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节
  陈雨轩性格开朗,首先被逗得大声笑起来:“孙笑天,你不是专门来调侃凌威的吧。”
  “我差点把正事忘了。”孙笑天一拍脑袋,大声笑道:“大厅里有人找你,我来通知你一生。”
  “我不是吩咐过不见客吗?”陈雨轩摆了摆手。
  “这人说你一定会见他。”
  “是哪样的人?”陈雨轩一脸好奇,什么人自己非得见不可。
  “他的名字很怪。”孙笑天滑稽地笑了笑:“姓阴,叫阴雨。”
  “二师哥。”陈雨轩高兴地大声叫起来,拿出一串钥匙交给孙笑天:“请他到楼上书房等我,马上就来。”
  “你二师兄?”凌威扬了扬脸:“他是为那本叶小曼送的古籍神农本草而来。”
  “是的,但也恰好可以帮我们的忙。”陈雨轩高兴地看着凌威床头的药液:“有了他,我们就可以知道一春堂的药液什么组合。”
  “这种药至少十几种组合,他如何能得知。”凌威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好方法鉴别药液的原材料。
  “用嘴尝。”陈雨轩得意地笑了笑:“难道你认为药王的弟子是浪得虚名吗?”
  “用嘴?”楚韵也感觉到不可思议,眼睛瞪得老大。
  “这就是中华名族的神秘之处。”陈雨轩提起师门很骄傲:“你们应该知道中医的祖先吧。”
  “传说中的炎帝神农。”楚韵笑着说道:“这个我懂,传说神农尝百草,创立了中医的药物体系。”
  “据说神农有水晶肚,每一种药草在身体里的变化都可以看得清楚,他就把药性记下来,这就是中医最早的药物名著,神农本草。”凌威对中医比楚韵知道的要多很多,接着说道:“他又根据药物在身体内一定位置的停留创立了经脉,所以被誉为中医的鼻祖,可惜最后他还是因为尝了药性很烈的断肠草,来不及服食解药,最后死在西北的一处高山上,后来那里就成了有名的神农架。”
  “这才是真正的医者。”楚韵感叹道:“为了天下苍生,舍生忘死,千古留名。”
  “神农就是我们药王们供奉的先贤。”陈雨轩语气恭敬:“二师兄从尝百草中得到启发,他开始研究药物在体内行走的感觉,采用中国道家静坐的方法,返观内照,没有传说中的水晶肚,竟然也体会到药物在的变化,他先一种一种尝,后来就组合尝,现在可以把十几种药材组合在一起,一个个分出来。现在在师傅那里专门负责寻找新药材。”
  凌威的眼睛立即明亮起来,他对中医的神秘之处充满好奇,同时也是个不断探索的人,不然短短几年他通过书籍和一些实践也不可能达到中医高境界,陈雨轩对二师兄的介绍,立即有一扇大门在凌威心中打开,神农是中医的根源,如今药王的弟子接近神农的境界,他岂能放过这次机会。他有点迫不及待,一下子跳下床:“我们快点去见你的师兄。事不宜迟,先搞清楚一春堂药液的成分,寻求治病的良方。”
  “你的身体、、、、”陈雨轩担心地看着凌威有点虚白的脸颊,高烧过后,无论怎样健壮都会气血亏虚,略显苍白。
  “没事,一春堂的药还挺管用。”凌威挥舞了一下拳头,做了几个五禽戏动作,“如此药效,为何难以除根。反而长期服用。”陈雨轩疑惑地说道:“按道理既然能调理好气血,就可以完全康复。”
  “我想保和堂也不是故意。”凌威忽然自信地笑了笑:“我们必须解开这个谜团,现在找到了生病的根源,就要接近真相了。”
  “好,我们先见见我的师兄,药王的得意弟子。”陈雨轩扬了一下披肩秀发,领先快步走了出去。
  第一百一十一章 怪病疑云(十二)尝百草
  书房的门敞开着,陈雨轩等人走进去,梅花恰好把一杯茶放在桌上,桌边坐着一位中年人,见陈雨轩进来,抬头打了声招呼。脸颊消瘦,显得很长,眼睛更显得大而有神,面前摆着叶小曼送给凌威的古籍,神农本草。
  “二师哥,你来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好去接你。”陈雨轩有点撒娇地晃了晃中年人的肩膀,,显然两个人的关系很好,凌威记得陈雨轩说过在药王那里学的知识都是师兄教的,这位一定是她的半个师傅。
  “你还不知道我吗,不喜欢排场。”中年人笑得一团和气:“坐船来的,一路游山玩水,自在。”
  “二师兄,我来介绍一下。”陈雨轩高兴地拉着中年人的手,指了指凌威和楚韵:“楚韵,医科大学高材生,主攻心脏手术,凌威,我们保和堂中医师,顶梁柱。”
  “幸会,幸会。”中年人站起身,客气地和凌威还有楚韵握了握手,笑得温和:“我叫阴雨。”
  名字有一种潮湿的意味,但人却很阳光,笑得也算灿烂,给人一种踏实的感觉。
  “您请坐。”凌威客气地说道:“听陈雨轩说她的许多药物知识都是您教的,称呼您一声老师不为过。我们可能要麻烦您,向您讨教一些知识。”
  “不敢当,不敢当,就像雨轩一样,叫我二师哥吧。”阴雨客气着,显得有点儒雅:“有话尽管说,我们相互学习,相互切磋。”
  阴雨很谦虚,不是客套的那种,是发自内心的谦虚,一脸坦诚的微笑,一个追求当年神农境界的药王弟子自然有他的独到之处,只有胸怀天下才能兼顾苍生,越是水平高的人越觉得学无止境。
  “这本神农本草还可以,我刚看到就通知你了,我这个小师妹够意思吧。”陈雨轩大声笑着,洋洋自得。
  阴雨一辈子和药材为伍,读遍各种中医典籍,岂能不知道这本书的宝贵之处,所以,刚接到陈雨轩的电话就立即动身过来,刚才短短几分钟,他已经发现了许多自己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爱不释手地抚摸着书,呵呵笑道:“雨轩,这次真的要谢谢你,这本书让我打开了通向神农的大门,里面记载了每一种药在体内的运行细节,而不是像现代书本那样,只说一下药物归于哪条经脉,药性如何。”
  “可惜,这本书不是我的,不然就送给你。”陈雨轩来了个空头人情。
  “不是你的?”阴雨有点疑惑地说道:“这么宝贵的东西,不说价值连城,也是上百万,它的医学意义不可限量。”
  “这书是我的,您要是感兴趣,可以送给你。”凌威微微笑了笑。他倒不是过于慷慨,而是一种遇到知音的感觉,脱口而出,全无做着。
  阴雨露出欢欣的微笑,手指轻轻敲打着泛黄的书面:“凌兄弟,我可不是贪心的人,这种古籍可遇不可求,我在这里研究几天就可以了,你要是有什么疑难尽管问我。”
  投桃报李,这是君子的做法,凌威既然把书让阴雨研究,阴雨当然也不小气,他是药王的传人,对于药物自然有独到的见解,稍稍指点都会让人受益匪浅。
  凌威当然不会放过机会,笑着说道:“二师兄,我就不和您客气了,我正要请教您一下,这本神农本草和市面上流行的神农本草有什么区别。”
  “你看这个。”阴雨随意翻开一页:“白术,现在通行的神农本草记载是气味甘温,无毒,治风寒湿痹、死肌、痉疸,止汗、除热、消食。”
  阴雨随便看了一个中药名称,就能把各种作用说出来,显得对各种典籍倒背如流。凌威虽然也记得,但要如此熟练办不到,敬佩地看了阴雨一眼,探头看看书,记载果然不同,除了刚才阴雨说的特性,还多了许多字:“白术入口,沿太阴脾经直下,久久不散,温热甘甜。”
  “我明白了。”凌威思索着说道:“我们现在了解的都是药物可以治什么病,但不知为什么可以治这种病。”
  “知其然而不知所以然。”阴雨微笑着点了点头:“这本书详细记载了如何创立药物体系,可以依照它学会尝百草。”
  “二师哥,你不说尝百草我差点忘了。”陈雨轩打断凌威和阴郁的对话,拿起凌威服用的中药药液放到桌上:“你快帮我们尝尝,什么成分?”
  “既然你们已经熬出药液,何必要尝。”阴雨看了看药液,搞不懂陈雨轩是不是在考验他,还是想让他在凌威等人面前露一手。这两件事都不是他愿意做的。
  陈雨轩知道这个二师哥不喜欢人前显摆,她理解地笑了笑:“二师哥,你别误会,最近流行一种怪病,源于古代坟墓,这药是别的药铺熬制,但无法根治怪病,我们想解开药方的谜团。”
  阴雨恍然大悟,拿过药液,在手里掂了掂:“既然是为了治病救人,我义不容辞,不过药液的组成如果过于复杂,这点恐怕不够鉴别。”
  “这没问题。”凌威反应很快:“我这几天用不着服药,下午到医院多拿两袋药液给你。”
  “我们开始吧。”阴雨做事不拖泥带水,说干就干,大声吩咐:“先把药液倒下来,准备纸和笔,我说一样写一样。”
  梅花迅速走出去,不一会儿,拿来一个大碗,把药液缓缓倒下,一股药味立即四散。阴雨盘腿坐在一张椅子上,闭目片刻,凝神静气,然后缓缓伸出手,端起药液尝了一口。中药苦涩是众所周知,一般人都是憋着一口气喝完,还会苦得龇牙咧嘴,慢慢品尝就要过人的意志,阴雨的眉头皱了一下,然后脸色平静如水,可能正在体察药液在体内的感觉。
  “味道甘平,解毒,是甘草,百分之一。”阴雨的话让大家都吃了一惊,就连陈雨轩都瞪大眼。看来二师哥的技术又精进许多,居然连药物在组方中的分量都能尝出来。
  梅花在一旁惊诧地张大嘴,满脸不可思议,紧接着眼中露出一丝敬佩,太神奇了,神奇得令学医的人神往。她忍不住瞄了瞄桌上的神农本草,目光中居然有一点贪婪。
  阴雨又尝了一口药液,闭目片刻,轻声说道:“百分之三,味苦下气,清心,入脾,肺,大肠经,杏仁。”
  凌威一边记录一边思考着阴雨的话,对药物的了解又深入几分。房间内鸦雀无声,大家都屏住呼吸,等待阴雨偶尔发出的几句话。这是复杂的组方,毕竟不同一般,一会儿,阴郁的脸色显得有点苍白,额头流下了滴滴汗水。
  人体最劳累的不是体力劳动,而是心力的憔悴,阴雨的全部心神和精力都高度集中,比起干一天体力活还要累上几分。凌威忍不住轻声说道:“二师兄,歇一会吧。”。
  “不。”阴雨干脆地吐出一个字,又喝了一口药液,闭目片刻:“茯苓、、、、、、”
  第九味药材写完,碗中的药液所剩无几,阴雨长长出一口气,活动一下手脚,笑容有点疲倦:“今天只能到这里了,明天把药液拿来继续尝。”
  “累了吧,二师兄。”陈雨轩拿过一条毛巾递给阴雨:“擦擦汗,等会我请客,最好的酒楼,凤凰酒坐。”
  “不用了。”阴雨立即摆了摆手:“这几天我就在这里看书,哪也不去,饭菜送上来就行。”
  典型的一个药痴,但也正是因为有阴雨这样的痴迷者,才促进药物的不断更新和发展,为中医治病救人做出不可磨灭的贡献。
  大家不愿打搅阴雨钻研那本神农本草,都退回到院子里凌威的房间。凌威一边看着阴雨尝出来的几味药的名称一边微微皱眉。楚韵瞄了他一眼,声音轻柔:“怎么,有什么疑问吗?”
  “对这些药疑问倒是没有,但就算全部掌握也无法根治疾病。”凌威抬起头,眼睛明亮。
  楚韵的心立即一沉,是啊,这本来就不是根治怪病的良方,如此下功夫值得吗?凌威的病依然会反复。
  “你知道南郊古墓里面的情况吗?”凌威忽然话锋一转,盯着楚韵的脸颊。
  “不是太清楚。”楚韵奇怪地说道:“你问这个干什么,自从出现了怪病,古墓已经被封了,不准人出入,我们医学院的人申请过,都被挡了回来,虽然古墓里已经经过消毒,但谁也不敢保证还会有什么别的细菌出来危害人类。”
  “我只是随便问问,有点好奇罢了。”凌威面对楚韵疑问的目光,随意笑了笑,似乎真的只是轻描淡写地问一问。
  可是,楚韵发现了凌威一个细微的举动,他下意识地攥了攥拳头,这是下定决心的表现,他要干什么?难道要冒险探一探古墓。楚韵的瞳孔一阵收缩,凌威以身体试病已经够傻的了,谁也不知古墓的底细,再次以身犯险,行吗?
  第一百一十二章 怪病疑云(十三)
  井上正雄西装笔挺,显得更加修长,油光发亮的分头配着八字胡,别有一份潇洒。做了个交叉步,随手把一个保龄球仍了出去,球旋转着,一下子把满格一排全部撞得倒了下去,满分,身边响起几声鼓掌。夏侯公子精神饱满,神态悠闲地站在一边,温和地笑道:“井上先生正是奇才,做什么都优秀。”
  “夏侯公子过奖。”井上正雄习惯地摸了摸漂亮的八字胡,谦虚地笑了笑:“谁不知道你夏侯公子是建宁年青一代的首富,横跨餐饮娱乐房地产许多行业,青年企业家。”
  “一些虚名而已。”夏侯公子轻描淡写地挥了挥手,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那一颗黑痣显得格外亮眼,但不突兀,有一种大气富贵的感觉。他对虚名确实不在乎,得到一些小小的声名就沾沾自喜,他认为是没有出息的行为,成不了大器。就是在全市青年企业家颁奖会上他都笑得坦然温和,面对生意场上的对手也是恭敬有加,因为在他心里,只有利益,没有敌人。
  井上正雄拿出一块干净的手帕擦了擦手,现在社会也只有他带着手帕,比一个女孩子还要讲究,擦得相当仔细,每一个手指丫都不放过,然后慢慢叠起来放入兜中,抬头看着夏侯公子,微微一笑:“听说你一直连女朋友都没有,比起古代的柳下惠还要有定力,牡丹花丛过,半点不沾身,我们这等俗人就难以比较了。”
  “看不出你俗在哪里。”夏侯公子微微摇了摇头,目光锐利:“你是游戏花丛,沾身却不沾心。”
  “知我者,公子也。”井上正雄亲热地拍了一下夏侯公子的肩膀,笑得有点狡猾:“我看你是把心留给一位女强人吧。”
  “此话怎讲?”夏侯公子笑得不露声色,摸不清对方虚实,他采取的是等待,以逸待劳比盲目猜测和蛮干永远适用。
  “叶小曼,铭宇集团副总裁,未来的接班人,貌美如花,外表柔和,性格冷傲。”井上正雄抬手推了推鼻梁上小巧的眼镜,继续说道:“从小体弱,刚做过心脏移植,喜爱收藏古籍善本和各种玉器,”
  井上正雄把叶小曼的底细打探得一清二楚,在夏侯公子面前款款道来,显然知道了夏侯公子的心思。夏侯公子微微一怔,眉头微皱,目光闪动:“井上先生,你到底是干什么的,不像个商人。”
  “你错了,我是个地道的商人。”井上正雄一脸笑意:“商场如战场,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不过我了解叶小曼纯粹为了你这个朋友,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你要抓紧时间,听说自从叶小曼康复,叶家最近提亲的人踏破门槛。”
  “我有什么办法?”提到叶小曼,夏侯公子果然被井上正雄的言语套住,一反儒雅的态度,显得有点慌乱:“她在生意上谈笑风生,但在生活上对男人都是冷如冰霜,就连请她吃顿饭都办不到。”
  所谓关心则乱,夏侯公子也是个聪明睿智的人,但在感情处理上就显得笨拙,有人说爱情使人愚蠢,男女都一样。夏侯公子和别的人不同,他在叶小曼没有做手术前就追求她,在他心里只要拥有叶小曼,无论她生命长短,只要一天也愿意。可叶小曼至始至终都是婉言拒绝,上午就再次邀请,叶小曼还以身体不适推辞,令他心中抓狂,现在一下子被井上正雄说到了痛处,怎么能不六神无主,他却忽略了井上正雄此时的举动是有备而来。
  “夏侯兄,请一顿饭还不是手到擒来。”井上正雄得意地笑了笑:“我还可以让她请你,不过要开个小玩笑。”
  “什么小玩笑?”夏侯公子的思维开始跟着井上正雄走。
  “英雄救美啊。”井上正雄胸有成竹地说道:“让人给叶小曼找点小麻烦,你和王开元保驾,她是个不欠人情的个性,自然会请你吃饭。”
  “这样做不妥吧?”夏侯公子疑惑地摇了摇头:“叶小曼冰雪聪明,会知道的。”
  “再聪明还聪明过你我加起来。”井上正雄嘴角露出一丝不屑:“夏侯兄,你是生意人,生意场上为了达到目的采取一些小手段是无可厚非的,你既然付出感情,用电心眼让她回报一下也无可厚非,再说她的商业对手遍布东南亚,怎么会怀疑对她一片痴心的你。”
  井上正雄说得不错,夏侯公子不是想不到,而是不屑做,他也算是个谦谦君子,如此宵小之事叶小曼当然不会怀疑他。夏侯公子犹豫了一下,语气飘忽:“就算请我吃饭也是礼节性的,什么也得不到。”
  “别急啊。”井上正雄笑着说道:“慢慢来,不过你要是感兴趣,我认识一位苗族朋友,他有一种蛊术,可以让女子死心塌地爱上你。”
  “蛊术,太邪恶。”夏侯公子连忙摆手,那玩意和春药差不多,春药的药性很短,那个长一点而已,夏侯公子才不屑干这种事。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一种药而已,对人体无害的。”井上正雄遗憾地摇了摇头:“就这样吧,我先安排一下,让她请你吃饭。”
  夏侯公子没有反对,他心里虽然不愿意,但太渴望一次亲近佳人的机会了,他做梦都想。
  井上正雄心满意足地微笑着,和夏侯公子并肩走出保龄球馆的大门,刚到门口,手机短信息提示音响起,他看了看,脸色陡变,急急忙忙向夏侯公子拱了拱手:“不好意思,有点生意上的急事,失陪。”
  回到娱乐城二楼,井上正雄一边推开井上肖英的房间一边打着手机:“小泉明志吗,让小林光大立即过来。”
  “发生什么事了?”井上肖英从一本厚厚的文字统考书上抬起头,见井上正雄语气焦急,略感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