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陷于她 第81节
  “你可以现在就提,只要合理,我现在就可以履行。”但凡她开口要的想的他都会满足。
  江笙又一次陷入了自我怀疑,他到底又想玩什么?既然这样她更不需要跟他客气,虚虚地举起了手。
  “五百万?”
  嘶~江笙倒吸一口凉气,这可不是她说的啊,是荆郁自己认得!
  她立马掏出手机,调出收款码递给荆郁。
  “付款码不支持这么大额的转账,要先加好友。”
  江笙也不疑有他连忙调出码给他扫。
  荆郁嘴角扯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似曾相识的画面,又一次上演,可是刚要扫就被一只手挡住。
  “算了,等明天我叫个律师过来做个声明比较好。”毕竟这种事不防君子只防小人,哪天他再说自己敲诈勒索,或者用各种其他各种理由要回,她也没办法。
  “没有必要,如果你不放心,我可以在后面注明这是自愿赠与赔偿,将来就算上了法庭,你都不用担心。”
  也是。
  可是这回轮到荆郁变了卦,他刚要扫码,突然想到什么,“你考虑的也不无道理,请个律师也稳妥些,那我们就明天再约?”
  可是江笙怕夜长梦多,不趁荆郁脑子坏掉的时候赶紧能捞点是点,等他明天想明白了那就晚了。
  “这样,你先转给我,后面再注明你刚才说的那个,明天我们再请律师公证。”
  还是那么小心谨慎,荆郁笑了笑,欣然同意,只要明天还能再见,做什么都无所谓。
  钱到手,江笙心里也舒服了许多。毕竟罪受了,钱财虽然不能抵消,但也算个安慰。
  出门时,荆郁说要送她。可是他的车这辈子她都不想坐了。
  江笙摆手,这次别后两人最好以后别再见。
  “和颂的事希望你能认真考虑一下。”
  江笙瞭他一眼,心里冷笑,却不答,扯起其他毫不相关的话题,“谁教你这么穿的?”如果是以前还正常,现在身份在那,这么穿着实有些不……不理解。
  看她皱眉略微嫌弃的表情,荆郁也一时摸不准是哪里真的不好。“怎么,不好看么?”
  “不太适合你。”
  “那我适合什么?”荆郁满眼一副求知若渴的表情。
  江笙正低头整理衣服,随意瞎扯的话他还真顺着杆跟她聊上了,她不耐烦地敷衍道:“不穿。”
  “改天我试试。”
  呵呵,江笙抬起头看他一眼,神经,等泊车小哥将车开来,连道别的功夫都没做,直接跨入她刚修好的小mini一脚油门开了出去。
  荆郁站在门口,看着车子消失在路口,又将手机掏出盯着那个对话框看了许久。
  重新开始,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第83章
  开着车的江笙还是不敢相信, 股份这么顺利就拿到了?还附赠七位数的赔偿。
  江笙找了两家信托基金将刚到手的钱分作两半分别以两个人的名义成立了不同的账户,又替陶晏交了整一年的治疗和诊疗费用。
  哎,英国的定期复诊费用是真的高啊, 一般人都遭不住。
  陶家早就掏光了积蓄, 王女士的治疗费用她还没有那份胸怀去帮着承担,哪怕看在陶晏的面上,她也只能帮陶晏到这了,不过只要王家人能把王女士顾好, 也算日后给陶晏留点惦念。
  她虽然不喜欢王女士,但也不希望将来有一天陶晏回来了, 首先要面对的就是再也无力改变的家庭巨变, 如果可以她能替他尽可能的多留一点就多留一点吧。
  次日江笙找到红姐介绍的龙哥,两人商讨了一个钟, 最后决定还是按照原来的计划进行,谈妥之后江笙将那块手表拿给了他, 她回来才知道原来定位什么都是骗她的,但是放在自己手里始终是个雷,反正她早就想出手的,正好这个龙哥有门路,就托他处理, 卖出去的一半算作他的酬劳。
  这边刚出货, 那边转手就到了荆郁手里。
  当荆郁再次拿到这块表时, 心境与之前比已经天差地别。
  打开盒子的第一眼, 他就很喜欢,之前都没来得及看一眼, 她的眼光没得说,荆郁翻来覆去摩挲着那几个刻字, 迟来的欢喜夹杂着几分酸涩,如果不是那些人,他们不会错过六年,不会到现在他连跟她相认都不敢。
  那些人呢?却心安理得地过着自己的潇洒风光日子,只有他俩忍受了六年的煎熬和内心的折磨不得安宁。
  凭什么?!
  荆郁轻抚着手机中二人唯一的合照轻声低语:“你想做的,我都会帮你去做,然后我们好好的。”
  江笙坐在电脑前看着龙哥发来的视频还有关于无想寺事故的确凿证据,是那年三人的聊天截图和孙春燕的转账记录,可是这些是用非常手段得来的,到时当做证据提交法庭怕是不会被取用。
  可是暂时没有其他的更好的办法能让那两人背叛她们的摇钱树,拼钱她也自知目前是拼不过孙春燕,别再说她身后还有一个蒋蓝烟。
  如果说蒋蓝烟心机深沉,那么孙春燕不仅不遑多让,甚至那股狠劲都比蒋蓝烟有过之而无不及,在对待陶晏的事上就可见一斑,哪怕喜欢过,可也是得不到转头就能眼睛都不眨的毁掉。
  所以六年前的那场车祸一定跟她脱不了关系。
  孙春燕不是王钊那种没脑子的人,不然她就不会能踩着蒋蓝烟的助力一路扶摇直上。
  所以归根究底最根本的问题还是蒋蓝烟。
  本来让肖明珠跟蒋家对上的打算现在只能作罢,因为荆郁这个狗完全不给肖媛可机会。
  明里暗里她制造了多少机会和爆了多少信息给肖媛可,可是没有一次成事!
  想到这里就难免想到了半个月前荆郁跟他提的并购和颂的事。
  可她心中还是有放不下的疙瘩,有些事还是介怀。
  江笙闭上眼,又一次劝慰自己,如果可以人尽其用也算替自己讨回点什么。
  是啊,利用章之韵是用,肖明珠是用,荆郁又有什么不可?他不正活该被她拿来用吗?
  想通之后,次日她约了荆郁在茶庄见面。
  荆郁看到对话框的那两行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虽然他有十分把握但凡事遇到她还是难免不能完全放心。
  他知道她之前接触的两家,恒通和高通,不得不说她的考量确实全面又谨慎,这两家的话事人都是女性,于她来说算是最好接近的,能在很短的时间内打通这两家的关系,就让他大感意外。更别说肖明珠为人多疑,防备心重,陌生之人很难接近,能在这么短的时间被肖明珠接纳并且成功融入了其圈子,不愧是她。
  可弊端也有,章之韵缺少魄力不说,如果单看,恒通基金做的确实比和颂做的好,可若论起综合实力,两家不相上下,谁吃谁还真说不准。
  荆郁起身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头风雨欲来。
  况且,肖明珠的高通新一轮融资受挫,手上所有项目都暂行搁置,哪有多余的精力和财政预算再去想其他并购。
  江笙,席英,不管作为谁她一直都是最优秀的,不管曾经还是现在,逆境还是绝境,她都能拼尽全力在丛生的荆棘中走出一条路来。
  荆郁缓缓摩挲着手腕上的表带,眸中沉静如水,心中怅然若失。可是一想到造成现在局面的这些人,手指就忍不住轻颤。
  荆郁垂眸看着自己颤动的指尖,薄唇紧抿,可他要忍,必须要忍,不然他一旦贸然出手就会被发现,他不能。
  他要和她一起让这些算计他伤害她,致使他们错过这么多年的人深深体会到什么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窗外电闪雷鸣,大雨将至。
  江笙本来约了荆郁,可秦梦那头临时出了状况。她刚到医院就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在秦梦床头虚情假意。
  还真有点似曾相识呢。
  “真是不好意思,秦姐。”秦姐两字咬得很重。“事发突然,现场工作人员都只顾着我了,忘了你,结果你看,腿摔折了,真的好心疼你啊。”
  “听说张导的那部文艺片你也去试了镜,好像效果还不错,可你现在这个样子,啧,真是可惜~”
  江笙进门时,孙春燕正带着两个助理往外走,交错之际,孙春燕看了她一眼,然后对着秦梦轻声讽刺:“秦姐,下次记得靠山要找硬的,不然改日你摔断脖子丧葬费都出不起。”
  江笙一点都不气,“亲姐?我倒不知道谁家畜生妹妹能这样咒骂亲姐。”
  孙春燕一时气得不知回什么,没想到她能回话,上次在蒋家别院也没看出她是个牙尖嘴利的。
  她不想跟孙春燕打没用的嘴仗,说完不再理会怒火中烧的孙大明星。看见躺在床上的秦梦吊着脚脸色青紫,应该不是摔得,不免觉得好笑。
  真跟这种生气,她还混什么圈子。
  等人都走了,江笙给她倒了碗汤,递给她时见她扭头不喝,她也不勉强。
  “这大半年时间你这么给她添堵,泥捏的也是要气的,何况是她。”
  “这事你们公司什么态度?”
  见秦梦不说话,她继续道:“又是息事宁人准备草草了事?或者趁着进医院的这件事刷一波热度?”
  看秦梦不否认,她真是笑了,她签约时心眼都给蒙住了么?也不知道挑挑?这么急着跟赵许安划清界限也不至于从小象过河出来脑子都没来得及带吧?
  “负责你的都是些什么人?”
  “呵,那你来做我执行经纪啊?”秦梦终于开了口。
  江笙不理她的冷嘲,随意打量着这间病房,“我?你知道我年薪多少?你又能分给我多少?你上次的公关费用知道按照市面标准收要多少么?知道我放给娱记和许文茵的料如果高价卖,或者说直接找孙凭惜拿钱可以卖多少么?”
  “让你回小象过河你不回去,让你既然摆脱不了赵许安干脆就真金白银让他给你搭点什么出来,可你倒好,现在是那边甩不掉这边摆不平。”
  秦梦正满肚子气,自然也没什么好话,“你上次不是说一周后孙春燕再也蹦跶不起来了么?怎么?又不好使了?”
  江笙揪了揪花瓶里的花,这次轮到她笑了,要不是看在南南的份上,她扶持谁不一样。
  “不想别人趁你病要你命,你这进医院的热度就别蹭了,我最后再帮你一次,日后孙凭惜的事一了,咱们就各走各的路。”
  江笙已经仁至义尽,说实在的在秦梦身上除了给孙春燕添堵,她还真没捞着什么好处,现在她改主意了。
  晚上趁着雨势渐收又急匆匆赶去茶庄赴王俭的约。
  春城一别两人已有一个月没见,去时还是燃燃夏日,一场大雨过后,十月的海市还真有了点入秋的味道。
  “听说你离开荆泰了?”
  “是啊,我这么一个小角色只是辞个职,怎么闹得海市皆知?连王总都知道了?”
  王俭忽略她语气中的讥讽,他确实有意打探她的消息,这也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事,笑着道:“只不过千禧惜才,所以才格外重视海市人才流动,不知道我们这座小庙能不能有幸请来江总念经。”
  说实在的一听到千禧二字她就会想起王钊,一看到王俭就想起之前的事,想到他拿着支票打发她的模样,想着她带着重伤的陶晏被赶出南城时的狼狈,也有他一笔,就忍不住犯恶心。
  可尽管心里再不情愿有些场面事要做,话也得要说,只能怪自己不争气,三次援手,她不得不将这笔账两清,以后最多不过如果有那么一天他落魄了,自己不上去落井下石补上一脚已经算是她最大的宽容。
  还没等她开口茶室的门便被拉开了。
  荆郁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门口,凉凉地打量着对坐的二人。
  江笙看他一眼便转过了头,不打算理会,跟她有什么关系?
  王俭却是记得荆郁在春城时的警告。但他却装作不记得似的热情地站了起来打着招呼,“阿郁,真是巧,你也在这,上次还说有时间一起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