看清顾九章的五官后,神情却布满了惊诧,看着他的目光很复杂。
  嗯?这柏家三少看我的眼神怎么怪怪的,我从不碰良家,应该没有交集才对啊顾九章被柏冬的目光看得脊背发凉,瑟缩着打了个冷颤。
  大门终于要被白知简重新关上,门缝彻底闭合前,柏冬突然开了口,独步章澜。
  冷淡的语气似乎在询问,但又充满了肯定的意味,声音很平淡可落在顾九章的耳中无异于一道雷霆在耳边炸开,冷汗瞬间打湿了他背心的衣服,一抹惨淡的笑容从他的嘴角扯出。
  江离大哥
  白知简关门的手一顿,最后还是沉默的关上门,转身径直走到柏冬面前,低声问道,去我房里聊?
  客厅的隔音一般,门外又跪着个听力好得出奇的情报贩子,两人回房间继续是最佳选择。
  柏冬抿了抿嘴唇,沉默了半分钟,还是起身跟了上去。
  柏冬这一个晚上被连番轰炸,脑子这会儿都还是木的。白知简喜欢他,白知简是白芷,白知简是之前女装强吻他的人,脑子里的白光炸了一次又一次,最后只剩下一个念头。
  白知简就是白芷。
  当年从医院醒过来,一直查不到白知简的信息,又结合两人日常相处的一些细节,他就怀疑过,查的时候就没限定性别。再后来一直等不到白知简来找他,就连牧青都忍不住问他,你做了这么多他都不来见你,是不是不敢见你,比如男扮女装什么的?
  星际联盟的同性婚姻法早就通过了不知道多少年,柏冬平日接触到的同性伴侣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当时他就回答过牧青,说他不介意,他只要他,他只喜欢他。
  性别,从来就不是横在他们之间的问题。
  柏冬这么多年唯一担心的就是,白知简不喜欢他,所以躲着他不愿意露面。
  但他又坚信白知简的为人,他说了,他会带着连通器来找他。
  连通器?!
  柏冬猛地抬眸看向白知简,麻木的大脑瞬间恢复全部功能,并以最快的速度运转起来。昔日完美的柏家三少,柏家准顺位第一继承人,力压同代所有世家子弟的天之骄子,柏冬的脑子到底有多好多聪明,根本不需要多言。
  连通器,加入、脱离白塔的规则,赏金任务,白知简看到他资料时的失态
  柏冬喉结动了下,心跳越来越快,嘴唇不自觉地微微发抖。
  死死咬着牙,柏冬勉强控制着不让自己失态。
  白知简察觉出柏冬的呼吸频率不对,此时两人离卧室门就差一步,卧室里没开灯,遮光窗帘又拉的结结实实,除了靠门这边一片黑暗,白知简下意识道,我马上开(灯)
  白知简刚开口,柏冬的眼眶就红了,一把将他推进卧室。
  碰地一声,卧室门被柏冬反手关上。
  在游戏仓电源键的微弱光线下,昏暗的房间里,柏冬红着眼和白知简扭打起来。
  不算宽敞的卧室里,衣料摩擦声,拳脚肉/体碰撞声,东西被撞落声,等一切平静下来,柏冬被白知简单手钳制压在床上,动弹不得。
  五年赏金猎人的生活,与人搏杀早就成了白知简的本能,柏冬的战斗力在一般人里算顶尖,但跟白知简比就差了很大一截。在结实挨了柏冬两拳后,白知简大部分时间都在闪躲,等柏冬终于暴露出他的目标后,他才无奈叹了口气,出手将柏冬钳制住,压在相对柔软的床上。
  柏冬还想挣扎,但不知道白知简先前按了他哪儿,他的手臂发麻,使不上力气。
  白知简低声道,你已经送给我了。
  我反悔了,还给我!柏冬眼中一片血红,发现手臂没那么麻了,又开始挣扎。
  白知简道:你如果是不想我打开连通器,已经晚了。
  闻言,柏冬急的脖子都红了,挣扎的力气瞬间翻倍。
  十七八岁那会儿,柏冬几乎是把连通器当树洞用,什么话都往里面说,那会儿年少还不觉得,现在一回想那简直就是他整个中二时期的所有黑历史。
  顾及腹部的伤口,白知简知道单靠手臂的力量不可能再钳制住柏冬,他轻声喊道,cedar
  柏冬全身一僵。
  他受不了白知简这样叫他。
  当年在海盗船里,两人拟定逃跑计划,每到理念不合要争吵时,他就总想仗着年长者的姿态强迫白知简听他的。
  这个时候,白知简就会这么安静的看着他,喊他的鲜为人知的英文名,cedar.
  你柏冬咬着牙,还是不死心。
  白知简又道,伤口要裂开了。
  柏冬老实了。
  白知简垂眸看着他,低声道,以前我不懂,这个情绪是心疼,对吗?
  白知简的气息洒在柏冬的颈侧,柏冬脖子上的红色蔓延的更快了。
  我是个很无趣,也很无聊的人,共情能力还很差,大部分时间我只会用理性和逻辑来处理问题。我还是不太明白什么是喜欢,但是最近我多少理解了一点。
  我喜欢你,我愿意为你改变计划,愿意接委托保护你,愿意给你做好吃的。
  我喜欢你,所以听到牧青说的那些,听到连通器里的语音消息,我这里很难受。白知简松开钳制柏冬的手,轻轻放在他的心口上,轻轻按了下,这叫心疼,对吗?
  你喜欢我,所以你也心疼我。
  只打中我两下就心疼舍不得了,听到我伤口要裂开了就马上不动了。
  猜到真相后心疼我,不想听我道歉,故意先抢连通器。
  但我还是要说。
  对不起,让你等了我这么久。
  对不起,我还是不太懂喜欢,但我真的喜欢你。
  白知简每句话说的很慢,他在很认真的思考,思考该怎么表达。
  没人能扛得住这么直白的情感表达,柏冬抿了抿嘴唇,哑声道,说着不懂喜欢,结果疯狂打直球你都说完了,我还能说什么。
  柏冬听到白知简低笑了声,你可以说喜欢我,我想听你亲口说一次。
  柏冬整个耳廓都红了,他曾经对着连通器说了无数遍喜欢,他抱着最后一丝侥幸心理问道,你、你把语音消息听完了?
  白知简想了想,第一次尝试用委婉一点,不那么直接的表达方式,听了一个小时。
  柏冬算了下时间,想到自己居然有一个小时的黑历史音频,面红耳赤,急道,忘掉,全部给我忘掉!
  委婉失败,白知简很不理解,为什么要忘掉?
  你不是说听着心疼吗?忘了不正好。柏冬光是回忆了几句自己当年说的酸话,这会儿就恨不得推开窗跳楼。之前被白知简女装强吻所带来的打击,都没有回想起那堆黑历史所带来的精神摧毁效果可怕。
  太耻了。
  什么你是我喜欢的第一个人,是我枯燥无味少年时代里最灿烂的一束光。
  什么我喜欢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就是恨不得把你放在口袋里,走哪儿都带你。
  这还不算完,有段时间他沉迷莎士比亚戏剧,不止一次故意压低嗓音去念里面的情诗,比如:so long as you clearly treasure like with liking i beingwilling to wait for you will give my future.(只要你明白,珍惜爱与被爱,我愿意等待,你给我的未来。)
  柏冬越想越耻,恨不得去黑市弄记忆药剂,给白知简再来一针,你把它们忘了,你女装骗我,强吻我的事我可以全部不计较。
  我不想忘。白知简凝视着柏冬的眼睛,语气很平静,很认真,你应该也猜到了,我是被注射了记忆药剂,所以才会在一开始没认出你。
  但我的记忆不是被篡改模糊,而是彻底失去。
  我已经忘了你一次,不想再忘了。
  我要记住你的声音,模样,你的一切。
  这并不是情话,白知简暂时还没点亮这个技能,他只是在很认真的表达陈述他的想法。他和柏冬错过了太多年,连通器里的语音消息,正好弥补了这段错过的时光。
  柏冬一窒,他身体颤抖起来,他本以为白知简是想办法弄到记忆药剂,重新注射再找回了记忆。但如果是记忆被彻底抹掉,那
  柏冬突然不敢细想了。
  你柏冬紧盯着白知简,嘴唇微颤,你被注射了几支药剂?
  白知简显然没料到柏冬会突然问这个。
  他沉默了。
  柏冬浑身都在抖,你当时只有12岁,1支记忆药剂的药效就足够篡改你近一周的记忆。那批药剂是军方特供药剂,药效非常稳定,除非大剂量注射否则不可能彻底抹除一个人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