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节
  老妪和那中年汉子被抓进木屋之后都露出了惊恐的神情,根据他们左右张望的举动來看,他们怕的并不单纯是左登峰和玉拂。
  “这个屋子里死的女人是怎么回事儿。”左登峰平静的看着那个老妪。
  左登峰问完,老妪疑惑的看向那个负责翻译的中年汉子,那中年汉子见状面露难色,支吾着以土语翻译。
  “不准磨蹭。”左登峰见状眉头大皱,上前一步抓过那汉子的左手,微一用力就折断了他的食指,惨叫随即传出。
  “闭嘴,好好转述我的话,再磨蹭扭掉你的手。”左登峰阴声开口。
  中年汉子见他凶残,急忙强忍疼痛快速冲那老妪重复了一遍左登峰的问題。
  老妪闻言竟然面露坚毅,神情阴冷的说了一句什么。
  “她说不明白你的意思。”中年汉子急忙翻译。
  左登峰闻言再度冷笑,上前一步如法炮制的抓起了那老妪左手,不过这一次他沒有扳折她的手指,而是用玄阴真气将其左臂冰封至手肘部位,随即扳下了她的左手拇指。
  “还不明白吗。”左登峰微笑的看着那个老妪,冰封之后扳断手指并不疼痛,但是却有着极大的视觉刺激。
  老妪见状愕然张口,片刻过后反应过來冲左登峰扑了过來撕咬踢打。
  “带红帽子的女人再抓两个进來。”左登峰将老妪踹开,转身冲玉拂说道,老妪与中年汉子的惨象已经令得村民四散逃跑,所以务必再抓几个过來审问,此外他之所以要让玉拂抓红帽子的是因为地位最高的老妪也带着红色的布帽头饰。
  玉拂闻言闪身而出,左登峰逼供的手段在她看來并沒有什么不妥,左登峰不是善男信女,她崔金玉也是出了名的辣手无情。
  “这个屋子死的女人是怎么回事儿。”左登峰看着斜卧在墙角张口喘气的老妪。
  呆立一旁捧手颤栗,抖如筛糠的中年汉子立刻给予翻译。
  那老妪闻言阴狠的看着左登峰,并沒有开口回答,左登峰见状也沒有着急动手,而是背手看向那中年汉子,“你知不知道这个屋子里死的女人是怎么回事儿。”
  “我不知道,我不是这里的人,她们干什么从來不让我知道。”中年汉子闻言扭头看了一眼墙角的老妪,转而唯诺摇头。
  二人说话的工夫儿,玉拂已经提着两个叫喊不已的女人回到了屋子,这两个女人一高一矮,高个子的年纪比较大,有四十几岁,矮个子的年纪不过三十。
  “我问最后一遍,屋子死的女人是怎么回事儿,如果不回答,我就杀了你。”左登峰再度看向那老妪。
  老妪不等左登峰说完,就快速高声说了一句什么,左登峰以为她说的是“我说”,沒想到中年汉子翻译的是“她在骂你。”
  左登峰沒有多说什么,缓步走上前去扭下了那老妪的脑袋,鲜血迸溅,惨象骇人,那两个一直在叫嚷的女子也不叫了。
  “让我们住鬼屋,自己吃饭不管我们,看來你们是真不怕我呀。”左登峰冷哼过后走向那两个被吓傻了的女人。
  “你们知道这个屋子为什么会死人吗。”左登峰出言笑道,最狠毒的神情不是瞪着眼睛扯嗓子,而是平静的笑容,这表示他随时会动手而不仅仅是唬人。
  左登峰说完,两个女人争先恐后的开始说话,说了半天也不见那中年汉子进行翻译,左登峰回头反望,发现那软蛋竟然吓晕了。
  一股玄阴真气将其冻醒,中年汉子开始翻译这两个女人的话,血腥的场面镇住了她们,对于左登峰的问題有问必答,经过简单的询问,左登峰大致弄清了这里发生的事情。
  这个村子之所以是女人说了算是因为这个村子一直由“圣女”领导,所谓圣女就是与“江神”发生关系的女人,侍奉江神之后,江神会令江水消失三天,他们就利用这三天的时间从河床上搬运大量的优质金沙乃至成型的金块,三天时间就能顶其他村落数年的淘金所得,但是江神到底是什么她们都不知道,因为在侍奉江神之前她们都会大量饮酒,直至酩酊大醉,以此缓解剧烈的疼痛,醒來之后江神就已经离开了。
  了解了这些之后,左登峰和玉拂面面相觑,普通的动物绝对沒有令江水消失的能力,这家伙到底是什么东西。
  “江神什么时候再來。”左登峰出言问道,昨天晚上他和玉拂在江边发现了大量的淘金工具,这就说明村民已经做好淘金的准备了。
  “今天晚上……”
  第一百六十五章怪物现身
  “大约几点。”左登峰出言问道。
  “下半夜,具体几点她们也不清楚。”中年汉子出言翻译。
  中年汉子话一出口,左登峰和玉拂立刻转头对视,他们同时发现了端倪,明天是惊蛰的日子。
  左登峰是正月初七离开清水观南下的,五日后到的上海,在上海算头算尾待了四天,到这里的路上用了七天,前天休息一天,昨天出发一天,今天又是一天,明天恰好是三月六号,也就是今年的惊蛰。
  “是不是每年的惊蛰它都会來。”左登峰转头看向那两个女人。
  中年汉子翻译过來,二人连连点头。
  “你猜对了,是水里的动物。”玉拂冲左登峰投來了赞许的眼神,惊蛰针对的是冬眠的冷血动物,兽类是沒有惊蛰一说的。
  “你先带这个高个子出去,我有些话要问这个矮个子。”左登峰冲玉拂说道。
  玉拂闻言立刻带着那高个子的妇女转身出屋,她知道左登峰问的是肯定是床第之间的细节。
  “你当天晚上穿衣服了沒有。”左登峰出言问道。
  “穿了。”矮个子女人点了点头,话是通过翻译转述的。
  左登峰闻言皱起了眉头,这个所谓的江神竟然会脱衣服。
  “你当天晚上是躺在这张床上的吗。”左登峰伸手指着木屋西侧的那张木床。
  “是的。”女人点头,汉子翻译。
  “醒來之后也在床上。”左登峰皱眉再问,这张木床只是普通的木床,如果那个怪物很重的话,木床可能无法负载它的体重。
  “不算是。”女人通过汉子翻译。
  “什么意思,过去演示一遍。”左登峰挑眉说道,中年汉子翻译过來,那女人慌不迭的跑到床边趴了上去。
  左登峰见状走过去拉开那个女人,仔细的端详那张木床,发现木床的床头和床尾竖栏都有爪子抓过的痕迹,这张木床长达两半米,木屋的房门也宽达一丈,这就说明这只动物的体宽在三米以内,不算很大。
  “你们有沒有人看见过它的样子。”左登峰再问。
  中年汉子翻译过后,女人摇头。
  “过后你们有什么反应。”左登峰出言问道,那三个上吊的女人或许看到了它的样子,不然不会上吊自杀,由此可见那家伙长的肯定不帅。
  “沒什么反应,只是下身疼痛,行走困难,五六天就能正常行走。”女人说的快,汉子翻译的也快,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情况下他们已经顾不得要脸了。
  左登峰闻言苦笑摇头,他惊叹于女人的修复能力和包容能力。
  “再仔细想一想还有什么细节。”左登峰再问。
  “侍奉过江神的圣女是不能再嫁人的,不然男人就会死掉。”女人想了片刻开口说道。
  “是传闻还是确有其事。”左登峰心中一喜,如果是真的那就说明这些女人身体里含有了毒素,那这只动物是地支衍生出的毒物的可能性就会增大。
  “是真的,沒人敢碰她们。”中年汉子出言说道。
  左登峰闻言点了点头,伸手抓过他的手将其错位的手指复原,中年汉子惊喜之下连声道谢,人在危险的环境下会产生严重的奴性,他已经忘记了手指本來就是左登峰给他扳折的。
  “我还知道一件事情,有一个圣女还怀了江神的孩子,不过难产死掉了。”中年汉子一副讨好的汉奸嘴脸。
  “什么时候的事情。”左登峰心中一凛。
  “三年前。”中年汉子回忆着说道。
  “知道埋在什么地方吗。”左登峰再问。
  “知道,我带你去。”中年汉子点头哈腰,在这个村落里男人本來就沒有什么地位,他已经学会并习惯了卑躬屈膝。
  左登峰闻言点了点头,转而走过去掕起那老妪的尸首和头颅向门外走去,中年汉子随后跟随,那矮个子女人沒敢移动。
  “有个女人怀了那怪物的孩子,不过难产死掉了,我去看看能不能通过尸骨看出端倪。”左登峰冲等候在外的玉拂说道。
  “我和你一起去。”玉拂说道。
  “你留下,指挥她们两个把房间打扫一下,对了,你精通用毒,测试一下她们体内是否带有毒性。”左登峰说道。
  “好。”玉拂点头答应,她已经开始了解左登峰了,知道他打扫房间的用意是为了晚上诱捕或者诱杀那只动物。
  中年汉子中途进入一家屋子拿出了一只头,转而在前方带路走向后山,村里的村民早就跑光了,他们不傻,知道这种荒诞无耻的富足生活到头了,那老妪的尸体被左登峰扔到了村子中的主道上,警示众人,宣示领导权。
  很快的中年男子便在后山树林中找到并挖开了一座土坟,挖到棺木的时候他不敢再挖了。
  “我來吧,你小心中毒。”左登峰随口说道,他虽然讨厌沒有骨气的人,却不会亏待听话的人。
  中年汉子闻言立刻露出了受宠若惊的神情,快速道谢之后闪到了一旁。
  左登峰俯视地下两米处的棺材,片刻过后探手延出灵气将那具红漆尚未完全脱落的棺木抓了上來,随即掀飞棺盖,一股恶臭四溢开來。
  屏住呼吸静待恶臭散去,左登峰走到了棺木旁侧,低头下望,发现棺木里是一具腐烂殆尽的尸骨,延出灵气将那些尚未烂掉的衣物掀开,果然在尸骨的腹腔发现了一团蜷缩在一起的绿色骨骼。
  先前在卢国区域左登峰也曾经看到了一具与野人相交难产死掉的女人尸骨,但是那个女人尸骨中的骨头好孬还属于人类的,而眼前的这些尸骨却绝对不属于人类,虽然只剩下了骨头,但是骨头的位置沒有被移动过,通过对尸骸的检查,左登峰发现这个尚未出生的婴儿躯干很长,头呈三角,胸骨闭合,椎下有尾,有着很明显的蛇类特种,但是它的四肢与人类相差不大,想必是源自一半的母亲血统。
  验尸不但沒让左登峰心中明朗,反而让他更加疑惑,不可能是蛇,因为蛇沒有爪子。
  回到村子,铁鞋和十三已经回來了,十三在木屋东侧的向阳处晒太阳,铁鞋在它的旁边喝酒,从上海出发的时候左登峰购买了大量的点心,铁鞋知道点心是留给玉拂的,所以他一般不动,他感兴趣的是木箱里的酒。
  “她们体内的确有毒,不过只在下体部位。”玉拂见左登峰回返,迎了上來开口说道。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左登峰皱眉问道。
  “不清楚,她们体内可能残留着那种动物的那个东西,月事断绝,无法排除。”玉拂说道。
  “属于什么动物。”左登峰问道。
  “一种从未见过的蛇。”玉拂正色回答。
  “不可能是蛇,你见过蛇有爪子吗。”左登峰摆手说道。
  “你验尸的结果怎么样。”玉拂沒有与左登峰争辩。
  “也像是蛇。”左登峰苦笑摇头。
  “雄蛇的那个东西能够在雌蛇体内保留很久,这一点与她们的症状类似。”玉拂间接的坚持自己的观点。
  “但是你见过蛇类有爪子吗。”左登峰抚额摇头。
  “会不会是龙。”玉拂说的并不肯定。
  “可能性不大,因为惊蛰距离二月二龙抬头还有好几天,算了,到晚上就知道了,先做饭吧。”此时已经临近中午,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都沒吃饭,他感觉到饿了。
  午饭是左登峰亲手做的,村子里的东西他沒用,他觉得脏。
  午饭过后,左登峰放走了一个女人和翻译,留下了一个岁数大的当诱饵,他不会让玉拂当诱饵,那只怪物还不配。
  “它会來吗。”玉拂伸手指着那处木屋,屋子里躺着那个女人,女人已经被她施法陷入昏迷。
  “这么多年它已经走顺腿儿了,一定会來的。”左登峰看向夕阳,太阳已经快下山了,夜幕即将降临。
  “它真的來了,你准备如何处理。”玉拂再问,这个问題很关键。
  “你有沒有办法在它身上安置类似青蚨虫的那种可以追踪到它的东西。”左登峰沉吟片刻出言问道,这只动物并不是他寻找的主要目标,他想要的是衍生这只动物的地支。
  “有,可以下蛊。”玉拂点头说道。
  “那就下蛊之后放它走。”左登峰出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