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康言,你得病了?
  康言不知道忙什么去了,下午放学也没有等云音,晚上问过康家,说也没回去过。
  云音心里不是很舒服,更让她不舒服的是,从前她一点都不会在意康言去哪了干嘛了怎么不回来找她,而现在--
  指针指向十一点,写完最后一科作业,云音没心思再去预习第二天的课了,把早读的东西看了一遍,有些不死心又去问了保安。
  得到的回答依旧是,少爷没回来。
  算了,爱去哪去哪。
  云音收拾好书包,洗了个澡,躺到床上,翻来覆去的。
  失眠。
  其实自从那次一起看了小黄片之后,俩个人晚上就没有分开过,放学之后,康言总是以学习为由跟她一起待着,差不多到点了,回家里露个面,家里灯都熄了再翻阳台到云音卧室里。
  云音体力不太行,康言也从来不勉强,有时候她不想,就宁愿当个人形抱枕,甚至如果云音不主动去抱着他,他都只躺在边边上。
  他说,光是能听到她的呼吸,就很幸福。
  不过康言睡觉不老实,睡熟了之后就忘了那些原则了,毛躁的脑袋专往云音脖颈里蹭,云音如果没反应还会顶一顶,在睡梦里哼哼唧唧的,云音大发慈悲的伸手用力揉揉他的毛脑袋,他就老实了,乖乖的躺在身侧。
  大多数时候云音都喜欢抱着这个人形抱枕的,温暖、踏实。
  但今夜,他没来。
  不仅是今夜,从下午自习课帮她搬了桌子之后,就没联系过她,也再没见过面。
  连二十四小时都不到,但好像是俩人从小到大分离开的最长时间了。
  “太小气了,这个人,仗着自己喜欢我,就胡乱吃醋,哼,爱来不来,来了也不理你......”云音骑着被子,左躺躺右躺躺,怎么抱着都不舒服,感觉是厚度的问题,被子肯定没有人身体厚,又下地去卧室里的衣帽间,翻箱倒柜的,誓要找出个能代替康言的什么东西来。
  云音折腾了二十分钟,终于从柜子底下翻出当年她嫌弃太高太重而被弃的枕头来,艰难的抱着往外走。
  枕头很大,抱在怀里根本看不见前面的路,云音只能走两步看看脚底。
  刚迈过门坎,就带着枕头撞上一堵肉墙。
  枕头在俩人中间被压扁了一瞬,又把云音微微弹开,她没站稳往后一仰。
  云音轻呼出声,后腰扶上一只坚实的手臂,稳稳接住了她。
  即便是逆着月光,也能看到康言沉静的双眸,认真的看着云音的脸,将她扶起身,接过抱枕,转身若无其事一般朝床边走过去。
  “大半夜的找这个做什么,你不是嫌它太高,睡的脖子疼吗?”
  云音站在原地没动。
  他不高兴。
  哪怕康言面上并没有表露出什么多余的情绪,行为举止也同往常一样流畅自然,但云音就是知道,他不高兴。
  只是云音不知道他是还在吃醋,还是因为别的什么事情。
  总之,平时的康言,看见她就像是哈巴狗一样,吐着舌头摇着尾巴,什么时候这么淡定过。
  云音看着康言把她翻出来的抱枕正正当当的摆在床中间,一如楚河汉界。
  她拧着眉,把枕头往床下一扔,看着康言眼睛,翻身把他压倒在身下。
  “干嘛去了,这么晚,给你发消息也不回。”
  康言猝不及防被推倒,好看的眉眼透着一丝讶异,旋即又看向别处,对云音的问题闭口不谈:“就、有点事儿。”
  “什么事?”云音把他的脸掰正,捧着他的双颊,迫使他看向自己。
  康言的瞳孔黝黑,此刻因为心虚而不停的眨着眼四处乱看,薄唇紧闭,就是不说。
  “......”
  云音咬牙切齿,放以前也就算了,她不关心康言又有什么小秘密,可现在两个人那么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她甚至能跟他讨论喜欢哪本漫画爱看什么题材小电影这样羞耻的话题了,他竟然还有事瞒着他。
  到底是什么事会比这些都要羞于启齿啊!
  云音的不爽已经达到了顶端。
  她骑在康言身上,将他双手举过头顶,随手取过来康言脱掉的外裤抽出腰绳,将他的手腕绑在床头灯上,床头灯是钉死在床头上的,任凭康言怎么挣扎也无法逃脱。
  不过他没有挣扎,他睁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绑好了,这熟悉的姿势,是他最爱看的情节。
  男人将女人双手绑在头顶,任凭她如何颤抖着身子,嘴里喊着不要,也不曾停下动作。
  那种禁锢带来的刺激,能轻而易举地让康言缴械。
  只是现在男女主调换了身位,他成了被绑的那个。
  他完全不知道要作何反应,只能呆愣愣的看着喜欢的女生骑在他身上,浑身上下胡乱摸一通,最后在后裤兜翻出手机。
  康言被摸得已经呼吸紊乱,看见手机被拿走,极为迫切的喊了声,“不......”
  声音沙哑,甚至有些破音。
  有问题。
  忽略掉身下硬邦邦的东西,云音拧着眉握着手机瞪康言:“再给你一次机会,自己坦白。”
  康言脸上泛起红晕,偏过头去,眉眼藏进蓬松的头发中,下颌线流畅紧致,喉结滚动的时候带着一起微微颤动。
  云音静静的看着他,不说话。
  隔了半天,他小声的嗫嚅:“你自己看吧......”
  康言的所有密码都只有一个,云音生日,对云音本人来说就是形同虚设,即便是手机,康言也向来都是把云音的指纹面容第一个输进去。
  可能他当初就没想过今天,没想过会有什么事瞒骗云音。
  点开手机,屏保是俩人童年的第一张合照,桌面是康言偷拍的云音背影。
  这都不是秘密,云音都看过不知道多少次了。
  电话、信息、相册,统统翻了一遍,没有任何异样。
  云音低头看康言,他还红着脸一副接受审判的样子。
  分明是有什么事。
  云音把所有软件都挨个翻了遍,就像是抽查对象手机的女朋友,发动起女人的第六感,终于,在第叁遍打开微信的时候,发现了一丝端倪。
  服务消息里,有一条预约信息。
  “郝大夫男性专科医院……”
  “康言,你得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