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无明(十四)比武大会
  「那么,我也不必按牌理出牌了。」晓说着,便直接攻向坐着喝茶的廷焕。
  一道闪电般的灵光直接向廷焕面门打来,他却不闪不躲,继续仰头喝茶的动作。那道灵光在廷焕面前三寸的地方炸开,就像有水柱喷向一层透明而坚固的墙,除了灵光沿着三寸距离、圆弧形四散开来,那个喝茶的人动作依然淡定悠间、如行云流水,丝毫没受到影响。
  「这算第二次尝试了。我劝你还是专心攻击这房间的结界就好,攻击我、会得不偿失哟!」
  「可恶、奸诈、狡猾!」晓气得嘴里直骂,却没想到,自己纯属偷袭,行为本就可议;若是偷袭成了,也胜之不武,如今偷袭不成、人家只是早有防备,实在没什么资格说别人奸诈。
  毕竟是九级道法师,临危不慌不乱。晓经歷了刚刚两次挫败之后,不显慌张、倒是气沉丹田、两眼放光、不慌不忙的调息了一周天,才状似悠间的负手而立,她喃喃自语道:「大凡法阵、必有阵眼。你以自身作阵眼、又外加一阵覆盖,看似坚不可摧;其实除了阵眼,还有一个浮动处,就是阵脚。」
  「阵势如流水、有进必有出。你藏了阵眼、阵脚必定得外露,我只要猛攻阵脚、此结界阵必破!」晓说得斩钉截铁,她话音一落,瞥了廷焕一眼,立即飞身向北面屋顶墙面上砸去。
  一声雷鸣响起,晓被结界反击的力道震得五脏六腑移了位,她忍不住「唉呦」叫了一下,整个人轰然倒地。
  这廷焕除了对夏侯婉卿百般温柔之外,对其他人可是不屑一顾。即便是晓这样娇滴滴的大姑娘,受了伤倒在地上,廷焕也没想要上前搀扶一下。晓的那声「唉呦」,本有撒娇示弱之意,没想到「俏媚眼作给瞎子看」,白费了晓半真半假的演技。她眼见廷焕不理会她、自己总躺在地上也不是回事儿;只好自己悻悻然的爬起来、气愤地向椅子上一坐,开口说道:「算我技不如人、解不开这结界,你可以打开结界、放我们出去了。」
  「不急不急。既然你们两人都攻不破这结界、表示它很牢靠,正好让我们在这里商议完事情再说。」廷焕慢条斯理的说道。
  「我还是不懂。刚刚我特别说了那些关于结界阵法布阵的诀窍,就是想从你的反应里找到阵脚所在,怎么顺着你的眼光扑过去,还是被阵法弹了回来?」晓有些不甘心,她一定要弄明白。就算之后被迫签了甚么卖身契,她也要做个清楚明白鬼。
  「其实,你已经很厉害了,最少知道这结界也是一个阵。大部分的人都以为结界是结界、阵法归阵法,却不知道,结界也可以当作阵法来布。」廷焕一边伸手给晁磬推宫活血、一边对着楞神諦听的两人说道:「我知道你想用心理战、诱使我不自觉地看向阵脚位置,我怎么能如你的愿呢?当然只是顺便练一练演技、作一个不安的眼神随便送你;谁知道你要这么猛的扑过去、跌疼了可怪不了我。」
  「原来结界也可以当阵法来布?」揆鼓在一旁听的又惊又喜:「有道理、有道理!这样一来,结界的威力大增、又不会有阵法的扞格、阵眼阵脚甚么的,都可以藏于无形……」
  「揆鼓你够了,哪有人这么夸对手的?」晓不高兴地出声制止,要不然,这揆鼓怕是要跪下来就地拜师了。
  「我们现在已经不是对手了。你们,可以当我的手下。」廷焕说道。
  「俺晁磬、老粗一个,廷先生您不嫌弃,就收了俺当手下吧!」刚刚清醒过来的晁磬,正好接着廷焕的话尾巴,出声附和起来。
  「廷先生,也算咱揆鼓一份,当您手下,只求能顺手点拨则个!」揆鼓找到了说话的机会,赶紧表明心跡。光是廷焕露的两句话,他就像茅塞顿开的学生,发现了法力运用的新世界!
  「当你手下有什么好处?」晓眼见这一团就要散伙,有点儿动摇了。
  「严格说来,只是暂时合作的伙伴、只是我希望大家能以我的想法为主,所以才说是『我的手下』。」
  「你想做什么?」
  「你们原本想做什么?」
  「我们原本想连赢三场、拿到第四场比武大赛的参加权,在第四场比武大赛里互相帮衬、打响名号,让中原大陆上的各个国家、来邀请我们当光明使的顾问。」晓代表其他两人回答道。
  「难道凭晓姑娘、你九级道法师的身分,还没办法担任光明使顾问吗?」廷焕问道。
  「说『九级道法师』有点儿过了,我其实只能勉强摸上八级道法师的边儿。」晓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比赛报名前,我研究了一下规则,发现只要是八级以上道法师,前三场擂台赛只要比一场就行了。为了达到『只比一场』的位阶,我们用了这个。」说着,晓从戒指空间里拿出一块灰不溜秋、不起眼的小石头。
  「这?做什么用?」廷焕一边把玩石头、一边问着。
  「它可以在十息之间增添灵力、让你的灵力整整高出一阶多。」揆鼓插嘴道:「咱和晁磬,都是拿着它,经过灵力水晶球的检测,就有了八阶灵力;而晓,直接衝上了九阶!」
  「所以,你们三个都抱着只比一场、一起晋级的想法?」
  「可是、俺遇到了您,差点成为手下败将。」晁磬接着说。
  「这算不算作弊呢?」廷焕喃喃自语念着。
  「反正在擂台场上,能凭真本领打败对手,就不算作弊。我们只是不想自相残杀而已。」晓耸耸肩、不以为然的说。
  「凭你们的能力、早可以担任光明使了。难道中原各国没有聘请你们吗?」
  「晓在梁国,担任一个基层光明使的位置,每日点名应卯、为五斗米折腰;梁国只是个连六大国都排不上号的小国,那里的光明使顾问、只会拿着鸡毛当令箭、随意指挥吆喝人。而咱俩兄弟、只能做点儿临时工作、连光明使都排不上。」揆鼓说道:「咱们都觉得自己不该这么埋没了,所以出来衝一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