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节
  王丽清和宋美宝坐在客厅等着他过来,屋内气氛很沉闷,看那架势似是要审问什么。
  温炎看向宋美宝,宋美宝有些惊惧地低下了头躲避掉他的目光。
  宋美宝还记着昨天晚上发生的事。
  “你看美宝干什么?”王丽清严厉地道:“美宝什么都没说。如果不是我们听到医院里有人嚼舌根,你们是不是打算一直不告诉我们秦薇流产了?”
  温炎也猜想宋美宝不会轻易挑出流产的事,更何况昨天晚上恐怕把她吓得不轻,她也不会有心思管秦薇流产的事。
  至于假怀孕的事,宋美宝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其实关于秦薇“流产”,温炎本来就没打算瞒,就是要找个合适时机说出来而已,毕竟温家很看重孩子,这事不应该瞒,只不过温炎怕王丽清太失望,加上这两天心烦意乱,他才暂时没有说。
  温炎脸上毫无情绪:“我没有打算瞒,只是还没来得及说。”他顿了顿,补充道:“孩子没了,还可以再有。”
  王丽清怒火稍歇,但还是紧紧追问道:“为什么会流产?这件事必须给我交代清楚。”
  温炎抿唇,道:“她自己不小心摔倒了。”
  秦薇是假怀孕,还陷害了秦乔,更让他愧疚的是他还相信了秦薇的鬼话,错怪了秦乔,这事一想起来他就难受。
  不管怎么样他也说不出是秦乔害秦薇流产的话,因为全都是假的。
  可他答应了秦薇,不能把假怀孕的事说出来,不然他就得不到秦乔生母的消息。
  但是温炎这个回答却再一次激怒了王丽清。
  “不小心摔倒了?”王丽清砰的一声拍响茶几,“我告诉你,我已经打电话给秦薇了,她说是秦乔推她的,你居然还在维护秦乔?”
  宋美宝被拍茶几的声音吓了一跳,她连忙道:“奶奶,你别气坏了身体。”其实她心里暗爽,虽然她比王丽清她们早知道秦薇流产,但也就是听人说的,并不知道具体情况,没想到竟然是秦乔干的事。
  看到秦乔惹祸,宋美宝很开心,但温炎在这里,她也不敢表现出来,只能小声说了句:“秦乔这事是真的太过分了,那毕竟是她姐姐呀。”
  温炎简直不可置信,秦薇竟然真的还有脸说是秦乔害她流产。
  但现在他没有办法替秦乔洗脱罪名,因为他不能说出真相。
  王丽清继续骂道:“秦家这两个女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个心思歹毒连自己的姐姐都害,另一个又蠢到连孩子都保不住,真是作孽啊!”
  “秦乔不是有意推秦薇的。”温炎也沉了脸色,却只能尽力为秦乔说话:“这件事到此为止,秦薇都和我说过,自愿不追究了。我先回去了。”
  毫不犹豫地拿秦薇的名号堵住了这件事,温炎扬长而去。他相信秦薇不会真蠢到抓着不放,也不敢抓着不放。
  王丽清气急,捂住心口继续骂,温炎全当听不见。
  出了门,温炎给秦薇打电话:“在哪里?”
  秦薇接到温炎主动打来的电话很是开心,连温炎冰冷的语气都没听出来:“我在家,温炎,你……”
  温炎直接挂了电话,开车往回赶。
  秦薇等在门口,当看到温炎的身影从车上下来,她主动上前喊道:“温炎,你回来啦。有没有想吃的菜我给你做。”
  温炎一双眼如寒潭似的盯着秦薇,他说出的话也冰冷刺骨:“秦薇,我真没想到你还能说出是秦乔害你流产的话。你就不怕遭雷劈?”
  秦薇表情凝滞住,她知道肯定是王丽清和温炎谈过了,但她早就想好了对策。
  眼泪几乎是瞬间就从秦薇的眼眶中掉落,秦薇无奈又痛苦地摇着头说:“我也不想的!但是,温家对孩子那么看重,突然打电话过来问,我当时脑子里一害怕,就说是秦乔了。而且,我有帮秦乔说话啊,我没有全怪她!”
  “那是当然,”温炎冷冷嘲讽道:“因为你根本没有资格怪她。”
  尽管心有准备,这话还是刺的秦薇伤心不已,但她维持着表情,道:“我也不是故意推卸责任,我就是太怕辜负温家的期望,才失去了分寸。”
  温炎的声线依然没有起伏,“你最好能一直知道分寸,不要再提这件事。”说完准备回屋,看到秦薇要跟上来,温炎皱了眉:“不用你做饭,你回去吧。”然后独自离开。
  秦薇望着温炎的背影,慢慢擦去眼泪,心下暗恨。
  王丽清给她打电话问流产的事,她故意和王丽清说是秦乔推的,只不过因为温炎知道她是假怀孕,她也不敢太嚣张。
  但让温家更厌恶秦乔,这个结果也就够了。
  真可惜,如果原计划成功的话,就连温炎都容不下秦乔了吧。
  正文 第九十章 校园活动
  温炎回屋后把自己关进了书房,整整待了一下午。
  如果在以前有人告诉他会为一个女人伤情,温炎一定会嘲笑对方,但是现在,温炎真真切切体会到痛苦。
  秦乔曾经的隐忍,秦乔曾经的放肆,秦乔的眼泪,秦乔的笑容,都是那么的鲜活,烙印在他的心上。
  温炎呆呆地回忆着。
  如果当初他们没有离婚,如果当初他们的孩子没有出意外,如果当初秦薇没有醒来,那秦乔,现在是不是还乖乖的待在他身边做他温家的少奶奶?
  但是现在,秦乔不是任何人的了,她只是她自己的,她也不再属于他。
  这个念头就像烈火一样焚烧着他的身心,让他分外焦灼,分外疼痛。
  屋子里的光线渐渐暗了下来,温炎浑然不觉,等他从回忆中走出的时候,窗外已经密密麻麻地亮起了万家灯火。
  屋子里一片漆黑,只有淡薄的光线从窗外透出,温炎蓦然从座椅上起身出门,驾车往酒吧开去。
  他迫切地需要忘却痛苦。
  走进酒吧,温炎直接点了度数最高的酒,一个人坐进角落里,大口大口的喝着。
  冰凉的酒精滑进胃里,似乎减轻了灼烫的痛楚感,温炎嘴边扬起自嘲的笑意,又灌了一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