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3节
  但在安言,他已经卑微到没有自我了,卑微到尘埃里都不是他这个卑微法儿。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
  他再一次失去她,真的会死的。
  那种感觉这辈不想再经历第二次,像今天晚上这样的难堪,多给他来几次他都不在乎,只要她别离开他。
  只是,他好像真的留不住她啊,怎么办?
  用尽了什么办法都留不住。
  安言身体里面的负面情绪全部都冲了出来,看着他,一边哭一边说,“要我们好好过……是吗?好,很多偶像剧都男主去死一死,最好是车祸,最好还是半死不活,伤的很严重,但偏偏死不掉的那种,然后女主角就原谅他了。”
  安言绝望地望着他,冰冷的像飞絮一样的雪花不停地落在她的脸上,落在她的长睫上,让她只能眯着眼睛,什么都看不清。
  下一刻,她指着别墅大门的方向,决绝地对他开口道,用类似嘶吼一样的嗓音道,“那你去死一死啊,说不定这样我就原谅你了,我向来是一个感性的人,说不定这样我就原谅你了。”
  他们就离别墅主楼不远,茯苓揪着心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反正很是难受。
  眼里一片晶莹,李妈也站在茯苓身边,看到外面的两个人,在这种寒冬腊月的天气里,仿佛跟不知道冷一样。
  李妈急的眼泪都快要落下来了,侧头看着茯苓,用祈求一般的语气说道,“茯苓小姐,您出去劝劝吧,我们太太身体不好,她可遭受不住这样的罪!”
  安言的身体弱,李妈是知道的。
  而听到李妈这么说,茯苓的眼泪立马就夺眶而出,狠狠吸了一口气,侧头看了一眼李妈,而后摇头,“对不起,我劝不住的,对不起。”
  太太身体不好,难道萧先生的身体就好了吗?
  他的腿在这种天气里面,会疼的厉害,甚至到了战斗站不稳的地步。
  李妈一张脸急的都皱在了一起,两只手绞在一起,焦急又紧张地开口,“这到底是造了什么孽,之前都好好的,怎么突然之间就闹成这样?怎么会这样?”
  “我出去劝劝!”
  说着, 李妈就要朝门口而去,茯苓却拉住了她的手,脸上也带着泪水,冲她不住地摇头,“李妈,您别去,也算我求你了,先生跟太太之间的事情让他们自己去吧,有些过程必须要经历,都是自己选择的人生,我们这些外人也没有任何办法的。”
  这天,萧景强撑着将安言从门口背回来,茯苓跟李妈赶紧上前去开门,而就当萧景将安言放到客厅沙发上的一瞬家,他整个人笔直地跪在了地上,而那目光却紧紧停在了安言的脸上。
  这晚,安言一直高烧不退,萧景一夜未眠。
  一直到第二天,安言身上的烧突然就撤退了,毫无征兆,但是她一直长睡不醒,身体没有任何问题飞,仿佛就只是因为太累了一般,沉睡了而已。
  而当温城所有的媒体报纸,社交网络平台都在暗地里讨论这场被人打断的婚礼跟萧景和他昨天带来的那个女伴的事情时,乔洛收到消息——
  一月二十六号下午四点,萧景的那辆黑色添越在温城跨江大桥发生意外,车祸比较严重,刚开始究竟发生了什么还没有人知道,过了大概五分钟,车子直接在跨江大桥上爆炸。
  爆炸声很响,因为是大雪天,那条路是去往西山公墓的,所以车子很少,现场几乎没有目击者。
  画面是监控拍到的。
  乔洛收到消息时,整个人如同被雷劈中了一样,饶是这么多年锻炼出来的冷静也让他在瞬间六神无主吧,不知道接下来一步要怎么办。
  当他将电话打到茯苓电话上时,茯苓正在萧山别墅照顾安言。
  彼时,茯苓就坐在卧室里,安言躺在主卧的大床上,脸色温静,看起来真的就像是睡着了一样,很安静。
  她仿佛没有听到电话里乔洛的话一样,她下意识地转头看着安言,脸色刷白地问乔洛,“乔特助,您说什么?萧总不是在萧山别墅吗?安小姐人还没醒,他怎么可能离开?还开车出去?”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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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 第302章 那不是你熬得我不喝
  这件事情来的太突然,茯苓没有任何准备。
  茯苓目光无神,望着安言的方向,脑中一片混沌,轻轻地开口问电话里面的人,狠狠闭了闭眼睛,“乔特助,这种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电话里,乔洛沉重的声音传来,“茯苓,我现在过去处理,你照顾好太太。”
  “乔特助,萧总呢?”
  车子先是与一辆重型卡车相撞,然后撞上了护栏,整个车身完全变形,五分钟后,车子爆炸。
  乔洛突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于是他什么都没说,直接挂断了电话。
  ……
  安言做了一个深沉的梦,有关萧景的梦。
  在梦里,她将和他有关的时光重新过了一遍,从他们相遇开始,再到相爱,然后是结婚。
  他对她很好,好到安言找不出来任何毛病,但梦里面,她不高兴。
  她经常跟他闹脾气,也不想跟他在一起,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恨他,仿佛他们之间已经走过了一个世纪,有些难以遗忘的东西硬生生带到了下辈子,她虽然忘记了,可是存在于骨子里的恨忘不了。
  然后她在梦里吼他,她说,“很多偶像剧都男主去死一死,最好是车祸,最好还是半死不活,伤的很严重,但偏偏死不掉的那种,然后女主角就原谅他了。那你去死一死啊,说不定这样我就原谅你了。”
  安言想,她怎么会这样对萧景说。
  当所有的意识回笼,安言能够感受到额头上是热热的毛巾,热度从薄薄的皮肤渗进她血液里面,让她感觉到一阵温暖。
  她倏然间睁开眼睛,骤然看到坐在床边怔怔地看着她的女人,是在看她,可又像是没看她。
  眼神灰败无光,却一直没有移开目光。
  安言动了动手指,眼皮眨了又眨,直至睫毛轻颤,茯苓才猛地动了动僵硬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