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炎回头，满眼疑惑，反问道：“这蓝族有什么问题？”
  “我母亲，就是蓝族的人。”顾凌恒回。
  孟炎手里的铅笔嗒一声掉在纸上，转身站直，拔高了声音：“你说什么？”
  突然抬高的音调，惹的桌前的人也停下了筷子。
  顾凌恒停顿了几秒，回道：“霜叶看的那本书，是我母亲写的小说，里面讲述的是一个蓝族巫医因为掌握着长身不老的秘密，被各国权贵当做交易品的故事。在h国皇室，有一部分人信了这个故事，一直都在找蓝族人的下落。”
  “所以，蓝族真的存在，长生不老也存在？”孟景灿长腿在桌脚上一蹬，木凳转了方向对着顾凌恒。
  顾凌恒笑了一声，向来喜行不于色的面孔上，带着一丝嘲讽。
  顾霜叶眼底闪过诧异，这本书她确实是在顾凌恒书房看的，但书放在最高一层，纸页新的和没翻动过一样，原来爸爸是知道的？
  正咬着排骨的顾元烨，抬着小脸，看向孟景灿，含糊道：“二舅舅，作为一个生物学家，你这话问的，达尔文的棺材板都要盖不住了。”
  孟老太太的眉头不自觉皱起来，垂下视线。
  但她的表情，却没有逃过顾凌恒的眼睛。
  顾凌恒看向她：“外婆，您知道些什么？”
  孟老太太叹了口气，摇摇头：“都是故事罢了，哪有长生不老一说，好了，不早了，都早点休息。”
  这话一听就是在转移注意力，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不再说话。
  等两个孩子去睡觉后，老太太又折了回来。
  顾凌恒和孟炎、孟景灿正在商量路线，看见她，孟炎上前把人扶到床边唯一的椅子上坐下。
  “奶奶，快天亮了，您怎么还不睡？”
  孟老太太拍了拍孟炎的手，看向顾凌恒，朝他招了招手。
  顾凌恒上前，似乎因为提起已故的母亲，让他整个人比平时更冷。
  老太太拉上他的手，感觉到他不正常的温度，皱起眉：“小顾，你在发烧？”
  “没事，二哥给了我药。”顾凌恒回。
  孟景灿却讥诮了一声：“只是安慰剂而已，哪有什么药，很可能还没找到洛洛，他就先死了。”
  老太太才送走孟广清，哪里再能听见‘死’字。
  半站起来，一巴掌打在孟景灿胳膊上，不悦道：“呸呸呸！胡说些什么，你给我照顾好你妹夫，不然我就把你那些破烂，全给你砸了。”
  枫园有幢小楼，里面全是孟景灿从各国收集回来的化石珍藏品，比博物馆还全。
  他嘿嘿一笑，瞥了眼顾凌恒：“是他逞强，您怎么能怪我？更何况，我就是一个研究化石的，他一个大活人，我哪能负责的了。”
  孟老太太一瞪，孟景灿又立即举起双手认怂。
  老太太这才回到正题，对顾凌恒道：“孩子，不是外婆不肯说，是外婆也只是道听途说。关于你母亲的事，在京市流传着很多版本，而且，她一直是以交际花的姿态出现在那个圈子，至于她是什么族，是不是医生，我并不清楚。你要是想知道，外婆可以把那些闲话说给你听听，但事实是什么样，或许你可以回去问问阿炎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