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节
  苟梁切换了系统的扫描眼一看也吓了一跳——真是好大的一个盲点!
  “这……?!”
  这里面藏着的东西和主神或是主神法则有关?
  韩战点头,眼神示意他先不要多问,只拉着苟梁的手信步闲庭地往河面上走去。
  苟梁惊讶,脚下确实是实打实的水面,没有阵法或是轻功的加持他们仍然如履平地,着实匪夷所思。
  嘛,事关主神什么可能性似乎都不需要太惊讶?
  在视线里不长的距离,苟梁和韩战足足走了一刻钟。
  踏足山脚的那瞬间,韩战身上的紧身练武服被黑色法则袍所取代,而苟梁只觉一阵天旋地转,猛地从宿体里跌跌撞撞地摔出来,一脑袋朝地上栽了下去。
  韩战把他的魂体捞住,打横抱起,亲了亲他的额头笑道:“早便说了让你撤了这个守门阵,每回回来,自己都要摔一跤。”
  【叮,目标好感度更新,当前好感度:+100!】
  【叮,任务进度条推进,当前任务进度:99%!】
  【卧槽卧槽卧槽,发生了什么事?!主人?主人你怎么了??】
  韩战和系统的声音苟梁一个字也没听到,鼻子像是闻到肉味的小狗似得耸动起来,露出一个晕乎乎的傻笑:“好香,好好吃~”
  说着,对着韩战的嘴就啃了上去。
  第222章 榴莲味的战神攻(7)
  韩战没让他得逞, 他又像上个世界一样,让苟梁馋疯了也吃不上嘴, 说是时候未到, 他还不能吃他喂给他的魂力。
  苟梁上一次在罗森的意识海里还能保持最后的理智, 现在却只剩下本能了。
  如同禁食多年的饥荒者,苟梁的眼睛迷蒙茫然, 不依不挠地往韩战嘴上凑。韩战不让亲,他的喉咙中发出急切而不满的吼叫, 竟是狼啸声,威严冰冷。被韩战抱着不能自给自足,他狠狠地咬住韩战的脖子,呜呜地叫着。
  “小馋鬼。”
  韩战笑骂一声,不得法, 只能以最快速度向上跃去。
  这座隐藏在大河中央的山峰非常高, 没入云端也没有看到峰顶, 韩战抱着苟梁向上跳跃, 身着法则袍的他拥有主神之力加深竟然上蹿了足足半个时辰才停了脚步。
  白色的雾气随着韩战落脚点地散去, 露出山体的真貌。
  苟梁只觉得耳目一新, 难以抵抗的食物诱惑消失,他总算恢复了理智。从韩战脖子上松口,苟梁悻悻地跳到地上, 摸着鼻子说:“这是什么地方,怎么……味道比你意识海里的香味还浓呢。”
  真不是他受不住诱惑,而是诱惑太太太太大了!
  苟梁无辜地看着他, 心疼得抚摸韩战脖子上被他咬出深深齿痕的地方,但他才碰到韩战的皮肤,韩战就疼得闷哼一声。
  刚才还不见血痕的齿印突然冒出焦黑之气,齿痕溃烂,竟就上了。
  苟梁大惊失色,下意识地退后两步,抬起自己的手看了看又看向韩战极速愈合的脖子,惊疑不定地问他:“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
  韩战见他被吓到了,上前去抓他,苟梁躲了一下被握住了还紧张地盯着彼此相握着的手,见没有再误伤韩战才松了一口气,又问了一次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韩战不急不慢地牵着他往前走,同他娓娓道来:“这个世界,不是我塑造的。”
  他第一句话就惊得苟梁哑了声。
  韩战笑道:“和这座山一样,它是你和我的魂力共同铸造而成。”
  这个世界原本只是混沌中的一个角落,主神曾经在这里遭遇了黑暗之力,他虽然险胜一着,但折损的主神之力也不在少数。那主神之力禁锢着残留的黑暗之力,相互制约千万年竟是谁都没侵吞谁,慢慢凝成了一块稳固的黑金石。
  ——和苟梁在上个世界遇到的神秘的带着金斑的黑色石头,是同一种产物。
  “后来,我带着你在三千世界游玩,恰巧经过这里。”说起尘封的往事,韩战眼里又是怀缅又是好笑。“你这个小馋鬼,见上面的黑暗之力和主神之力并存,就不听话地往上冲,结果……”
  他微妙地顿住了。
  苟梁急声追问:“结果怎么了?”
  韩战没有急着回答,而是低头亲了亲他的嘴唇,舌头往他牙齿上一扫而过。
  “现在长得很整齐了。当年……”韩战轻笑出声,“这石头太硬,当年可是崩了你的两颗犬牙呢。”
  “啥?!”
  苟梁万万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不霸气的答案,打从心底他是拒绝的。
  韩战捏了捏他的脸,“不然你以为天阳国的圣石是何圣物?喏,你看,可觉得眼熟?”
  他们已经近了山内的洞穴,洞里很空旷,只有中心的莲台上有两颗狼牙形状的巨石在旋转着,冒着黑丝,而外面则罩着一层淡金色的透明罩子,当黑丝触碰到淡金色的边缘都会自动弹回巨石上。
  苟梁咽了咽口水,虽然这两颗比苟梁还高大的“牙齿”大的十分不科学,苟梁也不记得韩战说的那些事情,但他就是知道这两颗东西是属于他的,完全不需要任何理由,他本能地就能感知到。
  苟梁挠头,“既然是我的……牙齿,怎么又成了天阳国的圣石了?”
  这个问题的答案一定特别搞笑,韩战憋着声没笑出来,可眼睛里的笑意陡地浓了三分不止。
  被苟梁瞪了一眼,韩战咳了声,正色道:“那时,你对那黑金石恨之入骨,定要我把它五马分尸大卸八块。我处置了它,你又舍不得浪费,把黑暗之力吃了,余下的主神之力便依照你的意愿铸就了这个世界。”
  “至于为什么你会赏赐天阳皇室,是因为,他们的先祖轩辕氏给你烤了一只鸡,手艺很是不错,你一高兴就——”
  “咳咳咳,这种事就不用描述得太细节了。”
  饶是苟梁脸皮厚实,现在也觉得脸上臊得慌。
  韩战把他揽在身前,低头贴着他的脸和他一起看着那两颗牙齿,忍笑说道:“你点了轩辕氏一统江山,结束了这个世界最初的百年部落战乱。又见这两颗牙齿心烦,我便将它们封印再次,着轩辕氏世代看守着,魏家和韩家一阴一阳协同镇守。我现在,很庆幸当时没有听你的话把你……换下来的牙齿销毁。”
  “你带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拿回这东西。”
  “嗯,你的本源魂力太弱。”
  苟梁眼珠子一转,“你是说,等我收回了它们,就能吃你的魂力了?”
  见他点头苟梁的眼睛一亮,随即又疑惑道:“以前我也吃过的,为什么现在就不行了?而且,在这个世界不仅是主神之躯的你,连韩战都不能喂我了。还有,为什么你在外面一直压制好感度,到了这里就——”
  他实在有太多太多的问题,因为一知半解而觉得害怕。
  韩战轻声打断了他,“等你收回了魂力,我再细细和你说。”
  苟梁的喉咙发紧,莫名地就紧张起来:“韩战,这东西蕴含的是黑暗之力吧?你说……你说黑暗之力是我的本源魂力,那我,又是什么东西?”
  韩战轻叹一声,“你一直便是你啊,小坑儿,有些事你只是暂时忘了,总有一天会想起来的。”
  “韩战,你正面回答我。”苟梁直视着他的眼睛,“我知道,黑暗之力是主神之力的克星,他们永远不能相容。就像这两颗牙齿一样,能被主神之力束缚,克制,却不能相容。如果我……那是不是就是我当初和你分开的理由?若是我恢复了,是不是你就会离开我?”
  苟梁只要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心里就慌。
  他不傻,韩战都把他带到这里,说了那些他无从想象的往事,这意味着什么他想装作不知道都不行。
  “胡思乱想。”
  韩战敛眸微笑,拂了拂苟梁泛红的眼眶,低叹一声:“现在越来越爱哭了。”
  “韩战,我问你话呢!”
  他满心焦虑,韩战还有心说笑,真是气煞他也!
  韩战:“自然不会,这也不是我们当初离开的理由。你放心吸收吧,以前的事,你总会想起来的。”
  苟梁拧眉,不满意他这样的答复。“那你告诉我,我们当初为什么会分开?”
  韩战张了张口,也不知想到什么,最终只是叹了一声:“有些事,我答应你永不再提起。我可是发过誓的,违背誓言的话,会被黑暗永远吞噬。”
  苟梁诧异,这么毒的誓言……那他当初干的事得有多蠢?
  而这些,又和他们离散的原因有什么联系?
  苟梁聪明的脑袋实在想不出任何理由来。
  韩战敲了敲他的头说:“别想了,世间万般皆有法,便是创世的你我都不离其宗。顺其自然便好。”
  苟梁还是不甘心:“都不能说吗?那我们以前是怎么走到一起的,我们相处的那些事呢?”
  韩战爱莫能助,只能说:“留一点悬念,你会惊喜的。”
  惊喜?别是惊吓吧。
  苟梁认命地想。
  韩战没给他继续犯愁的时间,拂手便撤开主神之力的封印。金色的主神之力和黑色的黑暗之力同一时间涌出,分头扎进了韩战和苟梁的身体里。
  韩战闭了闭眼睛,再睁开,黑色的眸色便被暗金色取代,而单一的黑色法则袍边缘绣上金边,纹路繁复神秘,贵不可言。
  苟梁吸收得要慢一些,但也就是眨一下眼睛和眨两下眼睛的区别,黑暗之力消失,苟梁摸了摸自己,还回不过神来:“就,这么简单?”
  “你自己的东西,要收回有何难?”
  韩战一把抱起他往外走。
  苟梁咋舌,“我还以为会有什么风起云涌,电闪雷鸣,最不济,也要飞一个天吧?我姿势都没摆好,就结束了。而且……我没觉得有什么变化啊。”
  韩战看他那傻呆呆的样子心就软了,低头用唇瓣贴了贴他的额头,轻笑着说:“你再好好感受一下,我带你上峰顶,喂你吃好吃的。”
  苟梁顿时什么也不想了,一把抱住韩战的脖子惊喜地道:“快快快,现在先上点饭前甜点。我快饿~死~了。”
  韩战拍了拍他不老实乱扭的屁股,托起他往他嘴里送魂力,锋利的眉眼此时都被柔化,“你啊,越来越没长进了。”
  “唔唔。”
  被中断了喂食的苟梁催他,韩战的魂力浓度又攀升一个指数,一手捧着他的脸一手抱着他亲吻,等到稍微解了苟梁的馋,才抱着他飞上峰顶。
  苟梁发现这山顶上的白云里夹带的魂力诱惑力直线下降,完全不像之前在山脚下那样迷得他神魂颠倒的,不由疑惑地问韩战。
  韩战道:“不是它变稀薄了,你是闻到了黑暗之力和主神之力交融的香味,现在已经消失了。”
  顿了顿,韩战问他:“现在是不是很能理解,当年为什么遇见那块石头就恨不得扑过去撞坏了牙?”
  苟梁木着脸说:“抱歉,风太大,我听不见。”
  韩战轻笑出声。
  苟梁:“我在上个世界不是也见过黑金石吗,那时候我怎么没起食欲?”
  韩战摸了摸他的脸,“那时,你还闻不到。”
  说着,他随手取了几缕白雾团成棉花糖的形状,递给苟梁。
  苟梁接过来啃了一口,入口竟是顶级榴莲的口感,苟梁眯着眼笑起来:“你这转移话题的技巧真是越来越拙劣了。”
  其实不用问苟梁也明白,为什么他那时闻不到而现在就能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