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节
  将珍藏了许久的dv拿到手中,顺便打开翻了翻里面的视频和照片……很好,画面活色生香,姿势应有尽有。
  “的确,你不在这份离婚协议书上签字,我还真不能怎么样,只不过京云的律法可不止这一条。”
  “江凌苑,你……”dv里传出的男人声音熟悉无比,而女人的声音则是各有千秋,扬声一放,全是不堪入耳的呻吟。
  “不好好欣赏欣赏吗?我替你记录下了你和许多女人的精彩时刻。”将她准备已久的dv朝桌上一放,那淫靡的画面令场中所有人不忍直视。
  “你竟然偷拍我?!”视频里,他不论是全裸或是半脱的景象一样不少,更有无数与女人交缠的画面,兰枫不敢置信地看向江凌苑,一时间简直不知该摆出什么表情。
  “既然你要跟我谈京云律法,我可以告诉你,已婚男人若是在外出轨,女方不仅可以强制离婚,甚至情节严重者例如你兰大少……是可以坐牢的!”
  江凌苑随手抽回桌上的dv掂了掂,脸上的神情逐渐回归淡漠,冷然的眼神缓缓扫过面前的兰家父子。
  当初以防万一所作的准备,终究是派上了用场,显然,这并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江凌苑,你真狠!”果然,他娶了一个智慧斐然的妻子,然而这两年多以来,他竟然从来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这份文件你可以选择晚一些再签,到时候别忘了联系我。”事已至此,她轻轻浅浅地一笑,抬手开门。
  “哼!想走?”
  半掩的门忽然被人猛力推开,一个身影顺势挡在她的面前,恰好挡住了她踏出门的半只脚。
  “兰韵?”江凌苑眉眼一蹙,随即迅速后退了两大步,手腕却被人紧紧地钳住。
  “韵儿,你做什么?”兰枫似乎也被吓了一跳,连忙站起身来。
  兰韵正一手死死地捏着一把水果刀,另一手抓紧了江凌苑的手腕,见此大声道:
  “江凌苑不能走!我哥无法生育这件事情就只有她一个人知道,她要是走了,咱们兰家岂不是坐等名声扫地?”堂堂兰家继承人不能有后,这岂非是天大的笑话!
  “韵儿你先把刀放下!这件事情是楚一茜……”
  “哥你放心,楚一茜那个女人……”兰韵一咬牙,眼底闪过几分狠戾,面上杀意凛然。
  江凌苑被她的奇葩脑回路震惊了一把,回过神来不禁心头一凉,“你杀了她?”
  “这种事情我可不会做,不过,她是永远都没有泄露这件事的机会了!还有你,江凌苑……”
  “你想怎么样?”
  “楚一茜不过是个蠢女人,你可比她厉害得多,所以,我觉得你还是去死比较保险一点!”手中刀刃一转,紧紧地抵住江凌苑的脉门,兰韵的神情疯魔了一般。
  手腕处传来一阵痛意,江凌苑蹙眉,转眼看向兰劲雄,却见他竟是一副面无表情的姿态,往日连兰家人稍微对她言语不敬都会严加制止的人,现在半点反应也无。
  “怎么?你还指望爸捧着你不成?”
  “你……”她忽觉不好,想要反手夺过刀刃,却发现手腕麻木地竟然已经使不出半分力气,往日连左少渊都受不住她的力道,现在却整个人变得无法动弹。
  “你倒是挺有意思的,还真乖乖戴着这么个求子符。”
  兰韵笑了笑,抬手粗鲁地扯下她脖子上的黄符,轻轻凑近她,“你真以为,我们兰家人都是傻子吗?明知道你心不在此还要去做那多此一举的事情?”
  求子符?
  江凌苑脸色转瞬间铁青一片,灼灼眼刀射向面前的几人。
  ,!
  ☆、第一百四十五章 一不做二不休?
  兰夫人向来性子温婉,所以她从没往别的地方想过,而送到她手上的这道符是兰劲雄的授命,也就是说,这老家伙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好好履行他们之间的约定!
  兰劲雄安静地枯坐在一旁,面上的神情无悲无喜,江凌苑紧咬着牙关试图使出点力气,却是徒劳。
  “两年了凌苑,从一开始我确实对你有愧,只因我本身就很反感商业联姻,可后来,更让我不甘的是你对咱们这桩婚姻的态度。”兰枫缓缓地叹了一声,眼神之间逐渐冒出些许怅然。
  “你从来都没有把我这个丈夫放在眼里过,无论我做出怎样过分的举动,你永远一副若无其事的姿态,我好歹是兰家唯一的大少爷,外面多少女人挤破了脑袋想要爬上兰少奶奶这个位置,可你这个真正嫁进了兰家的女人,却根本不稀罕这一切。”
  “你计较我作为一个丈夫不尽责,可我也怨你作为一个妻子,没有半分正常女人该有的样子。”
  江凌苑怒极反笑,垂眼盯着自己受伤的手腕,“好一个你怨我,居然怨到想要杀了我?”
  “留下来,我们做回正常的夫妻不好吗?”
  “留下来你就不怕我将你堂堂兰家大少无能的事情捅出去?”
  “你……”
  “哥你也够了!”兰韵不耐烦地出声打断,顿时看不下去兰枫的低声下气,冷冷道:“你还看不明白吗?江凌苑这个女人根本就没把你当一回事,留着也迟早是个祸害!”语毕,贴着江凌苑手腕的刀刃更近一分。
  连同兰劲雄在内,这整个兰家的人一定是全都疯了!
  任她千算万算也没算到,同一个屋檐下住了两年的人竟能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分明这么做是不会讨到半点好处的,她怎么都不相信,兰劲雄这么精明的人会想不清楚其中利害!
  手腕处传来刀刃划破皮肉的痛意,沉默已久的兰劲雄终于开了口:“韵儿,不要伤了凌苑。”
  “爸!你觉得咱们不做个彻底,回头江凌苑、还有你口口声声忌惮的那个江家就会放过我们吗?”那双眼中的狠辣之意,直教江凌苑一阵遍体生寒,想要反抗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手腕血流不止。
  “我说让你放了她!”
  “我不放!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兰韵失控地大叫一声,手上不顾一切地用力朝下划去!
  嘭——
  同一刻,子弹破空的炸裂声穿透耳膜,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叮!”以精确到无与伦比的角度,一颗子弹稳稳地打在薄薄的刀刃上,随后弹射出老远,兰韵蓄满了力道的手被震得一阵发麻,手心力道一松,尖锐的水果刀随之落地。
  “谁?”被那猝然而来的力道骇得倒退了两步,兰韵略微惊惶地转过身,待看清那张脸时,脸色唰地惨白一片。
  来人身形如电,飞掠而来的脚步带着急切,快得让人几乎看不清。
  江凌苑抬眼,不远处的男人转眼已到了近前,长臂一伸,紧紧揽住她纤细的腰身。
  “你怎么样?”往常冷沉淡定的眸中,此时夹杂着几分慌乱,说话间抓起她的手腕,小心翼翼地以指尖抚上。
  “你来了。”这男人永远都来得那么及时,她原本不安的心陡然沉静,闻言微微摇了摇头,“破了点皮而已,没什么大事。”
  “左上校?!”兰韵当场吓得跌坐在地,面目呆滞地看向眼前的人,脸上神情逐渐由惊吓转为绝望。
  兰劲雄仍旧没有太多意外,只是一手死死押着正欲起身的兰枫,整个人似乎在瞬间苍老了十岁不止。
  左少渊半点也不理会,挑起江凌苑的下巴细细端详,直到将她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才沉声复问:“有没有别的地方受伤?”
  “没有,别担心。”好在她从小研究中医,说是百草尝遍也不为过,不过短短一会儿手上便开始恢复了一点知觉。
  再次确认后,方才将她安顿到一旁坐下,男人猛地站起身,浑身冷冽的杀气透体而出,犹如实质的威压四散开来,让场中所有人齐齐色变。
  落在头顶的视线恐怖如斯,兰韵骇得指尖颤抖,低垂着头大气也不敢再出。
  门外,朱铭带着几个警察大步进门。
  “左上校!”来人取下头顶的警帽,恭敬地朝左少渊打了声招呼。
  左家这位爷竟然会亲自动用警署的人,他们在接到命令时便觉得惊喜,要知道左家想要处理谁,根本就用不着过警局那一关,这回难得找上了他们,要是办妥了事情岂不就立了大功?
  这般想着,为首的小警察更是暗自激动了一番,不过转眼瞧了瞧现场的情况之后,不禁又有些懵了。
  “把人带走,按情节最严重的故意伤人罪处理。”左少渊扫了眼面前的兰家父子三人,眸中寒意逼人。
  “这……”为首的小警察一阵咋舌,忙不迭点了点头,“是,左上校。”
  “慢着。”兰劲雄终于叹了口气,起身走到江凌苑的面前。
  与她对视了良久,苍老的声音响起:“这一切的罪责都在我,枫儿他始终没有做过伤害你的事情,我就这一个儿子了,凌苑,你能不能看在我面子上,放他一马……”
  那双精明的眸中,此时只剩下无奈与乞求,往日总是用慈爱的眼光看她的老人,如今满身狼狈。
  手铐落锁的声音响起,兰韵第一个被扣下,兰枫面容灰败地后退两步,随即被人紧紧押住。
  左少渊转眼,江凌苑抬眼对上他似在询问的视线,半晌毫无情绪地朝兰劲雄道:“好。”
  “凌苑,谢谢你。”
  兰劲雄释然地一笑,双手朝后缚住,“那份文件我已经签好了,咱们家人一场共处了三年,想不到最后却是以这样的方式收场,真的很抱歉。”
  “不过兰韵杀人之心在先,我不能放了她。”
  “这样,我已经很满足了。”
  “那就好。”兰劲雄本身没有伤她的意思,不过是他心知兰枫的性格不会善罢甘休,所以干脆闹了求子符这么一出,把包袱都揽到了自己的头上而已。
  所谓商人重利,到头来却还是将自己的亲生血脉放在首位。
  江凌苑转眼,略有些吃力地捡起被扔到了地上的黄符,交到兰劲雄手中,“这道符还给你,祝你得偿所愿。”
  求子符是意愿是真的,他也确实没有想要她的命,这两年的相处时光历历在目,她缓缓闭上眼,疲惫地靠上椅背不再出声。
  左少渊见此微微示意,押着兰枫的两个警察随即松开手。
  一旁的兰韵‘呸’了一声,眼看大难临头连原有的恐惧也忘了,赤着脸在原地吼道:
  “左少渊,你凭什么抓我们?你看见我对她动手了吗?江凌苑她明明就毫发无伤,你这是权势欺人!”
  左少渊眯了眯眼,缓缓压住已然窜上了心头的杀意,朝那为首的小警察吩咐道:“回去告诉你的上司,这个案子刑期加倍——我的命令。”
  “是,左上校!”小警察心里一凛,被这威压十足一眼看得寒毛直竖。
  警车呼啸而去,留下别墅内的一片狼藉,滴落在地的鲜血飘散着腥气。
  转眼之间,偌大的兰家别墅空空荡荡,安静异常。
  江凌苑抬眼,恰见男人拿过药箱,轻轻抓起她的手反复查看。
  带着薄茧的指腹不小心擦过伤口,她蹙眉‘嘶’了一声,手腕反射性地一缩。
  “疼?”左少渊越发放轻了力道,拧眉凑近她白皙的手腕,略有些笨拙地吹了口气。
  前一刻还气势凛然的男人,这会儿坐在她面前活像是手里捏了个瓷娃娃,生怕不小心碰碎了一般。
  “痒。”她浅浅地勾唇一笑,心跳不期然快了半拍。
  男人深深地钳住她的视线,蓦地伸手将她整个人揽进怀里,环着腰肢的手臂难以抑制地一阵轻颤。
  “我没事,别担心了。”
  近在耳畔的呼吸不复往常的淡定,男人勾着自己的手臂越发收紧,直勒得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她却抿着唇没有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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