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
  “我试过。”
  “结果又是一样?”
  “不一样。”
  邢可怔忪一下,不知该怎样接话。
  时正淡淡道:“她们比较热情。”
  邢可无语,不热情的自己于是成了唯一人选了?
  “为什么非我不可呢?”她问。
  时正将手搁在膝上,坐姿适然,回道:“因你与众不同。”
  “有什么不同?”
  “你能对我产生影响。”
  邢可转脸凝重说道:“您怕是说错了,每次您出现,都会让我头痛耳鸣。”
  “影响的作用力是相互的。”
  邢可认真瞧了瞧时正,“恕我冒昧,没看出您哪里受了影响。”
  “心里。”
  你瞧不见的地方。
  邢可被shock到了。
  通常她与人交谈时,是掌握着话语权的那方。
  而时正数次让她无话可说。
  他是矜持而绅士的男人,谈吐有礼,不咄咄逼人,亦然未对她设置防护壳。
  她却找不到该下手的地方。
  时正转脸看着邢可,墨色的眉峰下,那双眼深邃如海,令人沉溺其中。
  “令尊将你托付给我,合约书在保险柜中。”
  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到明天需签《撩你心弦》2500本签名,更新的内容少了点,见谅见谅tt
  感谢小香瓜、kusu两位妹纸的归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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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章 法宝
  骗鬼呢。
  邢可心里嘀咕。她摸出手机,对时正说:“能不能让我打个电话,向我妈求证下?”
  也是当面对质下。
  “请便。”
  邢可拨通了妈妈的电话,单刀直入,问,爸爸在世时,有没有提及过“时正”这个名字。
  她妈想了想,“有。”
  “为什么你们从来没对我说过?”
  妈妈啧了声,“你那会儿被凌到迷得死去活来的,我们说什么,你照样左耳进右耳出。”
  “可人家现在说,爸爸与他有约定。”说到这里,邢可下意识的抬头去看时正,只看得见他眉目间的清远开阔,全然是镇定而笃定的样子。
  她回头再问:“爸爸到底托付了什么?”
  “等学校建成后,你代表你爸出席揭牌仪式,和其他股东一起加入时正的‘光启基金会’,成为麾下的公益机构。”
  邢可愠怒,“这么大的事儿,怎么不早点跟我说?”
  妈妈的声音云淡风轻,“早点说你就能忘了凌到?好好跟着你爸干公益?”
  “……”
  她追凌到敢情还成了沸反盈天的事?
  但在父母眼里,就是错事。
  邢可挂上电话后,沉默了很久。
  她家的情况和别人不大一样。
  她爸是个滥好人,热心于教育公益事业,把祖辈积攒下的家底花光了,还从妈妈手里拿走了不少。妈妈抢先买了俩套房作不动产,一套小百平给她邢可做婚房,一套老公寓做家宅。自个儿挤在北城的医院宿舍里,把工资攒起来留给女儿。
  她妈对她爸的公益事业,态度很清楚:献爱心可以,先顾着女儿的;你献你的,我过我的,别碍着我娘俩生活就行。
  爸爸考察了几个投资项目,决定响应政府的扶助农民工的号召,把多年的积蓄拿出来,投入到兴建农民工子弟学校的活动中去。
  政府的审批很快就下来了,建校一事却拖了多年,最大的问题便是其他投资人的资金没到位,工程进行得断断续续,险些烂尾。爸爸把全部积蓄投入进去后,气急攻心病倒了,急需手术,邢可和妈妈又围着医院转了一年多。
  邢可结合时正透露的消息,理了理时间线。
  2012年爸爸考察项目,顺便结识了时正,她自己在读研二,进入零道公司打工。
  2013年爸爸投资建校,遇到挫折,向她讲述了其中的资金困难,她开始帮爸爸筹钱。最简便的方法就是游说零道的总经理凌到借款。
  彼时追求凌到的女孩太多,邢可功力不到,不仅没杀出重围,还被挤出零道。
  2014年零道上市,爸爸病倒,工程停滞,她和妈妈守在医院。
  2015年爸爸坚持出院,与其他投资人开会商讨,决定加入光启基金会。大致事务敲定以后,爸爸抱病离世,此前,在瞒住她的前提下,似是向时正托付了她的工作事宜。
  ……却被时正理解为托付终身。
  ……理由便是,爸爸代替她多次与他见面,有相亲推介之嫌。
  2016年初,凌到抛出橄榄枝,愿意为子弟学校捐款铺建设施,引诱她再入零道作顾问,期间追求凌到,终于要来了善款,引起了储光光的不满。储光光利用家世撵走了她,致使她的初恋不了了之。
  2017年1月,凌到下禁令,不准她接近储光光。她心塞成狗,颓唐数月,偶遇李荇,被求婚,后被劈腿,时正就出现了……
  邢可纳闷,他中间这几年干嘛去了?一出场就让她头痛。
  时正看着她黑白分明的眼睛,微微一顿,说道:“我一直在调理身体,减弱我的人体磁场对你的影响,因而不便来惊扰你。”
  人体磁场?
  什么鬼?
  邢可有些跟不上趟儿。
  时正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体检报告递了过来,翻开,给邢可过目。
  报告上展示,时正体内有强磁物质沉积,除此外,身体健康,无其他异况。
  “你是唯一能感应到我磁场的人。”时正说得笃定,无一丝为难,“唯一的感应体。”
  邢可看着他,“那我是不是该说,不甚荣幸?”
  时正持重笑了笑,“如果留在我身边,不分开,就可以减少再次见面时的冲击。”
  邢可扭头沉默,“我宁愿下车。”
  这时,车突然停了,邢可去抠门锁,却被时正抓住了手腕。
  “稍等。”他不惊不躁地说着,降下了车窗。
  一个精干的年轻人从自驾的车上下来,跑到窗前,双手递进来一瓶天蓝色的药水,隐隐有薄荷气味。
  年轻人恭整地问:“没耽误您的事儿吧?”
  时正只点了点头说:“有劳了。”回头再看着邢可,“可以吗?”
  年轻人驾车驶向他的来路,有笔直树木的林荫大道。
  急匆匆的一趟,竟是送药的。
  邢可回过神来,看见了药瓶,伸手去接,“我自己来。”
  时正没有勉强。
  邢可侧过身子,将药水敷在左手腕上,揉几下,散开被凌到抓出的瘀痕。
  味道好,触觉凉,背锅罹伤后之良选。
  只是肩膀上、右臂上的那些痛感,此时就不方便处理了。
  时正缓缓说:“这瓶药水送你,寒舍内还备有一些。”
  “谢谢。”
  邢可把药瓶放进包里,顺手掏了掏,摸出一个定制的小镇纸双手递了过去,“礼尚往来。”
  镇纸由玻璃造成,塑成一个龟壳类小动物模样,头上有触角,昂着脑袋,瞪着萌萌哒的大眼睛,粉背上还驮着几层烙饼似的东西,很薄,呈黑色状,不能分辨是什么作用。
  时正把镇纸托在手上,修长的手形,骨质分明。邢可忍不住低眼去看,越发觉得玻璃体不及他的秀澈。
  他的手,足以是手控的福利。
  时正掂了掂镇纸,“有什么寓意?”
  “小礼物而已。”
  “我是说,粉色龟壳之上,那些纸张。”
  “不是纸张,是锅贴。”
  时正弯了弯嘴角。他是个很有耐心的男人,只要用手托着这只似龟非龟的玩物,不愁邢可不解释。
  邢可看着他的手,说道:“镇纸原型叫‘蝜蝂’,在语文课本里是‘善负小虫’的意思,我给它改了下,雕成龟状,还把锅贴放上去,就成了‘万年背锅王’。”
  时正合上手掌,搁置在膝上。“有什么寓意?”