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8节
  此时花继业握着玄妙儿的手,他知道这个玄妙儿不是当年的玄妙儿了,但是别人不知道。
  回了家,玄老爷子站在门口等着呢:“咋样了?醒了么?”
  玄文涛点点头::“醒了,爹,咱们进屋坐着说,没啥大事。”
  玄老爷子松了口气:“那就好,这一天啊,真的是吓死个人了。”
  进屋坐下之后,玄老爷子赶紧问玄文涛:“老三媳妇到底咋样了?”
  玄文涛没说实话:“嗯,还行,就是可能以后耳朵不太好使,但是不耽误啥事。”
  玄老爷子听了之后还算是能接受:“耳背点倒也不是大事,那严重不啊?”
  玄文涛不能说张氏完全聋了:“嗯,就是可能是耳朵不太好使了。”
  玄老爷子又是一声叹息:“哎,不是,那为啥老三媳妇会睡在门口啊?”
  这个连玄妙儿都没想明白,为什么张氏会睡在门口,这事确实没什么道理啊,玄文诚说不是他的原因。
  不对,不是玄文诚的原因,那是谁?她刚毁了冯氏的脸,莫不是跟冯氏有关系?难道冯氏做了什么?可是冯氏怎么能让肮张氏在门口睡着呢?下药了?这也不对啊,一时的,玄妙儿还真的没太想明白了。
  玄文涛也是真的不知道,只能对着玄老爷子道:“这事我们也没问清楚,三弟妹现在情绪不稳定,得等她好了再问。”
  玄老爷子连声的叹息:“哎,这事,问了也没用,都这样了。”
  玄妙儿坐在玄老爷子身边安慰着他:“祖父,其实三婶这人本就爱生是非,又不信任人,我觉得聋了,以后她听不见别人的话未必是坏事。”
  玄老爷子沉默了好一会:“或许是吧,听得多她也想的多,听不见了,或许是好事。”
  玄妙儿道:“是呗,所以祖父也别上火了,其实这事之后,五婶心里的火气也能消了,也许他们也就都开始自己的新生活了。”
  “是呀,你五婶那其实心里有恨正常,只是我就想不通了,这你三婶到底为啥在门口睡觉呢?”玄老爷子这说了说去,又绕回到这个问题。
  这个也是玄妙儿没想通的:“或许三婶就是半夜起夜,在门口晕了?”
  “好好的人怎么能晕呢?”玄老爷子还是不解。
  这时候胖胖正好进屋来喝水,接着玄老爷子的话道:“打晕的,磕晕的,吓晕的,晕还不容易。”说完,这小子喝了一杯水,又跑出去了。
  他说的无意,可是屋里人都想到一些可能了,冯氏那么恨张氏,不会是冯氏吓得?打的?
  玄文江先开口了:“不会是五弟妹……”
  玄文涛对着玄文江道:“别乱猜,现在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等傍晚时候,让晴岚和魏欣去一趟,看看到底咋回事,别他们那边再生是非。”
  因为玄文涛也担心是冯氏的报复,那张氏现在聋了,别再报复回去,那就乱套了。
  当然,他不让玄文江多说,也是怕玄老爷子想的多了,更担心。
  玄妙儿和花继业也紧着说起别的,把这事打岔过去了。
  傍晚时候,刘氏和魏欣去了老宅那边,玄妙儿也跟着去了,因为她也是好奇。
  到了老宅院子里,挺安静的,他们直接到了上房,进了东屋。
  这时候的三婶张氏坐在炕上,目光有些呆滞,她还是无法接受她成了聋子的这个事实。
  见玄妙儿他们来,张氏转过身,背对着他们,她不想跟玄妙儿他们说话,因为听不见,跟人交流的时候,自己就只能比划,那就成残疾了,虽然这是事实,但是她不想接受。
  玄文诚站起来对着刘氏和魏欣叫了大嫂二嫂,让他们落了座。
  来了之后,看着这边安安静静的,玄妙儿觉得张氏的事情,好像跟冯氏应该关系不大,不对,或许是张氏的事情跟这院子的谁都没关系,因为要是别人害的,这时候张氏还不要去杀人了?
  第四千三百二十九章为啥睡外边
  坐下后,刘氏对着玄文诚道:“你大哥觉得他来也不能跟弟妹说什么,所以让我和老二媳妇过来看看。”
  玄文诚一脸的凝重道:“谁来也没用啊,这就是听不见了,哎,以后这日子可咋办啊?”他担忧的还是自己。
  刘氏看着炕里背对着大家坐着的张氏,也知道说什么她也听不见,所以又问玄文诚:“那弟妹没说她怎么就在门口睡着了?”
  这个玄文诚知道,可是不能说,只能道:“不知道啊,估计半夜上茅房磕倒了,边上也没人,这就一直道早上我出来才发现。”
  刘氏现在也不好确定什么,玄文诚说的也是猜测而已,但是现在看着还挺太平的。
  此时刘氏也不能使劲的问,因为现在也不能刺激张氏,所以就问问玄文诚关于张氏身体的事。
  玄妙儿去了东厢房,她觉得之前自己对冯氏的判断来看,这个事跟冯氏的关系或许不大,所以觉得问问冯氏或许能有答案。
  她进了外间的时候,就听见里边冯氏和玄珊儿的说笑声。
  玄珊儿听见外边开门声,出来见是玄妙儿笑着道:“妙儿姐,快进屋。”
  玄妙儿进屋看见冯氏正在炕沿边坐着搓苞米,听见玄妙儿进来,她对着玄妙儿道:“妙儿来了,上炕坐着,我和珊儿刚才闲着,说搓点苞米粒炒了吃。”
  玄妙儿此时真的更觉得冯氏没有问题,她坐下道:“我可是有日子没吃这东西了,我帮你们。”说着也跟着搓苞米。
  冯氏眼睛虽然包着,但是她不是瞎了,隔着布能看见光亮的地方,她对着玄妙儿道:“你别沾手了,上炕坐着热乎。”
  玄妙儿还是帮着搓起了苞米:“我愿意弄这些东西。”
  玄珊儿这时候拿了一个小铁盆进来,是个坏了边的铁盆,就是用来在火上烧点啥烤点啥用的。
  玄妙儿帮着玄珊儿把火盆撑子支起来,然后放上铁盆,就开始炒苞米粒。
  玄珊儿动作娴熟,因为冬日里农户的孩子没什么好吃的,这些也就是零食了,所以经常炒点豆子,苞米粒什么的。
  玄妙儿坐在了冯氏边上:“五婶这两天精神头挺好的?”
  冯氏笑着道:“嗯,心里清净了,所以挺好的,估计再有几天这脸就能完全的结痂了,也不用包着了。”她说的很平静,完全没有那种毁了容不敢面对的态度。
  玄妙儿也笑了道:“那就好,伤口愈合的挺快,我本来还担心冬日里伤口不容易愈合的。”
  冯氏道:“我这皮肉还挺争气的。”说完,她顿了一下又道:“你三婶那边跟我没关系,让你祖父不用担心,别让老爷子以为我做了什么,到时候他在担心我们冤冤相报的,我现在不会那么做了,放心吧。”
  玄妙儿本想着试探试探冯氏怎么说,没想到冯氏直接给出了这样的答案。
  她道:“嗯,我回去跟祖父说,祖父确实担心你们。”
  “不光是你祖父,你爹娘也担心,他们保证是怕我去报复你三婶,到时候这边又出事,放心吧,我没那份心思了,以后让珊儿多去手工坊领点活,我们娘两好好的攒点钱,以后给珊儿做嫁妆。”冯氏说的很是诚恳,一个母亲的姿态很慈爱。
  玄珊儿在边上对着玄妙儿道:“妙儿姐,我娘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现在看着我娘活得挺轻松的,比以前让人放心。”
  玄妙儿现在可以确定张氏的事跟冯氏没关系,她点点头:“嗯,五婶这样挺好的,我看着都觉得好。”
  很快玄珊儿的苞米粒熟了,她喊着玄妙儿帮忙,倒出来,一起吃。
  冯氏也不说那些乱七八糟的,跟着玄妙儿和玄珊儿一起吃了几个苞米粒,说的也都是简单的话,跟以往完全不同了。
  这时候上房的东屋,张氏背对着他们,可是心里却越来越难受,之前她有过不怕死的时候,那时候就想报仇,可是过了那个劲了,又活了这么久之后,她现在怕死了,所以她心里现在是真的不能接受自己这样了。
  所以她一直没有转过身,就这样背对着他们,但是只要想到刘氏,她就嫉妒,她心里很不平衡,她觉得自己都已经不去嫉妒刘氏的荣华富贵了,可是现在基本的健康都没有了,聋了,她怎么也不好接受。
  玄妙儿在东厢房待了一会,也就回上房了,天快黑了,她也张罗着回家了,当然也是想把冯氏的事情告诉她们。
  刘氏和魏欣跟玄文诚道了别,和玄妙儿一起出来了。
  出了院子,玄妙儿把冯氏的情况跟着刘氏和魏欣说了一遍。
  刘氏松了口气道:“这就好,这样至少咋们不担心了,要不然那边再有点事,你祖父可受不了了,这刚分家,要是你祖父在咱们家就病了,让别人怎么说?”
  玄妙儿也理解刘氏的这个担心:“嗯,我这段时间多陪陪祖父,祖父愿意跟我说话,我开解他,并且五婶真的没要报复,可以让祖父放心了。”
  这说着也就回家了,到了家里,玄妙儿把这些跟玄老爷子还有玄文涛他们说了一遍,大家也就放心了。
  晚上,玄妙儿和花继业回了自己家之后,还是挺疑惑张氏为啥睡外边的,因为李郎中说的是睡外边,没说是被人打晕或者是吓晕什么的。
  并且张氏不慌张,不像是受了惊吓的,也没伤,所以这确实有点想不通了,难道是她自己睡到了外边?如果是她自己自愿的,那也得有点原因啊?毕竟这事冬天。
  当然,花继业也是有着同样的疑问:“三叔说他没跟三婶生气,可是我觉得除了他们之间有矛盾,没别的什么事,会让三婶出去睡觉的,这总觉得哪里没想通呢?”
  玄妙儿也是皱起眉头:“确实,这事总觉得是有什么地方没想到,不对,三婶没有吵闹,那日她醒了之后下意识的反应说的话,都不是报仇,我觉得他的状态真的好像跟别人没关系。”
  花继业点点头:“确实,所以让人迷惑。”
  第四千三百三十章五叔又生事
  “不,不对,莫不是……莫不是三婶担心五婶报复她,守在了门口?”玄妙儿想到这,忽然觉得思路开了。
  花继业也被打通了思路:“这个真的是有可能的,凭着三婶的报复心,她能那么毁了五婶的容貌,怕是一定担心人家也这么报复她,应该就是如此了。”
  玄妙儿深深地呼了一口气:“还真是最大的可能,害人害己,她真的是无药可救了。”
  “其实我没想到五婶能看开,女人的容貌很重要,她竟然这么快接受了。”
  “因为以前她活得太累了,一旦什么都不想要了,反倒轻松了。”
  “好了,这事想通了,咱们也早点睡吧,这几天跟着他们折腾的。”
  “嗯,睡觉。”
  这一夜玄妙儿睡得挺踏实的,因为想不通的想通了,心情舒畅。
  很快到了初八了,这过年就是快,越是人多过年,越显得时间过得快,玄文江他们也要回镇上了,玄妙儿和花继业他们也打算回去住几天。
  所以一早玄妙儿他们跟玄文江夫妻一起回镇上了。
  到了镇上之后,安顿好了,玄妙儿和花继业去了李佩兰那拜年串门。
  李佩兰现在的强势把丈夫压得死死的,反正她丈夫手里没钱,所以闹了也没用。
  张杏花现在的变化也很大,她现在有了不少的朋友,性格也开了了,只是不想嫁人。
  这个时候,女人不想嫁人的太少了,主要是家里没有同意的,但是李佩兰不反对,她觉得女儿活着就是她的幸福,管别人怎么说,就让张杏花开心就行。
  玄妙儿和花继业看着李佩兰和张杏花,也觉得挺好的,这个时代能活出自我的女人太少了。
  从这出去,他们又去看看艾欣婷,现在艾欣婷住在画馆的客房,已经能独当一面了。
  艾欣婷见到玄妙儿特别的兴奋,跟玄妙儿说着近来这镇上的一些事。
  聊了一会这些市井新闻之后,两人也说起了生活,花继业不影响两个女子说话,他去了前院的画馆里看看。
  玄妙儿还是觉得艾欣婷应该有个属于自己的家,所以对着她道:“欣婷,你早点攒够钱,然后自己买个小院子,到时候入赘个丈夫,你也不怕被欺负。”
  艾欣婷点点头:“嗯,再等两年不着急,入赘的话,也不用担心我年龄大了,我想多积累一些经验的。”
  这个玄妙儿不反对:“也行,反正你自己心里有数,比我有数,我也不用多说。”
  艾欣婷笑着道:“我愿意听你说,你说的都是有道理的。”
  玄妙儿也笑了道:“你这么说我可是骄傲了?”
  艾欣婷道:“骄傲也是应该的,你是凤南国的骄傲。”
  “你可别夸我了,再夸我找不到东西南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